“也行。不過——”
季亦什麽時候遲疑過啊?孟楚嫵敏銳地嗅到了便宜發小的不對勁,“說!”
“席小荷還在你家嗎?”
席小荷來過?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孟楚嫵思忖——
關於這個刁蠻女人渣A有很多糟糕的回憶,可以說,在渣A結婚前她是她和席小胭戀愛路上絆腳石中最大的那一塊。
每次遇到渣A,席小荷開口必定夾槍帶棒,諸如“你騙得了席小胭騙不了我”、“沒腦子的Omega才會喜歡你這種白癡”、“你的電影已經夠多在我面前不必再賣力表演”、“恐怕連路邊的阿貓阿狗也被你招惹過”……
太多了,要不是席小胭一心偏向渣A,她絕對不可能追到她。
“她什麽時候來過?”回過神,孟楚嫵反問。
“按是非題回答。”
“季亦,你這是職業病!”孟楚嫵發現這便宜發小,很喜歡下命令。“就算她在我家又怎麽樣?別告我你和她有一腿!”
本只是隨意調侃一嘴,電話那邊卻沉默了。
孟楚嫵心中驚呼,便宜發小你這麻煩惹大了!
許久,季亦才說道,“這就是我想找你陪我喝一杯的原因。”
“季亦,你要完!”
“少煩!”
“席小荷怎麽可能在我家?想什麽呢,過來吧!”
“嗯。”
電話掛斷後,孟楚嫵在窗旁定了定,季亦最後一次來是昨天早晨,既然她特意問起席小荷,沒猜錯的話,她和席小荷應該是她昨天離開之後在家外面碰到了。
那時候自己易感期中不舒服,沒多久就回房休息,不知道席小荷來過也正常。
奇了怪了,按照席小荷刁蠻的個性,第一次來家裡不應該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而且吧,季亦那麽肅冷的個性怎麽會去招惹那種麻煩精?
這算得上活久見系列了。
孟楚嫵返回床邊,見席小胭已經睡得深沉。
還不到十一點呢,對於熬夜選手勞模影后,這個點還早。
剛才要不是席小胭磨著她要朝則同醒、夜則同眠,她還不打算上床。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席小胭便在她懷裡睡著了。
聽著她細細的均勻呼吸,孟楚嫵剛有了睡意,季亦的電話就來了。
在溫暖的柔光中,孟楚嫵盯著席小胭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內心前所未有地靜謐,她不自覺地俯下身,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出了房間。
這個點,家傭們都休息了。
孟楚嫵到樓下,依著記憶到酒窖裡取出便宜發小喜歡喝的酒,等她將冰塊、酒杯以及堅果準備好,季亦也到了。
“你家怎麽這麽安靜?”她說。
“也不看看什麽時間!”孟楚嫵在開酒瓶。
“我才下班。”季亦坐到沙發上,跟著仰靠癱倒。
有外人的時候,她向來站如松坐如鍾,哪會像現在這麽隨意!
孟楚嫵看得出來,她對渣A是絕對信任的。
“先給我來一杯。”季亦對孟楚嫵伸出手。
孟楚嫵剛好將瓶塞取出,她熟練地往杯子裡加了些冰塊,然後放了新鮮的檸檬片,接著倒了兩杯,雙手托起,將右手中的那一杯遞給了季亦。
“幹什麽想不開去招惹席小荷?”她坐定,淡淡地調侃。
“鬼迷心竅!”季亦舉起杯子,跟孟楚嫵碰了碰,深夜中,酒杯相撞的聲音顯得清涼冷脆。
“色迷心竅還差不多!”
季亦晃了晃杯子,舉到嘴邊時定了下,跟著抿了一口,一會兒之後她才接道,“誰讓你忽然結婚!”
“這鍋我不背!”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麽早結婚。”
“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滾你的!”
孟楚嫵忽然理解了便宜發小的那種寂寞心情。
總是一起玩的好朋友結了婚,自己卻無依無著,難免會寂寞。
別說便宜發小想不到,孟楚嫵更是想不到她會省了所有的步驟,一夜間就這樣跳進婚姻裡。
“席小荷真難纏!”季亦又說。
“我已經見識過很多次。”孟楚嫵也喝了一口。
辣酒在她口腔中停留片刻,待酒的滋味傳到每一個味蕾上之後,她才緩緩咽下。
氛圍有一種莫名的輕松,孟楚嫵不知不覺間也開始將季亦視為好朋友,她的頻頻出現,以及友好而隨意的相處令穿書之後的她不由得放下戒備。
“每天吵著要我對她負責!”
季亦將解鎖手機,低頭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然後將手機遞給孟楚嫵。
屏幕上是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4月22日——
“昨晚很開心的!”
“明天我有演出,來看好麽!”
“對了我是席小荷,昨天跟你一起當伴娘,別跟我說你不記得我名字!”
4月23日——
“怎麽看了消息不回復?明天依然有演出。對了,我是鋼琴演奏家,你要來。”
“前天晚上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