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瀟無所謂，可林芊薇聽到這話卻擰了一下眉。

　　季雲瀟注意到了，就笑著拒絕：“芊薇還有個會要開，今天恐怕沒時間，要不然下次吧?下次我帶著芊薇去家裡看望你和媽媽。”

　　反正誰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呢?

　　季宏海也不強求，實際上他也挺忙的，晚點還有個酒局，要是林芊薇沒時間，那正好下次再聚。

　　季宏海先離開了，季柳柳沒跟他一起走，而是留下來，她看著林芊薇，眼裡帶著點淚水，可憐地道：“芊薇姐，我……我真的錯了，你別和我生氣好嗎?”

　　季雲瀟對著自家老婆輕揚了一下眉梢。

　　林芊薇看向季柳柳，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季柳柳噎了一下，她沒想到林芊薇竟然這樣直白。

　　她下意識想要隱藏心思，就像以往經常做的那樣，可是對上那張漂亮的臉，她卻忽然不想再忍耐了。

　　“是，”季柳柳哽咽著問：“我是喜歡你，我不明白，如果你要和季家聯姻，那為什麽你選擇的人不是我呢?我明明比季雲瀟優秀那麽多……”

　　“你理解錯了，我並不是想和季家聯姻。”林芊薇面色冷淡，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晰：“我就是想和季雲瀟結婚。”

　　“你說你比季雲瀟優秀?曾經或許吧，但即使是那個時候，我都沒有考慮過你，更別提現在。”林芊薇走到季雲瀟身邊，當著季柳柳的面牽住她的手，平靜地陳述事實：“現在我太太遠比你優秀的多，我更不可能放棄她而選擇你。”

　　“如果你是因為我才來找季雲瀟麻煩，那我只能說你挺愚蠢的，當然，即使不是因為我，你也同樣愚蠢。”林芊薇攥緊季雲瀟的手，眉目間仿佛凝了霜雪，視線凌厲：“因為我永遠都會和我的妻子站在同一邊，一旦你侵犯了她的利益，那麽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出手。”

　　“今天只是丟了股份，下次又是什麽呢?”林芊薇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卻給人足夠多的壓迫感，她掀著眼睫，冷聲道：“你還丟的起嗎?”

　　季柳柳莫名打了個寒顫，而林芊薇沒再看她，牽著季雲瀟的手就離開了原地。

　　直到上車的時候，林芊薇才想起來松開手，季雲瀟跟她一起坐在後座上，望了她一會兒，忽然問道：“如果不是商業聯姻的話，你為什麽娶季雲瀟?之前也喜歡她嗎?”

　　她已經盡量輕描淡寫了，但語氣還是透著酸，林芊薇敏銳地察覺到了，回答道：“不喜歡，以前的季雲瀟有什麽好喜歡的?”

　　季雲瀟聽到這話就笑起來，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為什麽要結婚，”季雲瀟忽然執著起這個問題來：“為什麽呢?”

　　林芊薇把手抽走，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

　　季雲瀟把兩隻手都搭在了她的腿上，靠過去撒嬌：“回答我一下啊。”

　　“因為喜歡你的臉，不行嗎?”林芊薇把季雲瀟的手推開，抱著手臂，冷漠道：“那我就是這樣顏控的女人。”

　　季雲瀟又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她還有些心酸。

　　她想告訴林芊薇，不只是因為顏控，還因為上個世界對她的影響依然在。

　　就算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就算已經徹底望了季雲瀟這個人，可是看到季雲瀟的臉，林芊薇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想和她結婚。

　　“看來……你想嫁給我的執念真的很深。”季雲瀟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眸裡布滿了遺憾和悔意，叫人看了就會心碎。

　　可林芊薇並沒有看她，因而並沒有察覺。

　　林芊薇只是微微紅了耳畔，輕聲駁道：“你可別自戀了。”

　　“是你先誇我的啊，”季雲瀟調整好情緒，音調重新上揚起來，跟她道：“是你先說自己顏控，所以才跟我結婚，那這不就代表我很好看嗎?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林芊薇瞥了她一眼，將她的五官細細打量，發現還是很好看。

　　看到現在她也沒覺得膩。

　　林芊薇唇角勾起點不易察覺弧度，但還是要冷冰冰道：“我收回剛才的話。”

　　季雲瀟：“哪句?”

　　林芊薇：“自己想。”

　　到這個時候，林芊薇因為昨天在衣帽間種種而產生的羞恥和尷尬已經徹底消失了，她目光落在車窗外，像是看著沿路的風景，可實際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和季雲瀟交握的那隻手上。

　　季雲瀟正握著她的手。

　　兩個人的手指一會兒打架，一會兒糾纏，一會兒相互勾著，一會兒又全部安靜下來，動也不動地擱在一處。

　　夏天的風吹進搖下一點的車窗，不僅沒帶來涼爽，反而夾裹著熱浪，讓人臉頰發燙。

　　可林芊薇並不覺得惱怒，反而愉悅地眯起了眼睛。

　　好像時光靜好也不過如此。

　　她願意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就在林芊薇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手指上忽然傳來一點冰涼的觸感。

　　等林芊薇再回過神，她的無名指上已經套好了一枚鑽戒。

　　季雲瀟輕聲道：“按理說應該找個更浪漫的時候，可是剛才看著你，我忽然就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