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雅身邊的四個丫鬟,欺霜、傲雪、凌寒、留香都在,而且都伺候在旁,與平常無異。
看來,這位慶王太妃,要比那位延夫人聰明多了。
蘇淺讓人盯著欺霜,沒想到,還真查出了什麽。
“你是說……欺霜是溫磊的通房?”蘇淺看著暮月帶回來的消息,微微皺起了眉。
“是的,”暮月稟報道,“探聽回來的消息確實如此,不止這個欺霜,二小姐陪嫁的傲雪也是。”
“傲雪可能是雅兒送給溫磊的,但欺霜……”蘇淺柳微皺,“絕對不可能。”
大家族的女兒出嫁,確實會帶幾個姿色過人的丫鬟,這些人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在小姐懷孕,或“不方便”時,為了拉攏丈夫的心,穩固自己的地位,而給丈夫預備的妾。
很惡心,卻幾乎是每個家族都默認的“規矩”。
他們要求女子要賢,不能妒,很多女人也認同了,覺得與其讓丈夫貪戀著外面的花紅柳綠,不如自己給他準備幾個。
這是當世女子的悲哀!
“欺霜精通藥理,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是助力,可一旦成了丈夫的妾,只會後患無窮。”蘇淺覺得,蘇雅還沒有蠢到那個份上。
“娘娘說得對,據消息,傲雪是二小姐懷孕身子不便時,送給慶王的。而欺霜……是在二小姐“生病”時,成了慶王的通房。”
靜笙在一旁聽著,“這麽說的話,不只是這個欺霜有問題,蘇雅的病也有問題,蘇雅的瘋病,很可能……是人為?”
暮月沒有說話,但似乎很讚成靜笙的想法。
“那麽……是誰想害蘇雅呢?”靜笙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難道是那位側妃?”
畢竟蘇雅要是出事了,得利最大的是那對側妃母子。
蘇淺手指輕叩著桌案,眼中透著神寒,最後卻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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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蘇淺帶著靜笙,去了蘇雅的院子裡。
蘇雅才剛醒,哭鬧著要找孩子,光著腳四處找孩子,誰上前阻止就打誰。
又守了一夜的蘇二夫人,已是心力交瘁,丫鬟們也壓不住瘋起來的蘇雅。
最後,是靜笙趁機把枕頭塞到蘇雅懷裡,蘇雅這才安靜下來。
蘇老太太來時,看到的就是靜笙把自己發瘋的二孫女安撫了下來。
蘇老太太表情有些微妙,唇動了動,最後卻什麽也沒說。
身旁的嬤嬤知道,她家老夫人原是想道謝的,可是一想到這丫頭把她大孫女拐跑了,那句感謝硬是說不出口。
外面傳來丫鬟的問安聲,是溫磊到了。
一起來的,還有那位姚側妃,以及……蘇恪。
蘇二夫人憤憤不平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蘇恪的態度很明顯,當初蘇淺要帶兵士到慶州的時候,蘇恪就一直持反對意見,他說這樣會使慶王府不滿。道道慶王府的這幾天,他也一直與慶王交往甚密。
總而言之,蘇恪是希望能與慶王府保持良好的世交關系,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破壞了兩家的聯姻關系。
就算……這個女人是他親姐姐!
蘇二夫人不理解蘇恪所謂的“大局為重”。她現在只知道,她的女兒被逼瘋了,她為什麽還要對這群人笑?!
溫磊向蘇家長輩行了禮,蘇二夫人愛搭不理,敷衍地回了禮節。姚側妃行禮時,她直接就撇過臉,冷哼了一聲。
如此不給臉面,姚側妃倒也不惱,她看向床上,渾渾噩噩的蘇雅,看似關心的問道。“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蘇雅不理她,抱著枕頭叫“濤兒”,聽到那一句“濤兒”,姚側妃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分明看到溫磊眼中劃過了一絲愧疚。
姚側妃見狀,拉了拉溫磊的袖子,滿是溫柔小意,“王爺,您去看看姐姐吧,姐姐又想濤哥兒了。”
溫磊走向床榻。
坐在床上的蘇雅,懷中抱的是一個白錦軟枕,在枕頭背面,看不見的地方,藏有暗口。
隨著溫磊一步步靠近,藏在枕頭中的匕首也一點一點的露出猙獰。
蘇雅依舊低著頭,抱著懷裡的枕頭,唱著搖籃曲,可渾渾噩噩的眼底,殺意暴起。
她要殺了他!
蒼白的手死攥著藏在枕頭中的匕首,用力到青筋暴起。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就能殺了他!
溫磊終於走到了床榻邊上,蘇雅正準備抽出藏了好久的匕首,殺掉面前這個殺子的惡魔。
可是!
一隻手,按住了她那隻抓著匕首的手,毫不費勁的壓製住她,攥著她的手,又將那把匕首,按回了枕頭中。
蘇雅看向旁邊,靜笙臉上,面不改色的平和,卻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繼續唱,別讓他們發現了。”
蘇雅又試著抽匕首,可靜笙畢竟是習武之人,蘇雅無力的發現,那是她絲毫不能撼動的力量。
“雅兒,你好一點了嗎?”
讓人作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雅心頭憤恨,卻毫無辦法,只能繼續裝著瘋。
若是這次失敗,還被發現了,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