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院中可以聽到女人的哭泣,清河郡君院裡所有的人都跪在了玉笙院中。
丫鬟們都在哭,哭著喊冤,哭著辯解,反倒是羽弗璩璩本人,還努力的挺直著腰板,撐著自己最後一點尊嚴。
“清河君,你可有話要說?”蘇淺居高臨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羽弗璩璩問道。
羽弗璩璩梗著脖子,正要開口,卻察覺到身側的於嬤嬤拉了拉她的袖擺。
壓下心中的不甘和屈辱,羽弗璩璩行了叩禮,額頭磕在地面上,請罪道:“妾實在擔心太妃娘娘的安危,這才失了分寸,還請太妃娘娘恕罪。”
蘇淺眸光流轉間閃過一絲寒厲。
這個時候了,依舊毫無愧意,還想詭辯?
可羽弗璩璩依舊死咬著這份說辭,將心懷不軌說成了擔心主母的大義凌然。
蘇淺卻沒有生氣,她看向靜笙,低下頭,在靜笙輕聲地說道,“靜笙,我好像中暑了,你跟暮月去藥房看看,給我拿點藥來,好不好?”
靜笙一聽蘇淺不舒服,這還了得,那還顧得了看熱鬧,馬上拖著暮月就走。
等靜笙走遠了。
蘇淺眉宇間的溫柔瞬間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讓人無由生怕的平靜。
她看著死不悔改的羽弗璩璩,笑道了一句:“你不會真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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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凶殘的一面,要在我家孩子看不見的地方才能露出來。
第79章
接到屬下的稟告,知道蘇淺回府,虞吉起身去了玉笙院。
到達玉笙院時,院子裡很安靜,已經沒有哭泣聲了。夜風吹入院中,空氣中的血腥味甚是重。
虞吉進了院門,一眼便看到,庭院中的石板染了血,幾個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了。
庭院中多了幾張刑凳,羽弗璩璩的幾個大丫鬟,加上玉笙院那個背主的灑掃丫鬟,連同於嬤嬤都被施了刑。
她們旁邊還跪著幾個人,其中有收了羽弗璩璩嫁妝的當鋪老板,有王府後門守值的侍衛,有牽線搭橋的中人等等……
總之,牽連其中的所有人都招了。從羽弗璩璩的計劃到施行,從她院中每流出的沒一分財物,這些東西出何而出,又用到了哪裡,甚至連她院中的人哪天哪個時辰出門……事無巨細,招得清清楚楚,全部列在了供狀上。
虞吉還聽屬下說,一開始,於嬤嬤仗著自己是羽弗貴妃賜的人,是太子生母身邊的老人,以為蘇淺不敢動她。虞吉隻覺得好笑,羽弗貴妃本人都被蘇淺弄去吃齋念佛了,她會怕你一個嬤嬤?
當然這事,可能連羽弗貴妃自己都不知道。
羽弗璩璩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場鬧劇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虞吉看著人群中的那兩個女人,坐在上首,從容自若的蘇淺,和匍匐跪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的羽弗璩璩。
兩人都是一身白衣,但蘇淺是天上的月,而羽弗璩璩是地上的霜。
此時,羽弗璩璩跪在地上,死咬著唇,臉色蒼白無比。
她沒有想到,自己輸得那樣難看!可是蘇淺明明不在燕州的,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是剛剛?亦或者,她們之前就回來了,就為了看她現在的落寞下場,才裝作一直沒有回來,引她入套的?
羽弗璩璩腦中胡思亂想之際,聽見那溫柔的聲音,緩緩說道。“於嬤嬤既說自己是貴妃娘娘的人,那我燕王府廟小,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明日,嬤嬤還是回去找你的舊主吧”
羽弗璩璩心裡一驚,蘇淺這是要把於嬤嬤送回去啊!於嬤嬤是與她的左膀右臂,她不能讓她被送回去。
“於嬤嬤是貴妃娘娘賜下的人!”羽弗璩璩強裝鎮定,提醒道。“娘娘這是不敬婆母。”
“婆母?”端坐於上位的蘇淺,幽幽道了一句。“本宮的婆母,是今上元後!”
羽弗璩璩一愣,但蘇淺的話沒毛病,太子君樾自小就被過繼於元後,在禮法上,元後才是君樾的母親。
最後,蘇淺處置了羽弗璩璩身邊的人,除了於嬤嬤被逐出王府,那些參與了陰謀的丫鬟,被賜了啞藥遠遠發賣,玩忽職守的後面侍衛,打了一頓,逐出府去。
等處置完了下人,也該輪到正主了。
蘇淺看著跪在地上的羽弗璩璩,沒想到這個女人野心倒不小,不止想扳倒她,還想弄死阿黎,扶她兒子上位。
真是……禍患!
“羽弗璩璩,你還記不記得,本宮與你說過的。”蘇淺冷冷說道。“本宮不介意,為二皇孫換一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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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3563gvh]的冰闊落
第80章
“清河郡君羽弗氏心懷不軌,欲圖謀害主母,失德失范,其罪難恕,從即日起,禁於安慎院中靜思己過,二皇孫君無疾過繼忠國夫人陸氏,由其撫養。”
“啊?!”突然多個兒子的陸常歡驚了。
但最驚的,還是羽弗璩璩,簡直就是心神俱裂。
“娘娘!太妃娘娘!”一直強撐的羽弗璩璩,終是哭了出來,她膝行著向前,在蘇淺面前不停的磕頭。“娘娘,求您不要如此殘忍,拆散我們母子二人,求您!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