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她妥協,放下理性讓她堅持的防備,忍著臊意,親了親岑露白的耳朵,小聲說:“謝謝姐姐。”
分明是撩而不自知。
岑露白眼波一瞬間深了。
她側過臉回吻薑照雪的耳垂,逗她:“晚點換個地方再謝好不好?”
玉白的手探入她的T恤,在她腰窩上摩挲。
薑照雪一刹那間坐直,熱氣直往臉上冒。
“不好。”她口是心非,端的是欲拒還迎。
岑露白注視著她,了然而溫柔地笑。
薑照雪敗下陣來,忍不住再次把臉藏進她的懷裡。
怎麽可以有人這麽完美這麽讓人喜歡?
她感慨造物主的偉大、命運的厚愛。
周日下午,岑露白推遲視頻會議,親自開車陪薑照雪回老城區的薑家。
薑勤風和殷寧酒還沒辦,證已經領了,搬出去住了小半個月了。
薑照雪和岑露白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廚房忙碌好一會兒了。他們請纓說今天是母親節,讓孫青放一天的假,享享清閑,由他們承包今晚的大餐就好。
薑照雪和岑露白深以為然,主動表示那剩下的幾道菜,給她們一點表現的機會吧。
薑勤風和殷寧沒有意見。
他們小夫妻倆忙碌了上半場,薑照雪和岑露白接手後面的幾道菜。
薑家廚房的面積不比君庭,站進兩個人便顯得擁擠,窗戶也不過小小一扇,氤氳著從鍋裡蒸騰的熱氣,整個空間不過一會兒就悶熱得像個桑拿房。
薑照雪無意識地抬手擦汗,放下動作才慢半拍地想起什麽,側目看正在洗蘑菇的岑露白。
岑露白雪白的額頭上果然也沁著一層薄汗。
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牽著唇站在料理台前卻頗有怡然自在的模樣,薑照雪心暖又心疼。
“是不是很熱呀?你出去陪爸爸喝茶吧,我一個人就好了。”她若無其事地開口。
岑露白瀝好蘑菇的水,偏頭看她,淡笑:“不會。”
她斯斯文文地擦乾手,說:“我想多看會兒。”
薑照雪:“嗯?”
岑露白說:“很少看到你這個樣子。”
她穿著圍裙,系著發,清純柔婉又居家,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模樣。
薑照雪心底不受控地冒出糖水。她轉回頭,揚著一點弧度,故作不解風情:“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麽?”
岑露白:“嗯?”
薑照雪說:“比如,家裡的廚具可以不用讓它總是那樣整潔了?”
岑露白失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不是?”
她好像是真的不怕熱,從背後抱住了她,低笑說:“不用,你的手,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
薑照雪禁不住依戀。
“嗯?”她放松了由她抱著。
岑露白說:“是要握筆執卷理春秋的。”
她把玩著她的手,像把玩著什麽稀世珍品。
薑照雪藏不住甜意。
岑露白有時候真的很會說話,一點都不像周媽說的那樣不會哄人,更不像沒談戀愛前感覺的那樣端莊持重,疏冷禁欲。
她動鍋鏟,裝得不為所動:“這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嗎?”
岑露白笑:“事關人類文明,還不夠重要嗎?”
薑照雪忍不住跟著發笑。
被愛的人肯定,沒有人會不歡喜。
她答應:“那偶爾,我也願意促進一下家庭文明的。”
岑露白:“嗯?”
薑照雪用頭碰了一下她的頭,說:“給你做幾道菜。”
岑露白在她耳邊發出很撩人的笑音。
家庭嗎?
“很偶爾就好。”她很容易知足的樣子。
孫青抱著一台落地電風扇走近,看到兩人膩歪在一起的身影,眼尾笑紋擠在一起,悄無聲息地又轉身離開了。
看來有情人是不怕熱的,是她老婆子多此一舉嘍。
“你怎麽又抱出來了?”薑興看到她無功而返,奇怪地問。
孫青揮手,讓他小聲點:“人家不熱啦。”
薑興莫名,還要說什麽,突然福至心靈,不苟言笑的面上也浮出舒心。
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麽,遲鈍如他都看出了,他這女兒和“女婿”這一趟回來,感情更甚新婚。
他和孫青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都不再前去打擾了。
快七點,飯菜終於都備齊了,大家入座開席。
算是全家人第一次一個不少地碰面吃飯。薑興看女兒和兒子都成家立業、婚姻幸福,興致很高,少有地多話,拉著岑露白和薑勤風喝酒。
孫青、薑照雪和殷寧看他們高興,便也沒勸阻。
一頓飯吃到夜深。
岑露白陪著薑興喝了不少酒,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醉的,瓷白的兩頰透著些粉,顯露出了些許讓長輩心疼的柔弱。
薑興去洗澡了,薑勤風和殷寧下樓扔垃圾,客廳裡只剩薑照雪和岑露白。
孫青端著飯後水果出來,打量岑露白,擔心:“要不你們和小風和小寧一樣,在家裡睡一宿,別顛簸回去難受了。”
“你房間我一直有打掃的,放上枕被就能睡。”她看向薑照雪,狀若隨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