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負責?”代亦然似笑非笑地開口,凝眸盯著祁時,琥珀色的眸子浮著些微金色的碎光。
祁時湊上去輕吻代亦然的眼尾,壓低聲音開口:“給我個名分。”
代亦然垂眸輕笑,“那祁老師是想要妃位還是嬪位?”
“還想開后宮?”祁時皺眉,面色一黑,“不行,廢掉。”
代亦然指尖點在祁時肩頭,輕輕推了推,“知道了知道了,坐好,別站著了。”
祁時略有些無奈地看了代亦然一眼,得,代老師一天有無數個當鴕鳥的小技巧。祁時不禁莞爾,也沒打算把人逼得太緊,開口時嗓音帶笑,“好。”
代亦然睨了她一眼,抱著懷中的靠枕,伸手戳了戳,微蹙起眉,頓了半天,才仿佛後知後覺地說道:“你好像沒有說過……”
“嗯?”祁時尾音輕輕揚起,看向代亦然的時候眸光微閃了一下,偏頭略一思忖,指尖輕撫過唇角,“我喜歡你?”
“嗯。”代亦然微蹙著眉頭,垂眸低低地應了一聲。
祁時低聲輕笑,“那今天說了,我喜歡你。”
“敷衍。”代亦然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評價。
祁時揚眉,張嘴剛準備再說什麽,就聽代亦然接著說,“閉嘴,不要再說了。”
祁時掩唇輕咳了一聲,遮住唇邊溢出的笑意。
代亦然睨了她一眼,低聲嘟囔,“哄小孩兒呢。”
“沒哄你,我有多喜歡你,不是顯而易見麽?”祁時輕聲開口,語調近乎溫柔。
“閉嘴。”代亦然僵著一張臉,耳根早已通紅,懷裡的靠枕也被捏得變了形。
祁時抿唇,斂下眸子,指背抵在唇邊,笑意一閃而過,“好好好,不說了。”
代亦然盯著懷裡的靠枕生悶氣,也不知是在氣祁時還是在氣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很快就到了該出發前往晚宴的時候,等祁時幫代亦然把禮服穿好,低聲開口:“好了,我們走吧。”
“嗯。”代亦然應了一聲,側眸看向祁時,若有所思。
慈善晚宴的舉辦地,此時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相談甚歡。今天祁時是特地晚到的,隻參加最關鍵的慈善拍賣環節以及之後的答謝晚宴。
祁時和代亦然進去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迎來了多方打量,當然都被無視掉了。
慈善拍賣環節進行得十分順利,代亦然對此興趣寥寥,而祁時大多時候對在場的人的興趣比拍品更大,但還是象征性地拍了兩件東西,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代亦然看了祁時一眼,挑眉,完全搞不清楚祁時來這種場合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祁時似有所覺,偏頭迎上代亦然的視線,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代亦然眨眨眼,怎麽,還真有其他內情?
等到慈善拍賣會結束,所有人有序退場的時候,祁時拉著代亦然,沒動,隻安撫性地輕握住她的手腕,眼看著大多數人離開,卻撞上了一個讓代亦然眉頭緊蹙的人。
祁時側眸看了代亦然一眼,又看向那個人,微微眯了眯眸子。這人顯然並不是這次慈善晚宴的受邀者,看起來像是通過打開的門不小心掃到了宴會廳裡的情形。不過,能在這個時間點到這種地方來的人,大概非富即貴,畢竟保安沒攔下。
“代先生,您這氣勢洶洶的,是有什麽事嗎?”代亦然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看著並不熱絡,生疏得很。
代睿遠臉色瞬間就黑了,倒是壓著脾氣沒發火,只是垂眸看了眼祁時握住她手腕的手,沉聲問:“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代亦然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側眸看向祁時,只看到對方微蹙的眉和其間淡淡的思量,於是輕抿了抿唇角,反握住她的手,看向代睿遠,淡淡地開口:“她是我女朋友,不過,這件事恐怕和您沒有什麽關系吧?”
祁時一怔,轉眸看向代亦然,眼底仿佛有碎了一地的焰火,一片瀲灩。
代亦然沒看祁時,倒是被對方分外灼熱的視線弄得紅了耳根,連帶著那一臉的冷淡都差點兒沒憋住。
代睿遠怒火攻心,氣到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咬牙道:“你……我不同意!”
“很抱歉,您的態度無關緊要,您的情緒請自我消化,我沒有多余的心情去關注。”代亦然涼涼地開口,“如果您需要心理疏導,請去找心理谘詢師。”
代睿遠面色沉沉,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是想報復我嗎?你恨我。”
“我想您誤會了,您會無緣無故去恨一個陌生人嗎?”代亦然看向代睿遠的目光滿是憐憫,“我有點不太明白,是掌控欲在作祟嗎?您居然還對我的事情感興趣。”
“你小時候多乖啊,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幅樣子。”代睿遠一臉失望地看著代亦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代亦然輕笑出聲,“您真的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這是我的忠告,別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我那傻弟弟可還在你手裡,或許我應該幫他早日擺脫你。”
“別打他的主意。”代睿遠臉色驟冷,近乎癲狂地盯著代亦然。
祁時皺眉,將人拉到自己身後,冷冷吐出兩個字,“送客。”
“是,大人。”
留在宴會廳裡的幾位低頭回道,邁步走過去將人請了出去。
代亦然回眸,看向數十個留在宴會廳裡的男男女女,她的視線經過時,這些人的頭都仿佛更低了。代亦然心中疑惑更甚,這些人,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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