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看清楚,但路途卻並不近,他們跑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靠近了那一片片的綠色,越靠近,就越能看清前方出現的一大片黃綠相間的平坦大草原。
在那片平坦大草原上,有湖泊、羚羊,甚至還有個子高大的長頸鹿。但除此之外,還有幾隻悠閑的趴在那裡的雌獅。
幾方之間,目前看似相處十分融洽的樣子。
然而,就在牛車緩慢靠近了五十米時,他們就看到,其中一頭雌獅緩緩的站起身,離它十幾米的那隻本來還在歡快的蹦蹦跳跳的小羚羊忽然後腿一蹬,毫無預兆的飛速逃跑起來。
雌獅看也不看一眼,懶洋洋的弓背伸了個懶腰,叫上其余幾個同伴一起離開了。
沒過多久,天就慢慢灰暗下來,所以,這幾隻雌獅,只不過是因為太陽快要下山,無法曬太陽而離開而已。
胖子撓撓滿臉紅疙瘩,咽了咽口水:“要不,我們走吧?”這個地方太可怕了,猛獸就是伸個懶腰他們都能神經緊繃,腦補許多恐怖畫面。
宋阮盟想了想,點頭:“恩,走。不過,我們是去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住上一晚。”
馮袖補充:“還得找找看有沒有河流。”最初飲用水估計錯誤,本來以為能用上半個月的水,用了八天就差不多快用完了,這兩天盡管每天都熱的汗流浹背,但他們還是舍不得浪費一點點水來擦身。
前面的湖泊很小,小到直徑可能還不到三米。大概是天太熱,好幾隻羚羊還進入湖泊來回走動,把水甩到身上來納涼。
他們不知道,這些羚羊,以及之前一些不知名的動物是否一邊在裡面洗澡喝水,一邊在裡面排便。
這樣的水,還不到山窮水盡,他們想象不到自己會去用這些渾濁肮髒的水。
這裡太過危險,盡管已經天黑,他們還是繼續在路上行進著,黑夜明淨澄澈,繁星滿天。他們在一片平坦乾燥的黃泥土上停了下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我們就在這裡停下吧。”宋阮盟看了看四周,說道。
一路上,綠色植被比起之前多了不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他們一直沒發現水流。
牛車一停下,肥呆就撞飛要下車的許同學,啪嗒一聲跳到地上,四處看看,看到不遠處有一小片綠色的草地,二話沒說梗著脖子就衝了過去。
這幾天找到兩三次地薯,大多數都緊著它吃了,可是就是如此,它的便秘情況還是沒有好轉。連宋阮盟的逗弄都沒什麽反應了,這還是這幾天來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生動活潑的肥呆。
肥呆在地上找了會兒,這裡的綠草並不嫩,但比起之前的枯草好上不少,肥呆也沒什麽可以挑的,像小雞啄米一樣快速啄草,吃上幾口,就興奮的抬頭“嘎”一聲,兩隻白色的翅膀扇得都快飛起來了。
許同學一邊撓癢癢,一邊羨慕的看著肥呆:“真好,肥呆沒有被蟲子咬的危險,現在還找到了食物,只要再來一條河流,它就圓滿了。”
宋阮盟戴上馮袖用木頭和手電筒做成的頭燈,看看肥呆和被她保護的好好的三小隻,滿意的點點頭。
燃起火堆,架上兩口鍋,一口燒熱水,一口隻放幾百毫升的水,能把肉干煮軟就可以的量。
喝上一口熱水,配一大口還算軟的滾燙肉塊,宋阮盟讓自己盡量放空思維,因為不這樣做,吃了長達十天,每餐都是肉干,會——
“嘔~”胖子按著喉嚨,一邊嘔,一邊把快從喉嚨裡出來的肉給咽進去。
可是越這樣,就越想嘔吐,最後,他不得不放下碗,跑到一邊嘔吐起來。
旁邊就是嘔吐聲和酸臭的味道,本來吃肉干吃到想吐,這樣一來,就更忍不住,一同加入了嘔吐的行列。馮袖有些反胃,他放下碗,撫撫胸口,正打算等會兒再吃,余光就瞄到面無表情正常進食的於琮和“淡定”吃肉的隊長,心中不禁升起敬佩之情。
這兩個,不愧是隊伍裡的最強者。
想到他們隊伍裡的最強者是兩個身材瘦弱的女孩子,他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還不如她們,羞愧的兩頰通紅,拿起碗筷,忍著耳邊的嘔吐聲、鼻尖隱隱的酸臭和心理上的反胃,硬是一邊乾嘔一邊把一大碗肉都吃了進去。
“我吃完了。”宋阮盟放下碗筷,拿了個杯子倒上半杯開水,“我進去喂三小隻,你們慢吃。”
走進車廂,關上車廂門,宋阮盟立刻一邊捂著嘴,一邊將被子放到一邊。
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在近處的嘔吐聲、嘔吐物的酸臭加上心理反胃三重加持下還能正常進餐的。宋阮盟憑借的是對“吃”的堅定信念和要做好身為一個好榜樣隊長的想法撐到現在。
她翻了個白眼,心中吐槽,她可不是於大母蟲那個怪物,要知道,於大母蟲正對面的方向,正是那兩個正在嘔吐的人。剛剛她還看到,這個不正常人類還抬起頭看了吐得正厲害的二人,又若無其事的吃起肉干來。
要做到這些,必須要有一顆石頭鑄的心,和一個鐵打的胃。
宋阮盟沒有,就只能忍。
三小隻從角落的箱子裡探出腦袋來,這個箱子是馮袖見三小隻已經無法在宋阮盟脖子上掛著了,才做的。
如今的三小隻,經過胖子無聊下的測量,小熊老大有三十四公分高,胖乎乎的,爬起來很帶勁兒,抱在懷裡就跟抱一個剛出生的,長得非常壯實的小嬰兒似的。馮袖做的木箱子有五十公分高,好幾次被它越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