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想得多。
沈年年能感覺到二樓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也感受得到周圍的風向變化。
但這還不夠。
她沒有再抬頭,只是不動聲色的微微側過身,讓自己完全暴露在對方視線中。
然後在心裡不急不緩的倒數著。
她數到零,跟她交談的人停下話頭,朝她身後看去,沈年年停頓了幾秒,也跟著轉過身。
兩位業內知名的秘書站在她身旁。
“沈小姐,這是秦總送您的紅酒。”“neve,文森先生希望跟你上樓一敘。”
同時說出來的邀請,一下子就染上了些許劍拔弩張的味道。
沈年年站在兩個人面前,垂眸看著這兩杯酒。
站在沈年年身旁的瑪琪小姐心裡已經在尖叫了,她是沈年年的忠實粉絲,了解沈年年男女通殺的魅力,但這個時候隻恨不得給她的臉遮起來,免得她被文森領走。
文森!文森集團的小少爺,仗著家世好什麽都不顧及,私生活亂的沒眼看。
明眼人都知道他為什麽過來!
不止是瑪琪小姐,雖然宴會廳的交談聲沒有停止,但幾乎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把目光落在了沈年年身上,想看看她會怎麽選擇。
隻來一杯酒是機遇,兩杯酒就變成危機。
尤其是這兩杯酒的主人,哪個都不好惹,文森小變態的名號,在上流圈子裡也從來不是秘密。
拒絕了秦昭曼也許還能過,拒絕了文森指不定後面還得有多少麻煩。
可要是答應了文森……
不少人看沈年年的目光又怪異同情了起來。
沈年年再次往二樓看了一眼,但這次樓上的人卻沒有看她,而是在跟其他幾個人說話。
沈年年知道那些人,秦昭曼的合作夥伴。
她收回目光,柔聲道歉:“謝謝文森先生送我的香檳,但我已經有一杯紅酒了。”
瑪琪小姐輕舒了口氣,又不由擔心的皺起眉,文森可不是什麽有風度的人。
果不其然,一道輕佻的聲音由遠及近:“紅酒?”
文森的視線就像鬣狗,黏膩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沈年年的脖頸,問:“neve你確定嗎?”
沈年年笑了下,接了黎秘書的紅酒,無聲做出了回答。
文森眯起眼,瑪琪小姐正準備咬牙上前。
“上樓打牌嗎?”
秦昭曼走下來,她穿著黑色長款禮服,配紅寶石耳墜,豔麗又銳利。
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現在緊張的氣氛,隨意的就像是在家打牌三缺一,隨手下來撈一個順眼的。
瑪琪小姐腳步停下,沈年年動作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秦昭曼,說:“好啊。”
秦昭曼微點了下頭,說:“上去吧。”
文森被她們三言兩語搞怔住了,反應過來兩步向前擋住了秦昭曼,對上秦昭曼的眼睛,已經到了嗓子眼的髒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和秦昭曼是一個私立學校長大的。
也不是沒和秦昭曼杠過,但真的被打怕了。
一看見秦昭曼這個眼神,就覺得腿疼胳膊疼渾身疼。
秦昭曼等了一會,也沒見他憋出一句話,越過他帶著沈年年上樓。
一樓是社交場,二樓的人不多,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人更少,暗紅色的地毯上,現在就走著她們兩個人。
秦昭曼問:“沈小姐,紅酒味道還好嗎?”
沈年年說:“很酷。”
秦昭曼笑了聲,說:“那欠下的酒錢,我可還上了。”
沈年年知道她在說上次酒吧的事,說:“當然,本來就是請秦小姐喝的。”
秦昭曼邁上最後的一個台階,轉過身,一手支在樓梯扶手上,看著被圈在胳膊處的沈年年,問:“是嗎?”
沈年年鼻尖繚繞著淡淡的香水味,玫瑰香。
秦昭曼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脖頸,問:“我很好奇一件事,沈小姐是早就知道我昨天會去牧羊酒吧嗎?”
沈年年與她對視幾秒,微抬起手裡的紅酒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秦昭曼得到答案,語氣裡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那今天呢?”
也是算計好的嗎?
沈年年與她對視,語調溫和緩慢:“秦小姐覺得呢?”
秦昭曼松開手,邁上最後一個台階,轉頭說:“沈小姐演技太好了,如果不主動告訴我,我可什麽都看不出。”
沈年年也向上走,問:“真的嗎?”
秦昭曼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引她往牌桌走,笑著警告:“真假並不重要,反正在此之後也不會見面了對嗎?沈小姐。”
第3章
牌桌上已經坐著兩男兩女,根本不存在秦昭曼說的缺人的情況。
沈年年一眼看過去,哪個都不陌生,都是政-治新聞和金融雜志上常見的面孔
菲比把手裡最後兩張牌扔出去,說:“Zelmer,英雄救美回來了?”
秦昭曼屈指敲了下椅背:“讓兩個位置給我。”
菲比和另一個黑頭髮的男人讓出了位置,桌上還剩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其中一個開口:“我可不舍得走,我是neve的忠實影迷,贏了這局我有機會請她喝一杯嗎?”
這話是衝著秦昭曼問的。
秦昭曼坐下,看了他一眼,說:“我都坐下了,你還想贏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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