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越來越快,車門和車窗全被鎖住了,簡喬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體內的腎上腺素激增。
大約隔了五六分鍾,還沒等簡喬想出辦法,車就停住了。
一晃眼的功夫,司機跳車離開了,接著正前方迎面駛來一輛黑色麵包車。
五六個戴著面罩的男人從麵包車上一湧而下,簡喬根本來不及逃,隻推開車門跑了幾步,就被這群人追上並摁倒在了地上。
“那隻貓也不要放過!”一男中音扯嗓喊了一句。
冬崽剛從簡喬身側竄了出去,就被一身手敏捷的高瘦男人捉了回去。
簡喬擔心地看了冬崽一眼,不想恰巧與那高瘦男人四目相對,下流汙穢的言語也由此展開。:喲,這女的還是個上等貨,貌美膚白,腰細腿長,真是撿著寶貝了。:許久沒開葷,今個可得好好弄一弄,解解饞。: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一會哥幾個讓我先爽,最近火氣太重,實在是等不及了。
......
冬崽聽了,罵咧起來,滿嘴的髒話,下一秒就被一隻臭腳踢得老遠。
簡喬憤怒至極,雙拳緊攥,平日裡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猩紅駭人,脖頸間暴起青筋,喉間更是發出低低的嘶吼聲,如野獸一般......四肢百骸也好似在爐火中炙烤,劇烈的灼傷感逐漸從全身匯聚到心口,最終在燃燒中喚醒了體內埋藏多年的能量......
“真是……活見鬼了......”鉗製簡喬的矮胖男人仿若看到惡煞一般,驚恐得說不出話。
血雨腥風的反擊戰之後,那些男人全都殘血負傷,好不狼狽,簡喬也在他們離開後昏迷了過去。
夜越來越深,枯枝在冷風中搖曳。
不知何時開始,雨落了下來,透明的液體如斷了線的珠子墜個不停。
臉龐被打濕,簡喬緩緩睜了眼,咳嗽了兩聲。
冬崽急忙從她的臂彎處跳出來,啊啊大叫。
忽感腥味翻湧,簡喬側頭,猛吐了幾口鮮血。
瞧見此情景,冬崽竟嗚嗚嗚了起來,似人類幼崽的哭聲。
“沒事......”簡喬抹去嘴角的血漬和臉上的雨水,“不會死,別擔心。”
冬崽放下心來,止住了哀戚聲,開始扒拉著簡喬,蹭完她的胳膊,又舔了舔她的手背。
簡喬掙扎著,艱難起身,她現在身體很虛,並且胸口那處一陣陣鈍痛……她努力回憶一下,打鬥的過程中,她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操縱著身體裡平日不顯現的力量……
後腦處傳來撕裂的疼,簡喬閉上眼,沒再想下去。
現如今荊郡這個地方她是不能多待了,有人想要整死她,她得盡快離開。
她聯系了何斌,讓這人開車送自己去住的酒店。
路上何斌關切地詢問了一番,簡喬都沒正面回答,她不願這人牽扯進來。
到了酒店,簡喬換了身乾淨衣服,快速收拾好了行李。
“斌哥,我要走了,車你賣給我,路上我也方便些。”
何斌二話不說直接把車鑰匙給了簡喬,並表示不要錢。
簡喬清楚何斌家庭負擔重,強硬地塞了一張銀行卡給他,裡面有二十萬:“伯父伯母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以後花錢的地方多得是,卡你留著備用,這樣我也好安心。”
何斌慚愧,喪氣地垂著腦袋:“都怪我沒用,幫不了你。”他曉得簡喬堅決離開荊郡定是遇到了難事。
簡喬搖搖頭,拍了拍何斌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因著冬崽還在車裡等著,簡喬沒多逗留,退了房,便和何斌一起出了酒店。
簡喬沒回暨陽,她怕連累外婆和簡瑜,所以直接開車載著冬崽一路南下。
一般的酒店都不允許攜帶寵物入住,大多時候,簡喬只能和冬崽相互依偎著在車裡過夜。
有日清晨醒來,簡喬發現冬崽不見了。她發了瘋似的,找了它整整兩天,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簡喬窩在車裡想了半天,後來明白了冬崽的意思,它許是覺得自己帶著它路上會有諸多不便,所以偷偷走掉了。
調整好狀態,簡喬頂著哭腫的眼睛重新上路。
大年夜的前一個星期,簡喬決定在南北相交的池鎮安定下來。
池鎮屬於經濟發展相對落後,鮮少遭受環境汙染的地區,這裡沒有大都市的繁華與喧囂,放眼望去全是碧水藍天的好風景,而且物美價廉,民風淳樸......
除夕夜,萬家燈火,熱鬧非常,簡喬縮著脖子,漫無目的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在一處昏黃的路燈下,她停了下來,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盯著屏幕看了會,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外婆剛才在電話裡哭著喊她回去,說是想她了。
隔了幾分鍾,簡瑜打來電話。
“姐,我想去找你。”簡瑜知道簡喬肯定出事了,這人不僅離開了荊郡,連用了好些年的手機號碼都換掉了。
簡喬用拳抵著鼻尖:“現在還不可以,等過些日子,我這邊安排妥當之後,再把你和外婆接過來。”
“好,”簡瑜又問:“姐,你方便視頻嗎?外婆很久沒見到你了......”
因為外婆不太會使用智能手機的原因,簡喬基本不怎麽和外婆視頻,通常只是電話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