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寶架上的瓷器玩物全部都砸乾淨了,主人砸也累了。
房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瓷器的碎片,灑落的水跡。
“陸常歡,你也是個賤人,佔著蘇淺生病閉門不出,假虎威給誰看啊?”羽弗璩璩咬牙切齒地對著一地的碎片吼道,仿佛地上的碎片就是她的敵人似的。“蘇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假公濟私,欺辱我母子二人!”
“郡君!”一個小丫鬟心驚膽顫,壯著膽子開口勸道,“您不能直呼太妃娘娘的名諱,這是以下放上……”
話還沒說完,羽弗璩璩憤怒的上前,一腳將那個小丫鬟踢倒在地上。
破碎的瓷片,扎進肉裡,鑽心的疼,可是小丫鬟連哭都不敢哭出來,她知道,她若是哭出聲來,只會被打得更狠。
自從到了這燕州以後,羽弗璩璩的性子是越來越暴虐了。
就像此時,羽弗璩璩並沒有因為小丫鬟摔倒了,而心存憐憫,而是上前又補了幾腳,一邊踢一邊怒聲斥責:“你是什麽東西?連你也敢對我蹬鼻子上臉!”
小丫鬟努力的抱著自己的身子,護著自己的頭,承受著一腳又一腳的毆打,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抽泣,實在讓人聽了跟著難受。旁邊有小丫頭,悄悄跟著抹眼淚。
就在小丫鬟以為今天會被打死的時候,耳邊聽到了這老婦人的聲音,“夠了,清河君。”
小丫鬟勉強睜開紅腫的眼睛,看見一直在旁邊站著,卻冷眼旁觀的於嬤嬤開了口,她輕順著羽弗璩璩的背,給她順著氣。“如此卑賤之人,郡君別為了她動氣才是。”
說著,小丫鬟看見於嬤嬤給她使了個眼色,小丫鬟慌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給羽弗璩璩賠罪。
於嬤嬤,是她的婆婆羽弗貴妃給的老人,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
羽弗璩璩看著滿身是傷的小丫鬟,忿忿啐了句:“晦氣。”
於嬤嬤見羽弗璩璩發泄夠了,對其他丫鬟吩咐道,“現在,把郡君的寢室恢復原狀,今日之事,誰敢多嘴,就地打死!”
戰戰兢兢的丫鬟們立刻開始整理房中,舒老夫人的信便是這個時候到的。
第73章
那封信,告訴羽弗璩璩,燕王太妃蘇淺和順國夫人靜笙幾天前出現在邊陲小地。
於嬤嬤看著手裡的信,眼中神色頓時深沉,看不到底。
“姥姥是不是老糊塗了?”羽弗璩璩覺得好笑,“燕王太妃在燕王府中,怎麽可能在邊陲小城?”
“或許……太妃確實是在邊陲呢?!”於嬤嬤抬頭看向窗外,那個方向,是燕王府的主院玉笙院,也是燕王太妃的寢居。
“那玉笙院裡生病的那是誰?”羽弗璩璩想起那道屏風後面,總是咳嗽不止的聲音,確實是蘇淺的聲音。“難不成,王太妃還會分身之術?”
“或許玉笙院中的那位……根本就不是王太妃呢!”
聽到這話,羽弗璩璩臉上的表情,一下愣住了。“嬤嬤,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
可於嬤嬤完全不像是開玩笑,她看著羽弗璩璩,眼中是冷冷的泛光。“郡君想想,自從王太妃病後,您可曾見過她?”
“自是見過啊!”每個月初一十五,她們這些姬妾都會到王太妃的寢居中請安。
“可總是隔著一道屏風,只能看到王太妃的身影,聽到她的聲音,卻沒有見過她的真容,不是嗎?”
羽弗璩璩心裡咯噔了一下,確實如於嬤嬤說的那樣,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淺的真容了。
“嬤嬤的意思是?”
“當初驛站那場大火來的蹊蹺!”於嬤嬤回想著那些細節,“當時順國夫人不見了,第二天說是找著了,可又說受了驚嚇生了病,就一直養病沒見人了,之後,才到燕州,王太妃也跟著病了,這兩人一病就是大半年,哪有那麽多巧合?”
於嬤嬤一直懷疑,玉笙院裡可能沒有人,一封信正好證實了她的猜測。
“郡君,這可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於嬤嬤激動地說道。
“機會?”羽弗璩璩一頭霧水,蘇淺在不在燕王府,關她什麽事?
“哎呀,我的郡君啊!”於嬤嬤笑得甚是開心,“您想不想讓咱們二皇孫取代君無忌,坐上這燕地之主的位置?”
羽弗璩璩驚了一下,幾乎是沒有考慮的說道:“當然想!”
做夢都想!
太子死了,不管生前多風光,死後都只能以親王禮下葬,而他的兒子們,只有一個能繼承親王的爵位。剩下的兒子們,只能看造化,但封王的可能性很小,新君登位之後,最好的可能也就封個國公。
太子的兩個兒子,君無忌記在了蘇淺的名下,佔嫡又佔長,她的兒子根本爭不過。
一想到將來,她的兒子可能就封個三代世襲的國公,羽弗璩璩的心裡恨得跟淬了毒似的。
“嬤嬤有什麽辦法嗎?”羽弗璩璩急切的問道。
於嬤嬤看著玉笙院的方向,冷冷笑道:“太妃娘娘到燕州之後,水土不服,忠國夫人和頤和郡君竟趁太妃纏綿病榻之際,謀害了太妃娘娘。清河郡君臨危受命,只能誅殺那謀害太妃的奸人們,誰知那些奸人惱羞成怒,竟摔死了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