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現在心緒不寧,需要出門透透氣,不然再繼續待在那樣一個對她來說很窒息的地方,待會兒的演唱可能就真的沒戲了。
見宋更雪臉上一片灰暗之色,就連之前清澈水靈的眼眸也染上了一絲陰霾。
諸尋秋最見不得可愛的女孩子傷心難過了,見到這種情況,她自然得幫幫忙了。
畢竟讓女孩子傷心可不是她諸尋秋能做出來的事啊。
“剛剛裡面那個女孩子一開嗓,我就見你臉色不對勁兒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宋更雪一直在用貝齒輕咬著嘴唇,聞言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畢竟嚴格來講她們才認識了一天不到,這種選曲一樣的事最好還是不要隨便跟人講,即使對方已經單方面宣布和她成為朋友了。
見宋更雪不願講,諸尋秋有些微的煩躁,不過她從來不是輕易就會放棄的人。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要麽是你跟那個女孩子有過節,要麽就是你覺得比不過她,直接想放棄了……”
“你不要再猜了,不是因為這些。”宋更雪阻止了對方無緣由的亂猜,她現在正是心情亂糟糟的時候,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但諸尋秋並沒有停下自己的推斷,反而從宋更雪的打斷又提出了第三個猜測。
“以你鴕鳥一樣的性格一般是不會跟別人發生衝突的,而從你今天提前一個小時到看來,你也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那麽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
宋更雪聽見對方說她性格像鴕鳥一樣,有些生氣但又覺得對方說得沒錯,便有些自嘲般的苦笑了出來。
被對方這麽一打岔,心情倒是回復了些,也有了些興趣聽對方猜測的最後一個可能是什麽。
“是什麽?”
對方燦然一笑,篤定道:“你們選了同一首歌!”
這下宋更雪是真的被驚訝到了,臉上漏出了一絲驚愕的表情,配上瞪圓了的杏眼,顯得有些無辜可憐。
諸尋秋這麽想著想著就把爪子往宋更雪頭上按去,正要得逞的時候,自己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了。
本來不予理會的,但突然有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仿佛她不接這個電話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似的。
摸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她正在拍戲的發小——林思而。
將電話接起,對方的語氣有絲微的擔憂,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不過諸尋秋是多麽對情緒敏感的人啊,一下就感覺出來了。
“大明星,今兒怎麽有空打我的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林思而也不跟她寒暄,直接問道:“你今天是不是負責《天籟》選拔的錄音來著?”
“是啊。”聽見對方的詢問,諸尋秋有些不解,林思而又不來參加選拔,這時候問她這件事幹什麽。
“你能把電話給一個人嗎?就是那個看起來最好欺負,眼睛最大的女孩子。”
諸尋秋下意識的跟著對方重複著,“看起來好欺負,眼睛大……”
我去,那不就是站在她面前的人嗎?
怎麽她發小還跟這小可愛牽扯上了,要是這倆真有關系,那她可就不好下手了。
半晌聽不見回話,林思而聲音有些提高,“諸尋秋,一句話,你能不能行?”
諸尋秋聽見對方像是要冒火了,敷衍的回了句:“你等著!”
然後將話筒捂住,看向對面還在沉思的宋更雪,有些猶豫的問道:“你跟林思而,是什麽關系?”
宋更雪有些疑惑,微微歪頭,“就、就隊友的關系啊。”
行吧,諸尋秋心裡嘀咕,看這反應還真有點關系。
她可是知道的,她發小從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歡男生的,而且高中畢業就跟家裡明確表明了。
林家是諸家的世交,但其家教卻是諸家幾十倍的嚴,還記得當初林思而出櫃的時候,被家法伺候,打了二十藤條,那東西打人可疼了。
要問諸尋秋為啥知道藤條打人疼,還得從她那個愛學人的父親說起,見人家林家孩子的家教極好,就將這打人的法子學了過來。
卻沒想到,諸家兩兄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再痛第二天還是該浪就浪,於是諸家的那根藤條漸漸的就在諸家消失了。
不過當時那種打在皮膚上的火辣辣的痛感,還是在諸尋秋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在林思而打電話讓她找宋更雪的時候,她才會往那方面想。
畢竟她的發小,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麽關心過一個人的,還是個女孩子,奇怪,真奇怪。
將手中的電話遞給面前滿腦子困惑的女孩子,諸負夏轉身向別處走去,還擺了擺手,自認為十分的瀟灑。
這番操作下來,即使宋更雪有再好的素養,都不禁在腦子裡吐糟:這人是不是多少有點大病?
她看向諸尋秋遞給她的手機,上面顯示正在通話中,而通話的對象則是昨天才撞見了她情緒崩潰的林思而!
她想起昨天自己在對方面前哭得死去活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也在對方面前展現了出來,就有些不想接這個電話。
畢竟,她還是要臉的。
但是,就這麽失去一次與對方交流的機會又讓她十分的不舍,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找她,但在現在心緒不安的時候,就算只能聽聽對方的聲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