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外面下著雨,黎綰怕弄髒衣服,她非過去把那個傻子薅過來不可!
黎綰在車裡邊罵邊等,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眼瞧見穿著露肩背心的簡喬,用外衣兜著貓兒走過來。
黎綰光潔的額頭就差寫著兩個字:無語!
“真是個缺貨!”黎綰恨恨地咬牙。
簡喬把貓兒裹好,系上外衣的兩袖,將其放在了車的後排。
等她坐去了主駕駛,黎綰氣得用力擰了下她的手臂。
簡喬吃痛皺眉,還嗷嗷了兩聲。
黎綰收手,深深吐了口濁氣。
簡喬繞路將車開去了一家超市,這一舉動又遭到了黎綰的連續捶打。
“我穿成這樣不太雅,”簡喬握住黎綰的手,音調微軟,“你去裡面幫貓兒買點吃的。”
“我管你雅不雅的!”黎綰捏著簡喬的嘴角,“你都要卷鋪蓋走人了,更別提那流浪貓了!和我有屁的關系!”
簡喬撓著黎綰的手心,好話說盡。
黎綰胸腔裡的躁意漸消,她繃著臉推開簡喬,戴上帽子下車去了超市,零零碎碎買了一大袋東西:什麽鮮牛肉,雞胸肉,青蝦,羊奶粉......還有一條惹眼的毛巾。
簡喬咧嘴笑了下,用毛巾擦了擦臉和頭髮。
到了別墅,黎綰徑直去了三樓的臥室,換衣服洗澡。
簡喬抱著貓,拎著吃的,回了自己房間。
為了避免貓兒淋雨感冒,簡喬戴上手套,穿上長衣,執著吹風機輕緩地給這貓兒吹毛。
瑟縮驚懼的貓兒,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還胡亂喊叫,揮爪撓簡喬。
簡喬先前在草叢那,已經被它撓了幾爪,現下做了防備,沒叫它得逞。
歷經半個多小時的鬥智鬥勇,簡喬總算費力地將它帶著汙泥,透著臭氣的打卷毛兒吹乾淨。
簡喬松手的那一刻,貓兒呲溜一下竄到了隱秘的床底。
沒再去管它,放下吹風機,簡喬攜著睡衣去了浴室。
收拾好自己,簡喬從袋子裡拿出牛肉,去樓下煮了,之後用水果刀切成小塊,裝盤放在臥室的床腿那。
估計是餓極了,不過幾秒鍾,那貓兒就趴著腰,放低身子,輕輕移步過來。
它先試探性地嗅了嗅,覺得好像沒什麽不對勁,才張嘴叼了一小塊,接著轉身去了裡側,在簡喬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吃了。
後續的動作大體都是重複的,以這種方式,貓兒將盤子裡的牛肉吃了個一乾二淨。
晚上十一點,簡喬背靠著沙發給黎綰發了條微信。
【睡了嗎?】消息沒發出去,刺眼的紅色歎號映入眼簾,她再次被拉黑了。
簡喬摸了摸鼻尖,起身去了三樓。
她剛敲了兩下門,裡面就傳來黎綰的呵斥聲:“明天一早,帶著你的行李和那流浪貓滾犢子!”
簡喬立在門外片刻,最後還是回去了。
晨起醒來,她載著貓去了市立醫院,先給自己打了狂犬疫苗,過後又將貓送去了寵物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洗了澡,進行了體內外驅蟲。
約莫下午三四點她才回了別墅。
簡喬抱著貓回臥室時,聽見了三樓舒緩的音樂聲。
她放下貓,循聲去了樓上。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她瞄見了做瑜伽的黎綰:體態優美,動作柔順,和之前打高爾夫的那種颯爽感覺完全不一樣。
黎綰展臂回眸,一眼就瞥見了她。
“你怎麽還沒走!”黎綰皺起臉,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簡喬連忙垂下腦袋,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麻煩你回頭把這個交給白歐。”
“我才不管這些,你自己拿給她!”
簡喬攥著鑰匙,盯著地面:“那你把白歐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到時給她打電話。”
黎綰不耐煩地摸過一旁的手機,解鎖報了一串數字。
簡喬輕歎了口氣,去了二樓,開門的刹那,躲在一角的貓兒倏地奔了出去,她愣了下,繼而轉身去追。
黎綰正好停了音樂回房間,剛擰開門把手,腳邊忽而竄進來一個快速移動的物體。
她憑著那一小截黑尾巴判斷出它是一隻貓。
那貓鑽進了她的床底,躲在裡面不出來了。
“抱歉......我一會就想辦法把它弄出來。”簡喬撓了撓後耳,聲音弱裡弱氣的。
黎綰哼了下,去裡面換了睡衣,隨後半靠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一本英文訪談。
“牛牛,”簡喬趴在床邊的白毯上,小聲喚它,“牛牛快出來。”寵物醫院的人說這是一隻奶牛貓,她暫時想不出其他好名字,便決定叫它牛牛。
裡面傳來貓兒低聲嘶吼的聲音。
黎綰豎起耳朵聽了聽,旋即放下手裡的雜志:“它估計是應激了,先別管它了,讓它在裡面待一會吧。”
簡喬哦了下,她少時隻短暫地養過一隻性子桀驁的狸花貓,對貓也不是特別了解。
“你以前養過貓嗎?”簡喬就勢盤腿坐下。
黎綰秀眉緊蹙,抿著唇沒說話。她以前在澳洲讀書時,養過一隻英短,半年後被黎鑫派人處理掉了,自此她再也沒養過貓。
簡喬觀她臉色不對勁,識趣地閉了嘴。
一個半小時後,聽見貓兒怪叫的黎綰揉捏著太陽穴:“去樓下煮點葷東西,它可能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