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麽還我?”白珺棠覺得好笑：“你家裡所有的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只要錢到帳立刻就會被轉走。”

　　“那……那你可以給我現金啊，我現在也是用現金的。”程巧晴和白珺棠商量：“等我爸媽回來了，我讓他們還你錢，我是程家的獨生女，他們怎麽都不會不管我。”

　　白珺棠笑了笑，可那笑意卻沒有抵達到眼睛深處：“是麽，那程婉在你家算什麽呢?”

　　“她是養女啊。”程巧晴理所應當的說：“她本來就是個外人，我媽都跟我說了，當初是實在退不掉才收養她的，畢竟Omega除了生孩子什麽用都沒有，收養她做什麽呢?”

　　白珺棠盯著面前十五歲的小姑娘，沒有說話。

　　程巧晴看著白珺棠，就說：“白姐姐，你也是alpha，想必你也能理解的，程婉她要不是有那層法律效益，在我家就是個幫傭，我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她。”

　　說著還偷偷笑了笑，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洋洋得意的對白珺棠說：“以前我經常偷偷扔她的作業本，然後故意把她的衣服弄濕扔院子裡，每次看到她不吭聲的樣子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白珺棠面色沉沉的，她想象了一下程婉被扔了作業本，還弄濕了衣服，沒辦法去學校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窩了一團的火。

　　程家到底是什麽樣的火坑，竟然能夠養出這樣性格惡劣的一家三口。

　　“那除了這些，你們還對程婉做了什麽嗎?”白珺棠為了掩飾情緒，低頭喝了一口冰咖啡，平靜的問道：“你父母就對她好嗎?”

　　“我爸媽對她也不好啊，本來打算18歲就斷絕關系讓她自生自滅的，可她是個Omega，聽我媽說和她斷絕關系很麻煩，就打算留著當做聯姻工具，想著哪天送給某個人當個禮物之類的。”程巧晴說著說著，忽然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些不禮貌，就對白珺棠說：“姐姐，你可別生氣啊，程婉雖然沒什麽用，可她至少還能生孩子不是?”

　　白珺棠徹底被氣笑了，她看著面前的程巧晴，用陰沉的目光看著她：“你還沒有分化吧?”

　　程巧晴點了點頭：“我分化晚，但是可以確定是個alpha了。”

　　白珺棠聞言就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就提前恭喜你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這個世界，不是未成年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程巧晴不明白她的話，可眼看著白珺棠就要走，趕忙起身追了上去：“姐姐，你、你還沒說能不能借我錢呢。”

　　白珺棠聞言就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程巧晴一眼，忽然問道：“之前給你倒熱水被罵的保姆，現在還在你家工作嗎?”

　　“啊?”程巧晴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自家阿姨，可也知道現在有能力幫她的只有白珺棠了，還是好脾氣的回答道：“她早被我趕走了。”

　　白珺棠點了點頭，不再理會程巧晴徑直走出了店門，程巧晴想去追，卻被服務員攔了下來，因為她還沒有付錢。

　　等程巧晴追出去的時候，早就看不到白珺棠的身影了。

　　而此刻的白珺棠走在回去的路上，順手給李琛打了個電話。

　　“我這邊有段錄音要發給你，一會兒你接收一下。”白珺棠插著口袋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然後再幫我調查一下之前在程家做保姆的那個阿姨，她在程家做了那麽多年，應該有不少內容可以挖掘。”

　　李琛點了點頭，對白珺棠說：“白總，你去哪弄的錄音啊?”

　　“自然是有傻子送上門的。”白珺棠頓了頓，又說：“我手頭應該還有上次程嘉健打程婉的照片和購藥記錄，回頭也一並發給你。”

　　末了，白珺棠說：“找一個好一點的律師，我這次不僅要程家破產，欺負過程婉的任何人都不能放過。”

　　一想起程巧晴那得意洋洋的臉，把欺負程婉的事情拿出來像樂子一樣跟白珺棠講，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未成年?

　　成年人白珺棠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區區未成年。

　　***

　　當醫生解開程婉胳膊上的臂帶，收拾著東西說：“恢復的不錯，現在可以稍微下床走動了，但是還是不能太勞累。”

　　程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抬頭問醫生：“那我可以上班嗎?”

　　醫生大概也是沒想到懷孕快七個月的Omega竟然還在工作，微微驚訝的說：“你還在工作啊?”

　　程婉點了點頭，解釋道：“工作不累的，就是坐在辦公室裡而已，偶爾會出門送個資料，但是現在基本不出門。”

　　“哦。”醫生收拾著東西，對她說：“最好不要了，你現在剛剛恢復了一些，雖然不至於繼續臥床，可工作還是不建議繼續做了。”

　　程婉有些失落的看著他：“不能做了嗎?”

　　大概是程婉的眼神看著太可憐了，醫生就無奈的說：“其實像你這樣的，是可以直接請產假的，Omega的產假基本都在半年以上，你現在這個狀態可以直接請了。”

　　其實這項規定如同雞肋，因為Omega孕期很辛苦，而且半年的產假是最少的，一般都是一年或者一年半，那麽長時間的產假，加上不穩定的易感期，絕大部分公司在招聘的時候就會拒絕Omega參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