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出門吧,夠好看了。”
“不行,眼妝畫完。”
“好麻煩。”
“你說誰麻煩?”
“唐翹楚麻煩。”
氣得去捉她,卻被她笑著往沙發上拉,重心失穩,便整個人沉下去。
華庭這套房配的皮沙發闊氣過頭,她初來還覺得看著頭疼,幾次想過要換它。後來因為一直懶得去挑,又沒偶遇到入眼的,也就作罷。哪料今日竟會滿意這尺寸足夠大,大都能吞納下她們兩人。
但又還是窄,所以生出了錯覺,好像擁抱也變得緊一些。
抱得滿足,齊臻親女人的臉頰。
“親我幹嘛?”
“不親你親誰?”
“親畫呀。我麻煩,畫不麻煩。”
她是跟她賭氣,她卻笑了。
“笑什麽?”
“覺得學姐這樣很可愛。”
唐翹楚發通氣都發得不舒暢,揚手彈齊臻的腦門。“我還以為你最近尾巴翹上天,都忘了誰是你學姐……”
“怎麽可能?”齊臻握住她的手,“我就算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學姐啊……”
一邊說一邊又湊近。
這一次的吻綿長黏密,吻到口紅花掉。雙方都有些動情,但是先探進她衣裙那個是齊臻。
明明心裡有答案,還是明知故問,到已經被她煽動到一頭熱的齊臻耳畔低聲——
“做什麽?”
“……吃了你。”
吃或被吃都沒關系。關鍵是牙要咬入骨肉裡,腥要與血融在一起。要足夠深入,足夠沉重,不然這個人不會懂她心裡多歡喜。
畫了一下午的妝融成亂象。出門計劃也告催。被她挑出來準備穿出門的衣裙壓在身下,溫潤了大片,滿是皺褶。
酣暢淋漓了,腿糾葛在一起睡去,好像兩隻倦飛的鳥,或者牽絆的藤。半夢半醒中,聽到齊臻小心起來穿衣,又抱了被子給她搭上,再到一旁輕聲叫外賣。
都是些給她安全感的響動,於是在那背景音中入夢。夢裡夢外都是同一個人,等她的人,愛她的人。
這個人到她耳旁輕聲叫她,學姐。
不願醒來,便聽她繼續叫她。看她沒醒,齊臻趁這時機悄悄吻她一通。她裝作不知道,嘴角卻忍不住上翹,隨後又任她摟著自己,摟了好一陣才又在她耳邊輕聲說唐翹楚……
快起來吃東西。
***
初七這日,唐翹楚從外帶了蘿卜糕回華庭。一開鞋櫃,她的臉色變了。
櫃子上赫然多了一雙鞋。不是她的,也不是齊臻的。
怎麽看都像是余宛蘭的。
“回來了?”聽到門響,先她幾步進屋的余宛蘭過來。今天她戴了一對漂亮的翡翠耳環,看上去心情不錯。
唐翹楚努力保持鎮定——
“你怎麽……記得密碼的?”
“我是不記得,問的林秘書。”余宛蘭答,“怎麽樣,在泰國開心嗎?前幾天還見到俊傑,說你們才回來。”
“好玩,風景也好,人也好……”唐翹楚一邊心不在焉地答,一邊祈禱全是這時在畫室的齊臻千萬不要出來。“你怎麽提前回葉城也不說聲?”又怪余宛蘭。
余宛蘭瞬間黑臉。“你那個爸,在寧城跟個年輕寡婦跳舞跳上癮。我再不拉他回來,他估計想在那呆到第二春。”說著坐到沙發上:“而且文仔也天天說想你,就一起回來了。”
“噢。”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說說你和俊傑。從泰國回來,你們是不是又親密很多?有沒有說打算幾時結婚?”
“結婚?”唐翹楚擠出一個笑,“我大學都還沒畢業……而且我們戀愛才多久。”
“畢不畢業有關系嗎?你過了法定年齡了呀。戀愛可以留在婚後繼續談嘛,多甜蜜。”
唐翹楚蹙眉。
“我想至少等我留學會來再說結婚的事,俊傑也是這個意思。”
余宛蘭感覺到她不快,收起笑。“我也不想催婚,但是既然你們兩情相悅,你就下手快點搞定他啊,時間拖得越長,變數越大。而且你知不知道俊傑的父母想早點抱到孫子?”
唐翹楚不耐煩:“我知道。”
“知道還拖什麽?你就該學學你二姐,她現在在西南區閑得無事,每天都在家裡忙著造人。”
“……她不是去年才生過嗎?”
“是生過,可這生的不是女兒嗎?”余宛蘭說,“她就想生個男孩。生得順利,就是孫輩頭一個男丁。你跟俊傑反正都穩定了,何不跑在前面?”
“生男生女是我說了算?而且你用不用這麽急,文仔還在……”
“文仔是一輩,下一代又是一輩。”余宛蘭恨鐵不成鋼,“唐翹楚,我覺得你這一年跟以前不同了,以前要是遇上謝俊傑這樣的男人,你早就會搞定,絕不會像現在這麽拖泥帶水。”
余宛蘭不知道,謝俊傑這樣的男人,她還真搞不定。
但她又不好這時說出真相,因為她還不能斷定說出來會發生什麽。何況眼下,謝俊傑幫著做掩護還不賴。
“怎麽,還沒跟去年那個野男人分手?心還長在別人那?”見她不說話,余宛蘭問。
“哪有什麽野男人。”
“沒有就跟俊傑定下來啊。我都不知道你糾結什麽。”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選擇,你尊重一下我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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