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與阮聽時同在屋簷下,相處約莫有半年的時間,能體會到對方的話裡有話。於是鬱桉理解了一下阮聽時“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這句話,從中悟出了深層的意思。
她說:“放心,我就算談戀愛,也不會把人帶回家的。”
她以為阮聽時是介意她帶人回家,大家都是成年人。這點她能理解。
於是她很貼心的補充:“我若是真要帶人回來,會提前跟你說一聲過問你的意見的,你要是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帶的。你要是帶人回來也得問一下我,大多情況下女生朋友可以,男生不可以。”
阮聽時:“..............................”
她好不容易開口問一句,怎麽會這樣?
沉默到吃完餃子。
鬱桉習以為常她的不說話,所以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晚上不到八點,阮聽時進去臥室。
鬱桉這才察覺出對方的異常。
這麽早就休息,放在阮聽時身上不符合常理。她走到門口,門是虛掩著的。
她手指曲著,輕輕敲了敲門。
“什麽事?”阮聽時的聲音悶悶的。
“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我進來了?”
“嗯..........”
輕推開門進去,阮聽時趴在床上。
鬱桉沒洗澡,所以很自覺的站著。
“姐姐,你哪裡不舒服?”
“............頭疼.......吧”
吧?鬱桉又問:“除了頭疼還有呢?”
“沒了吧。”
“........”
“真不去醫院看一下?總是頭疼的話,還是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沒事,老毛病了。”
鬱桉看著褶皺的床單抿了抿唇:“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阮聽時:“講。”
“姐姐你沒洗澡就躺床上。”
“..........”
“你回來還沒換家居服。”
“...........”
“而且你這件毛衣和裙子穿著去過外面,還去過酒吧。”
“...........”
阮聽時的潔癖是她見過最嚴重的,不洗澡絕不會碰床,就連哪怕只是穿出去過外面一次的外套或者毛衣,如果不小心放到了床上,她都會嫌棄床上不乾淨。而今晚,對方竟然破天荒的,在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的情況下,就趴到了床上,可見,對方得頭疼成什麽樣子,才能一時連平常的習慣都忘了?
這讓鬱桉很擔心,對方生病了,不去醫院可怎麽是好?
她在絞盡腦汁的想。
小孩子不愛去醫院拿顆糖騙騙就好了,成年人要怎麽辦?她沒這方面的經驗。
阮聽時已經從床上起來。
對方不說還好,一說,她看向床單的眼神就更加嫌棄了。
她悶聲不語的去拿睡衣,鬱桉跟在她旁邊,還想勸她去醫院看看來著的,對方進去浴室,毫不留情面的關上了門。
鬱桉站在門口,眨了眨眼。
剛想轉身回去客廳,浴室推拉門又被拉開,阮聽時單手抱著:“站在門口幹什麽,你想進來啊?”
鬱桉怔了幾秒,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想說........”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做做檢查比較好,畢竟身體是自己的,頭疼事小,但總是頭疼就得注意一下了,不要不把小病小痛不當回事,到時候日積月累真出現什麽大毛病,就不好了。
當然,後面的長篇“勸就醫論”沒來得從鬱桉口中蹦出來,阮聽時就已經將推拉門給拉上了,她隻好吞回了剩下的話。
回到客廳,鬱桉順了一盒酸奶回房間喝,關上門打開了塵封多時,安思桐發給她的書單列表,從中挑選出一本未看完的甜寵文看。
‘如何勸一個不把小病小痛當回事的成年人去醫院’與‘如何甜寵女朋友’,本質都帶有一點“哄”的成分,舉一反三,只要思維夠靈活,‘甜寵女朋友’四舍五入約等於‘勸阮聽時去醫院’。
女朋友不愛喝水怎麽辦?
——吻渴她。
女朋友體寒?
——用身體溫暖。
女朋友是愛哭鬼?
——多抱抱她。
女朋友怕打針?
——摟著她,掌心蒙著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低語誇獎鼓勵她的話。
女朋友工作壓力大?
——給她進行全身按摩,必要時可以進入適當的雙人互動。
.........
看完十多章,鬱桉被撒了一臉的狗糧,愣是沒能從中找出點對阮聽時有用的。
阮聽時是室友而不是女朋友。
究其根本,對象就錯了,室友和女朋友之間隔著一層太厚的壁,轉換不來。
第25章 互幫互助、容易擦出愛的火花
一盒酸奶被她喝得見了底,鬱桉拿著出去扔,阮聽時早已經洗完澡出來,交疊著腿坐在沙發上接電話,另外一隻手握著水杯邊緣在轉。
鬱桉踩開垃圾桶蓋,將酸奶盒扔了進去,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好幾秒,而後跟著腳步轉移開,去臥室找了睡衣洗澡。
洗完澡出來,阮聽時已經進去臥室。
鬱桉盤腿坐在單人沙發上,垂眸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
不多久,她抬起眼睛,眸光聚焦在阮聽時房間門口。
阮聽時房間門沒鎖,半敞開,而對方正在裡面換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