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時間就弄好了全部,傍晚累癱在沙發上,想著第一天入住與室友聯絡聯絡感情,但是阮聽時晚上出去了,所以她洗完澡早早就回房間躺下,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翌日是她第一天入職公司的日子,她起床後,因著昨天搬了東西,手臂和腿有些酸痛。
阮聽時坐在沙發上淡定自如的喝咖啡,她與對方道了一聲早安後,收拾完換上鞋準備出門。阮聽時目光瞥了她一眼:“要去上班了?”
“嗯,今天我第一天入職,早點去。”
她有一輛二輪車可以騎著去上班,但嫌天氣熱,所以乾脆坐地鐵去。地鐵很方便,直達九空大廈,全程還有空調享受,就是早高峰人多了點,她縮在小角落裡刷手機。
舅舅又在微信上滔滔不絕的給她輸入雞湯。
=第一天上班表現好一點。
=不要衝撞領導,你上一份工作為什麽會丟,就是這個原因,和領導打好關系,對你職業生涯也更有利。
=小不忍則亂大謀。
上一份工作,是她大學畢業第一份實習工作,才幹了一個月就被辭退了。原因是碰到職場的潛規則。
當時她的上司,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提出讓她當他的女朋友,鬱桉委婉拒絕,男人就在公司對她百般為難,於是她一鼓作氣懟了領導,接著就被辭退了。
舅舅還在不斷給她發消息。
=還有啊,領導要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不要像上次一樣,莽撞的就懟回人家。
幾分鍾後,舅舅又甩來了一條長語音。
她舅舅是大器晚成的例子,可能對於職場頗有心得體會。
地鐵車廂人擠人,吵鬧得很,鬱桉把手機貼到耳朵,語音前一部分大致說的內容是,她大學畢業沒多久,年輕人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之類的。
語音沒聽完,鬱桉就掐掉了。照這樣下去舅舅能跟她扯個三天三夜,她趕緊中斷這場對話。
=在經歷了在經歷了,正在經歷社會的毒打呢。
=我快到公司了,就先不聊了。
這個正在經歷社會毒打的人,進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光是一上午的時間,就聽到了不少的八卦。
有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生,名字叫做安思桐,比她先進入公司幾個月,性格十分活躍,就坐在她的旁邊。鬱桉身為新人沒什麽要忙的,就跟她摸魚聊天。
安思桐和部門總監的助理認識,助理又常遊走在各大領導之間,所以她就得到了很多傳聞,什麽隔壁部門的某某組長,和某某員工有一腿啊,某某領導,和某某領導有過節啊,閑來無事,通通給說了個遍。
聊著聊著,就聊到她們部門的總監。
安思桐特意提醒她,千萬不要得罪總監,說對方背景很強大。
鬱桉問:“有多強大?”
安思桐搖搖頭:“不知道,我也都是聽公司裡的人說的,而且我們部門總監,性格冷,不好說話,馮總見她都要顧忌幾分。”
“啊,很不好說話嗎?”
“反正盡量不要惹她就對了,不然指定吃不了兜著走。”
一名其他組的組長過來,兩人及時中斷了聊天。
“你是新來的對吧?”女人看向鬱桉,鬱桉點點頭:“是。”
女人把一摞資料搬到她桌上:“這些資料等到十一點的時候送去總監辦公室。”
安思桐小聲嘀咕:“你們組的資料,為什麽要讓我們組的人送?”
女人瞪了一眼安思桐,安思桐不說話了。
鬱桉眸光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了一下,微笑點頭應下:“好。”
人走後,安思桐湊過來:“都是這樣,新人在職場難免會被老員工壓榨,你適應適應就好。”
鬱桉剛才和安思桐聊天,沒注意到那堆資料其實是隔壁組裡的人,推來推去都不願送的“苦差事”。
她不解的問:“送個資料而已,為什麽這麽說?”
安思桐壓低了聲音:“我聽岑莯助理說,總監早上接到個電話,心情瞬間變得很不好,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低氣壓,你說你這個點去進去辦公室,對方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十米之內寸草不生。”
“噗。”鬱桉挽了挽唇角:“還十米之內寸草不生,有這麽可怕嗎?”
“嗯嗯嗯嗯嗯,你去見見就知道了,記住,謹言慎行。”
根據安思桐所言,鬱桉腦海裡已經勾勒出一個長著獠牙的怪獸形象,她搖了搖頭,撇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象力。
室友阮聽時給她發消息,問她第一天工作適應得怎麽樣。鬱桉心想,這個室友表面看著冷淡,內裡倒挺熱心腸的哈,還關心她第一天上班的情況。
她回復。
=還行,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遇到個正常一點的領導。
阮聽時發來個問號。
鬱桉和阮聽時有緣,現下又成為了室友,她看對方人並不壞,所以願意和阮聽時聊一些她和朋友才會聊的事情。
=就是我上一份工作,遇到一個傻缺領導,所以就希望這次遇到的領導能正常一點,不過我聽公司的人說,我這個部門的領導好像很不好相處的樣子,算了,只要不是個沒事找事無緣無故就喜歡刁難員工的變態,我覺得我還是能乾下這份工作的。
=對了,我第一次就是在九空大廈樓下遇到你的,你也在九空大廈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