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依單獨歷練的時候似乎專攻了草藥這個方向,這三人沒了用處,平日裡似乎除了“家務活”外什麽都供不上用處的她立刻就體現了她的重要性。
事情要從昨天夜裡說起,這幾天蟲蟻比較多,不管夜裡多熱,大家睡覺的時候都把自己包的緊緊的,渾身捂著汗水,捂出痱子來都得忍著。然而這個法子隻堅持了一天,第二天夜裡10點半的時候,大棚裡就傳來此起彼伏的抓撓聲。
就連最不容易引蟲蟻的宋阮盟都覺得脖子上和背上被咬了幾口,又癢又疼。
被咬得最慘的是胖子,大概是連蟲蟻都覺得他白白胖胖味道最好,他是被蟲蟻咬醒的,一開始還忍著抓撓,可越抓越難受,好幾個地方都抓出了血,不禁痛呼出聲。
馮袖發覺不對勁兒,打開手電筒看向胖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胖子本來就跟白饅頭似的臉上,現在已經腫成了坑坑窪窪的猙獰肉.球,異常可怖。在一個大晚上,打開手電筒乍一看到這麽個東西,嚇得馮袖差點對著這張怪物似的臉報以老拳。
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生生忍下了這種手癢的衝動,咳嗽了一聲,問道:“胖子?”
胖子看向他,臉上已經紅腫的無法做出表情,嘴唇都腫了,說話聲音含糊,還伴隨著他不斷的抓撓聲,抓的到處都是紅色的抓痕。而那些抓痕在不過幾秒鍾後,以讓人驚恐的速度迅速充血、紅腫。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其余幾人,幾道手電筒紛紛打亮,看到胖子這個情況,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但很快,大家就發現,不僅僅是胖子這麽慘,其余幾個也紛紛遭了秧,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抓痕和坑坑窪窪的咬痕。只不過情況沒有胖子這麽嚴重罷了。
宋阮盟和叢鬱是隊伍裡最不遭蟲蟻的人,這次叢鬱沒能幸免,臉上被咬了一口,其實只有一個地方還好,只不過咬的地方不對,正好在她的眼皮上,頓時一隻右眼紅腫微眯,生生破壞了一張女神臉,不仔細看還好,要是仔細去看,越看越覺得好笑。
宋阮盟還好,一張俏臉沒有遭遇dú手,只是身上有幾個紅點。
其余幾人身上也或多或少被咬了好幾口,周依依從包裡取出幾個竹節來,竹節罐頭裡面放的是他們隨手製作的防蟲膏,更大的作用是消炎止癢,是幾種常見植物製成。
擦上清涼的藥膏後,幾人都睡不下去了,站起來燒起火,用煙熏著地面和大棚四壁。
“我和有容姐去找找有沒有什麽草藥。”周依依站起來,雖然看向張有容,卻是對宋阮盟說的。
“這麽晚,明天再去吧。”宋阮盟想了想,拒絕道。大晚上的,就她們兩個人去,她不是很放心。
張有容摸摸周依依眼角下方的紅疙瘩,說道:“反正睡不著了,我們還是先去找找,就在附近,不會走遠。”
見她們主意已定,宋阮盟也沒什麽好說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她檢查了一下四周,隨意一瞥,就看到了老神在在蹲在一旁的巨大生物——肥呆,以及肥呆背上睡得正想的三小隻。它似乎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宋阮盟又是安心,又是不免不平衡,拿著手電筒走到肥呆身邊,正要揉吧幾下它的腦袋泄憤,就見肥呆扭頭叼起三小隻,一隻一隻的放進她的懷裡。
她一愣:“怎麽了?”
肥呆用腦袋拱了拱三小隻的身體,然後低著頭,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一順不順的和她對視。
宋阮盟看了它幾秒,低下頭,拿著手電筒在小熊老大的毛發間扒拉了兩下,果然,毛發間粉.嫩的肉上有幾隻黑色的小蟲子在爬行,爬過的幾個地方,留下幾個紅色的小疙瘩。
那邊好不容易將棚子煙熏了一遍,才有心思去關注其他事情,見到宋阮盟的舉動,心頭不妙,湊過來將其余兩隻也檢查了一遍,果然每一隻身上都有不少紅疙瘩和小蟲子。
“怎麽辦?”許同學皺眉,不知道該怎麽辦。
將三小隻放進許同學懷裡,她拿著手電筒走到肥呆身邊,翻開它厚厚的羽毛一看,果然,羽毛底下也鑽入了不少黑色的小蟲子,粉白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紅疙瘩。
她沉默良久,心情越來越差。
“會好的。”叢鬱心情凝重,卻還是安慰道,“明天我們就幫它們把蟲子弄掉。”
宋阮盟臉色卻絲毫不見轉晴,三小隻還小,這麽多蟲子要是要等到白天再弄掉,不知道對身體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作用。肥呆雖然個頭這麽大,實際上年紀沒比三小隻大幾個月,而且通身都是厚厚的羽毛覆蓋著,時間越長,身上被咬傷的情況就愈發嚴重。
她轉身將許同學懷裡的三小隻抱了過來,說道:“不用管我,讓我靜一靜。”
許同學和林木面面相覷,他們知道看到這種情況隊長會覺得糟心,但沒想到會到難過的地步,馮袖和滿臉紅腫的胖子心裡唏噓,沒想到隊長和四寵的關系已經到了這麽親密的程度。
他們不想打擾到宋阮盟和四寵,便聽她的話回到棚子下,用冒著火星的木炭碾死拿下生命力頑強的蟲蟻們。
宋阮盟難過嗎?
只是這種情況而已,她還不至於到難過的地步。
見礙事的人已經走開,宋阮盟從腰間抽出什麽,叢鬱沒聽她的話離開,站在她的身邊,很輕易便感受到一股寒氣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她的舉動,眼角不由抽了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