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調得不怎麽明亮的光線溫暖曖-昧,非常適合這樣一個夜晚,人的影子映在被燈光照得暖黃的牆壁上,一舉一動都清晰無比。
只見桑雲枝抬手解開了盤發的發圈,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如瀑布一般散落身後。
優雅而又性感。
兩人雙雙倒落床榻,側身相對,雙膝相抵。
林鹿卻在這時摸過一旁的手機,點亮屏幕,淺彎的眼眸在桑雲枝看來要比今晚的蛋糕要甜:“快十二點了,等著你出來,再和你說一遍生日快樂。”
說完,她又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桑雲枝的腰上。
動作自然且嫻熟。
只是不安分的手卻並不甘止於原地,她會悄悄往上遊移,直到某處……
“林鹿。”
桑雲舊獨枝驀的出聲,清泠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同時,也伸手按住了林鹿的動作。
仿若一個偷東西的賊在快要得手的時候被家裡的主人抓了個正著。
林鹿面紅耳赤,紅唇輕咬著抬眸朝眼前的人看去,只見對方眼底藏著淺淺的笑意。
幾乎是同時,身旁傳來細微的動靜。
桑雲枝以手撐床支起身子,瞬間傾俯過來叼住了林鹿發燙的耳尖:“生日快樂歸生日快樂,但你為什麽要脫我的浴巾呢?”
作者有話說:
我會不會被鎖
第22章 抱歉
後半夜的時候外頭似乎下了一會兒雨,雨點撞擊窗面玻璃的聲音和耳邊傳來的清泠水聲同樣動聽。
桑雲枝是個喜靜的人,從小就愛各種各樣的書籍散文,她讀過很多有名的詩人和作家用極美的文字描寫戀人之間的那點事情,只是時至今日才發覺,單薄的文字遠遠不足以描繪出當下自己眼中的對方到底有多美。
喝下去的酒精在衝擊著大腦,也刺-激著感官。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虛幻、模糊,卻又絕對真實。
她們不知疲倦地互相索取著。
桑雲枝恍惚間記得林鹿貼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麽,只不過那時情動,她滿眼隻盛得下對方求饒綻放的樣子,不管說什麽都隻管應一個“好”字。
到底應了什麽呢?
她努力回想,終究沒能想起來。
最終是發酸的倦感混著酒精的作用席卷而來,兩人都沉沉睡了過去。
許是今天家裡面來了不熟悉的人,氣味陌生,毛毛一整晚都沒有再進臥室,更遑論像往常一樣趴在床腳。
可是桑雲枝卻破天荒的夢見了自己曾經養過的那隻小貓。
大約兩年多以前的時候桑雲枝曾經養過一隻不是貓的“貓”,名字叫做小咪,這隻貓無論是體型或是品種都和毛毛一樣。
或許正因如此,桑雲枝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已經被遺忘的事情借著夢境襲來,讓人沒有絲毫防備。
大約兩年前,在身邊朋友的勸說下桑雲枝發現自己對穩定的感情關系下意識回避這個問題已經發展到特別嚴重的地步了,所以經人介紹,她拜訪了一家心理谘詢機構。
這個心理谘詢機構和大多數醫院一樣,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前台助理。
醫生穿著象征專業的白大褂,只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安心。
給她看病的醫生姓李,桑雲枝通常稱呼他為“李醫生”。
人是個笑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至少不會給人帶來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只不過可惜當初治療突然中斷,她便將對方的聯系方式刪了個一乾二淨。
第一次和李醫生見面,對方並沒有著急著制定治療計劃,反而是拉著桑雲枝整整聊了兩個小時的天,從生活趣事,到社會趣聞,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狀似無意提起了桑雲枝的處女作。
也就是一炮而紅,被廣大讀者乃至林鹿都認為是很溫暖向上的一本書。
許是職業關系,再加上桑雲枝進行治療之前透露的家庭背景,李醫生一眼就看出這不僅僅是一本關於女權意識覺醒的現實向小說,它也承載了很大一部分,作者本人內心的渴望。
完美的女主人設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疼愛,性情開朗,陽光積極,朋友眾多。
無論哪一點都和桑雲枝這個創作者本人搭不上關系。
甚至可以說這個人物和桑雲枝經歷的是截然相反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是你渴望卻得不到的完美人生嗎?”李醫生問。
那是作品大火幾年以後第一次有人這樣問自己,桑雲枝開始心懷希冀,她覺得困擾自己多年的回避型心理障礙興許在李醫生這裡真能糾正。
之後便是一周一次的心理治療了。
桑雲枝工作時間自由,每每過來機構治療都是挑的工作日,風雨無阻。卻有一點,如果當天不晴不雨是個涼爽的陰天,她必然會推掉預約選擇下一次。
大抵是因為當年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剛好是個秋高氣爽的陰天。
前幾次治療以疏導為主,從第五次開始醫生開始進行催眠治療法,他慢慢引導著,使得桑雲枝每周過來的時候能夠在虛幻的夢裡漸漸糾正回避。
那隻叫做小咪的貓,就是桑雲枝在夢裡養的。
每一周過來的時候,桑雲枝都會在夢裡和小貓見面,她們從一開始相互警惕的狀態變得熟悉,日複一日,桑雲枝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養了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