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是個驕傲且堅定的人,她從未試過害怕,從未露怯與屈服,可是此刻憂心的顫抖卻是如此真實,那會讓她難受嗎?
夏旅思心細地察覺到她的驚惶,不用言明,只需由自身感受的推及另一方,便懂得憐惜她的一切。這就是女子的細膩。
夏旅思喃喃地吻她,溫柔地哄尉:“乖…別怕,我不璡去,不會弄teng你的。”
“我隻想感受你,我隻想嘗嘗你。”
“夏旅思?”段泠歌有一絲迷惑,可她暈乎乎的思緒讓她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那夏旅思就像猴兒一樣潛下不見了蹤影,然後像猴兒一樣鑽進了森林秘境,然後盡情地撒歡。
“嗯~”段泠歌幾乎羞得暈過去了,從不知道,從未體會,甚至從不能想象的感覺,在夏旅思的卷挾下,她用盡了最大的隱忍,仍是全然失去了控制。
“夠了……”緊捏在軟枕上的手,指節捏得泛白。
最後的最後,段泠歌已然不知何夕,直到夏旅思賴在她的懷裡,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緋煙閣高高的簷角被籠在蒙蒙的薄霧中。一夜微微有霜,凝在園子花叢裡的葉尖尖上,太陽天邊泛起霞紅,那霜便從微白色漸漸變得通透明亮起來。
緋煙閣段泠歌的寢殿中,輕紗錦幔迤邐而下,絲被一角微微露出雪肌似玉的美景,視線稍移便是繾綣的長發披散在背上,恬靜的臉龐美麗絕倫。
與她相貼的是另一位秀發及肩的女子,嘴微微嘟起,像小孩兒一樣賴在她頸邊,可是她的動作卻很霸道,手臂橫過,幾乎連人帶被將那長發女子抱入懷中。
兩個女子親昵相擁,再微微的晨光中寧靜純潔,仿若靜態之畫,美得高潔,讓人移不開視線。
段泠歌醒來,是因為感覺自己動彈不得,就像意識清醒了,身體卻不受控制。她倏然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顆毛茸茸的頭,手腳大喇喇地跨在她身上,把她禁錮得動彈不得。
昨夜的記憶回籠,她瞬間知道了這是誰。這人……睡相也太差了,擾人清夢,她動一動就覺得全身無處不酸疼,整夜維持著這樣被箍得緊緊的姿勢睡過來,會好受才怪。
“嗯。”段泠歌皺眉,輕輕推了推夏旅思。輕輕哼一聲,又覺得,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了,段泠歌無奈地清了清嗓子。
夏旅思被推開,一下鑽進來些涼涼的空氣,她趕忙手腳像八爪魚似的又纏回去了。
“夏旅思。你躲開。”段泠歌擰了她手臂一下,終於得到了自由。
夏旅思醒了。她曾經經過長期專門的訓練,入睡和清醒時的反應,都比常人快許多,所以夏旅思隻用了幾秒鍾就評估好了目前的一切狀況。腰複有些酸,芯處略有澀澀的感覺,總的來說,就是能吃會睡身體棒,一切良好。
她是還好,可是她略略低頭一看段泠歌,只見那瓷白無暇的天鵝頸和心口之上,有點點淤痕,夏旅思心疼起來,她再次挨過去,溫柔地小聲問:“你……感覺還好嗎?”
第32章
夏旅思只是心疼段泠歌, 沒想那麽多,低頭小心翼翼親了親,直接就問了:“身子感覺還好嗎?”
段泠歌沒回答。因為可憐在昨夜之前都單純未經人事的長公主殿下不像夏旅思這個現代人, 哪怕從沒真刀真槍實乾過, 也不妨礙她成為知識豐富的老司機。段泠歌一時沒明白夏旅思問的是哪種好不好。
直到夏旅思輕輕觸段泠歌肩頸交接處的一個紅印子,依稀有印象她當時生平第一次不是自己來而是在段泠歌的手中崩潰。她撒嬌嚶嚶叫著去了, 去了, 卻不禁又激動又緊張,沒忍住就咬了一口,沒想到就輕輕咬齧了那麽一下,就留下個印子了。
“我下次一定小心,回頭我去太醫局取藥膏來。還有別處,小複會覺得酸漲嗎?如果覺得難受, 我幫你揉揉。”夏旅思輕輕地將掌心熨帖在段泠歌的腹間, 隻覺得柔軟細膩, 卻並不多暖熱。
蓋在厚絲被下也只是微微的溫,看來這冰冷的大美人身子骨也不怎麽強健呀。
心裡咯噔地跳一跳, 段泠歌聽了, 隻覺得耳根發熱。有道是非禮勿視, 還有,非禮勿問!可是這人,盡看些不該問的, 盡問些不該問的。段泠歌順著她的視線一看,自然看到了身上那些點點紅痕。
段泠歌作為皇帝的長公主, 從小身嬌肉貴, 極盡萬千寵愛於一身, 長這麽大, 她身上連道淤傷劃痕都不曾有過。對此情此景,她只能無語以對,這人真的是猴兒嗎,不然為何咬人撓人……
“我無礙。你如何?會覺得倦嗎?”段泠歌隻當沒聽到夏旅思問的話,不著痕跡撥開她熱得讓人心跳的掌心,別過眼淡聲問。
夏旅思這時才覺得害羞起來,“倦?不倦,人家身體很好的,我每天都在練體能,這點運動量不會讓我受不住的,公主娘子不要擔心。”
事後互相關心對方的身子好不好。這種相處,就好古典呀,害羞,夏旅思心裡戲多起來。雖然不知道昨晚為什麽突然就失控了,一下子就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夏旅思心裡是很歡喜的,並且非常容易就接受了。
畢竟在她的認知中,她認定了段泠歌已經是她的妻子。何況她們在夢境中,就是如此的親密,甚至遠在見到段泠歌真人之前。下意識中,總覺得這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