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忍心再跟鬱桉提,分手這件事情了。
事到如今,傅景赫和徐葦紅也都想開了,只要鬱桉喜歡,她們不再阻攔。可能鬱桉並不是她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接受起來並沒有那麽艱難。
鬱桉每天的狀態跟以前沒什麽不一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偶爾還能跟她們開幾句玩笑。
徐葦紅在廚房教傅辰延學做菜,傅辰延鬼哭狼嚎。
“你都要結婚了,這些基本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學會?”
“一定得學嗎?可是我做得很難吃。我怕到時候我做給穆紫儀吃,她會給吃吐。”
“讓你好好學,要對人家好一點,結婚後就跟人家踏踏實實過日子。”
由於傅辰延身上有過豐富的情史經歷,徐葦紅操心得不得了,並為此讓他簽訂了一份婚後協議,不能出軌,婚後不能再跟其他女人曖昧,另外,訂婚之前必須跟那些前任的關系給瞥乾淨,以及還要讓他按手印。傅辰延大為吃驚:“你們就這麽不相信我?我是你們親生的不?”
“還不是為了圖個心安,你都多大年紀了,要是離婚,哪個姑娘還敢再要你哦,真的是。”徐葦紅在他耳邊不斷碎碎念著。
“只要違反了上面其中一條協議,罰一千萬孝敬給爸媽。”傅辰延將其中一條給念了出來:“敲詐,這是敲詐!”
“敲你個鬼。”徐葦紅拍了他一下:“簽不簽?”
“簽簽簽,我簽還不行麽,哪天要是您兒子被你們給敲詐窮了,記得給我口飯吃。”
傅景赫:“你這話說的,餓死你沒關系,不能餓死我孫女孫子。”
“這都還沒結婚呢,就想著要抱孫子孫女,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你們?”
鬱桉看著他們鬥嘴,也會和以前一樣在一旁抿唇笑。
出發去旅遊的前一天,鬱桉和穆紫儀聊了很久,穆紫儀比她大幾歲,聊到感情方面能滔滔不絕。
晚風吹起鬱桉的發梢,她倚靠在陽台的欄杆旁,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心裡隱隱泛起思念。感情是苦澀和幸福,是酸甜和美好,而她常常抱著期冀,飛入皎潔的月色中,盼望最終的那份圓滿,是對自己,也是對他人。
度假小島上。
穆紫儀穿著白色的婚紗,傅辰延則是穿著白色的西裝。
攝影師指導著他們擺動作:“新郎表情太誇張,收斂一點,誒,對,新娘靠近一點,就是這樣。”
鬱桉半躺在休息椅上,看著遠處的碧海藍天下,潔白的婚紗飄起。
她曲著膝蓋,半闔著眼。
手機振動了一下,她拿起查看。
阮聽時:你現在有時間嗎?
鬱桉坐了起來,立馬從旁邊拿來耳機,撥打了個電話過去。
現在阮聽時那邊是晚上,鬱桉算了算時間:“你怎麽還沒休息?很晚了。”
阮聽時:“睡不著,想你了。”
鬱桉抿了抿唇:“那我陪你聊天。”
國外。
阮聽時立在窗戶面前,看著陌生的城市夜景,指腹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
“今天認識了一位外國友人,她誇我手腕上的紅繩編織得很好看,問我是怎麽弄的,我說,是我對象送給我的。”
阮聽時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手機上顯示通話時長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可她卻不舍得掛斷。
“晚安。”那邊傳來鬱桉清甜的嗓音。
看著手機上通話結束的字眼,阮聽時垂下手腕。
周姨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阮聽時過去,打開門:“周姨,什麽事?”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麽還沒休息,該睡覺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我差不多就睡了。”
周姨低眸,看到阮聽時手裡握著的亮著屏幕的手機,她斂了下眉眼,內心無聲的歎了口氣。
房間床頭櫃上放著照片,是她那天和鬱桉拍的婚紗照,阮聽時手指捏著照片一角,垂著眼睫,淚水凝成滴,墜落在照片上,獨自一人,默默坐了許久。
-
寧昭暮經常會去隨緣吧喝酒。
後來鬱桉才知道,那裡是她和阮雨知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酒吧裡。
燈光迷離,照得人眼神微晃。
杯中酒水在鬱桉手中輕輕的漾動著,絢麗的光線層層疊疊從之間曳動而過。
寧昭暮與她碰了下杯。
“昭暮姐,酒好喝嗎?”鬱桉問。
酒好喝嗎?寧昭暮在心裡默念。
她不知道。
第一次喝酒是好奇,再後面漸漸的便是為了賺錢,遇到阮雨知之後她已經喝習慣了酒,好不好喝,她已經無法判斷,畢竟,從一開始就不是奔著酒的味道去的。
寧昭暮看著她:“你覺得呢?”
“不好喝。”鬱桉脫口而出。
寧昭暮看著她喉嚨滾動,喝完杯中的大半杯酒水:“不好喝還來酒吧喝酒?”
“其實吧,我以前就在想,喝酒的人真的是喜歡喝酒嗎?”鬱桉將杯裡剩下的酒水一口氣喝完:“我現在明白了。”
寧昭暮往後靠在沙發上,捏著杯子的手指緊了下,看向搖曳的燈光,她眸光顫了顫。
-
“你酒量真的不是一般差啊。”寧昭暮不放心她,於是把她送到家裡:“早知道不喊你來喝酒了,別到時候阮聽時說是我帶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