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的嘴角也抖了抖，扭頭去用眼神征求蕭以歌的意見。

　　蕭以歌松開她的手，拉住Zora盡可能耐心地解釋：“Zora，我的朋友可以是你的朋友，但女朋友不是一回事。”

　　Zora愣了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把她當成我的女朋友一樣對待，我也會對她很好很好的！”

　　大家又是一陣沉默。

　　這回連蕭以歌都抖了下眉梢，“不是……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意思？”

　　Zora也皺起了眉：“我覺得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周圍的大家插嘴也不是，不插嘴也不是，大家眼神你來我往，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幹什麽。

　　還是蕭曼儀說了聲：“都入席吧，快開飯了。”

　　莫菲菲連忙腳底抹油：“走走走吃飯。”

　　姚紀安忍俊不禁地去拉蘇杭跟朱楨：“讓她們聊，就當開胃了。”

　　難得看蕭以歌這樣搞笑的模樣，蘇杭頗有些興味，一直豎著耳朵聽。

　　“你可以對她好，但不能像對女朋友那樣。”

　　“怎麽不能？我有錢，我可以給她很多很多的。”

　　“這不是一回事。”

　　大家的陣地轉移到餐廳，蕭以歌跟Zora跟在最後，兩個人仍舊針對那個話題在辯論。

　　說到最後，大家落座準備舉杯，蕭以歌終於隱約摸索到了Zora的意思，直言問了句：“你的意思是不是不包含睡覺的那種？”

　　Zora大喊：“那肯定呀，那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是要給她女朋友的待遇嘛！”

　　蕭以歌這才放了心，合著Zora完全不明白，在中國是不能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跟“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對等的。

　　大家哄然而笑，蘇杭也忍不住彎著嘴角摟著蕭以歌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她就是中文不過關，不會表達，你跟她爭什麽。”

　　蕭以歌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也憋不住嗔笑：“還不是為了你。”

　　“來來來，”專業氣氛組莫菲菲端起酒杯，滿臉喜色，“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裡啊，讓我們祝杭杭二十九大壽快樂啊，走起來走起來！”

　　“生日快樂！”

　　“乾杯！”

　　這個專門為蘇杭舉辦的生日宴順利舉行，席間蘇杭把RH集團的股權轉讓書拿出來，要在長輩們的監督下把這個聘禮奉送給蕭以歌，也給蕭曼儀交上最後一道作業。

　　“之前我剛接手，公司裡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就還沒跟以歌交接。現在我處理好了，她接過去就不會費太多精力，當然，我也會學著幫她分擔這些。”

　　她把股權轉讓書放在桌上，自己先簽了字再遞給蕭以歌，話卻是對著蕭曼儀跟高文淵說。

　　夥伴們都自覺地安靜，蕭以歌一筆一劃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聽見蕭曼儀滿意地說：“這次作業，滿分。”

　　這儀式感像有種雙方在婚書上簽下名字，將後半生交托給對方的樣子。

　　莫菲菲煞有其事道：“禮成，送入洞房。”

　　飯桌上再次歡笑開，蘇蘭君看不懂她們簽的是什麽，隻叮囑蘇杭道：“小杭以後要多跟以歌學習，她各方面經驗都比你豐富多了，你現在也不只是設計師了，要多接觸外面的東西。”

　　蕭以歌放下筆，對蘇杭輕挑嘴角：“聽到了麽，要聽我的話。”

　　蘇杭眉目溫馴：“聽到了。”

　　蕭曼儀瞧著她們咬耳朵，對蘇蘭君謙遜道：“別太誇以歌了，她現在天天混在名利場裡，我都怕她學壞了，好在杭杭是個好孩子，能時時提醒著以歌。”

　　蘇蘭君笑道：“兩個孩子都好，互補嘛。”

　　高文淵插嘴道：“邊吃邊說，別光顧著說話了。”

　　這邊長輩們聊著，這邊小輩們也自成一派。

　　蕭以歌對蘇杭跟姚紀安說：“我打算過段時間給杭杭辦個設計展，她現在是鯨落跟飛鳥的門面，把知名度提上來起來對你們有好處。”

　　蘇杭點頭同意，姚紀安也應道：“好啊，不過既然是對我們有好處，那就不能讓你全部包辦了，我這邊也得出力。”

　　蕭以歌再道：“還有，去年杭杭射箭比賽那天遇到的那幾個人，我一直讓喬喬留意著，到時候給他們遞邀請函。”

　　莫菲菲一口鮑魚差點噎著，“……瘋了啊你，那幾個人多看不慣杭杭，你還上趕著邀請！”

　　姚紀安給她拍拍後背，但笑不語。

　　蘇杭雖疑惑，卻也靜等著蕭以歌的說法。

　　只見蕭以歌深意地笑笑，徐徐道來：“那幾個人在網上扭曲事實避重就輕，把杭杭對他們越權評判的維權汙蔑成不尊重消費者。他們非常恨杭杭，但又高度關注杭杭的動態，只要杭杭有新作品都會挑刺，連看不懂作品文案都要怪杭杭沒照顧到他們。

　　對付這些人要用對方法，一味地反駁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後果，但又不能置之不理，那不如用最寬容的方式來對待。到時候讓這些人跟正常人待在一起，自然就區別出差異來了。”

　　姚紀安豎起大拇指，嘖嘖有聲，“在商圈裡，玩手段也是分高下的。”

　　比起程之昂那些威逼利誘，蕭以歌的手段可高明得多。

　　程之昂是親自握著刀衝鋒陷陣，蕭以歌則是拋出誘餌任敵方捕食，最後悄無聲息地奪下高地。

　　莫菲菲嘴裡塞滿了肉，也跟著豎起大拇指：“牛逼啊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