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被男人扯過的長發剪短後,齊臻又足足洗了一個小時。
從浴室出來後,齊臻也不理羅星月,只是徑直去了一個房間。
羅星月跟著進去,發現那是一間畫室。而此時,她看見齊臻抱著自己坐在角落。
羅星月走過去,看到齊臻一頭亂糟糟的短發,眼淚又湧起。
“學姐……”
喊完這一聲,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小姑娘抱住齊臻,傷傷心心地哭出來。
“……他沒做成……”卻聽被她抱住的人顫抖地說出這一句。
羅星月連忙重複齊臻的話安慰她——
“我知道,他沒做成。”
“他沒做成……都虧你及時來,學妹。”
羅星月哭著搖頭。“都怪我沒能早點救下你。但是學姐,為什麽不報警?萬一那些家夥下次又出現怎麽辦?”
齊臻不說話。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羅星月著急,“但是比起那些,我不想看到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明天讓我陪你去警察那,好不好?”說到這,又特別補充,“除此之外,這件事,我不會對其他人透露一個字!”
齊臻聽到這,臉色蒼白地看向羅星月。
其他人怎麽看,她無所謂,但她唯獨不想讓唐翹楚知道。
被那樣肮髒的家夥碰過,她自己都覺得惡心羞愧地快要死了,唐翹楚知道這事情之後是什麽感覺,她不敢假想。
但是,她知道,無論唐翹楚因此作出什麽反應,都只會令她更難受。
想到這裡,齊臻看向羅星月,神情認真:
“你剛才說過的話,不要食言。”
羅星月點頭:“決不食言!”
翌日,兩個人請假,一起去派出所報案。
在警察的要求下,齊臻克服著恐懼和反胃,重新敘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警察一邊聽,一邊提些問題。一開始就是——
“對那兩個人的長相,你還有印象嗎?”
齊臻逼自己開始回憶兩個男人的臉。就是這時,她才突然想起那個眼睛上帶疤的男人,她以前好像在學校裡見過。
沒記錯的話,那時候任曉晴告訴她,他來問她和唐翹楚是不是一對。
齊臻不寒而栗。
所以,昨晚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偶然。那個人已在暗中準備很久了。
更令齊臻擔憂和恐懼的是,唐翹楚也牽連在其中。
就在一陣陣後怕上湧的時候,昨晚的一個片段再次浮現在齊臻腦海中——
昨晚,碰了她的那個肮髒男人,提到過“三小姐”,還說什麽娛樂圈的小白臉。
驀地想起高馳跟她扯過的那些閑話:說吳樂銘在美院怕戲,寶誠的三小姐也跟來……
吳樂銘。
對了,她之前確實是聽過這名字。就在華庭樓下的便利店。之前她去買東西的時候,聽到店員們聊天,說“你們知不知道吳樂銘住進來了!那天他來買東西,我認出來,他還給我簽了名!”
那時候,正是這學期剛開學,唐翹楚回國每天送她上下學的時候……
……
“齊小姐?”
回過神來,只聽警察喚她,“關於剛才你說的那個眼睛上有傷疤的人,你還想起什麽?”
想起了一大堆。
但是,她還暫時想不清楚這其中的關聯,不知道該不該說,會不會涉及唐翹楚。
答不出話的片刻,她那屏幕完全破碎的手機亮了。
有人打電話進來——
余宛蘭。
***
2017年12月的最後一天,唐翹楚在倫敦飛往葉城的班機上醒來。
飛機已經到達,在原位做最後停留。唐翹楚打開手機,就看見謝俊傑回復她6號有空。
回國前,已經問到謝俊傑人在葉城。正好逮住他跟他確定好會面時間,省得她去寧城跑一趟。
唐翹楚深呼吸一口氣。
這一次,她就要跟謝俊傑攤牌然後提分手了——
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跟謝俊傑定好會面的餐廳和時間,唐翹楚退出對話框。隨便刷刷朋友圈,見到高馳更新了狀態。
其中有一張還照了齊臻。
齊臻這個家夥很少拍照,所以她不得不時不時去圍觀高馳和任曉晴這兩位大親友,在他們那裡能看見兩人給她拍的照片。
這麽一想,便點開高馳的朋友圈。把近來有齊臻的幾張照片回顧了一下。
上一張有齊臻的照片是上個月,高馳和她一起去參加羅教授的壽辰。
羅教授的壽辰是葉美很多人都會向往的,唐翹楚也一樣。剛進葉美那時,聽到有這麽奇特的傳統,她還暗自發誓,等自己畢業那年,一定成為美術史系的代表上山。
然而,哪想到她畢業那一年,羅教授邀請的學系中壓根就沒有美術史系。
輕歎一聲,羨慕地看看照片中的齊臻。再看她在下面的留言——
“你就不能選一張照的好的?”
確實,唐翹楚笑。齊臻在壽辰上這張照片眼睛都沒睜開,就被高馳照下來。
而對此,高馳的回復是——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誰讓你遇到迷妹笑得連眼睛都沒了?”
唐翹楚的笑容僵了僵。
上個月這條狀態剛出來她就看過。那時就很在意,是哪個迷妹讓齊臻笑得眼睛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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