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程婉,從側門出來之後就來到了酒店旁邊的庭院。
中庭並不大,可修整的格外好看,中間有一個三層樓高的假山噴泉,大概是取流水生財的寓意,只可惜現在是冬季沒有開放,所以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雪覆蓋在上面。
雪還在下,冷風一吹就讓程婉清醒了不少,也冷的直打哆嗦。
她裹緊了身上的披肩,找了個擋風的角落坐了下來,喝著手中的水。
酒會上的人又多又雜,程婉一個都不認識,她總覺得自己其實就不應該來,她如果乖乖的待在家裡,說不定還能看四五集電視連續劇。
不過一直呆在家裡也挺無聊的,程婉也想出來走走,只不過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走而已。
明明外面很冷,程婉的手腳都開始冷的發麻,可卻依舊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燒得厲害。
那種感覺讓程婉微微感覺到一絲不妙。
燥熱難安,而且還手腳無力。
程婉後知後覺才想起這是什麽征兆,嚇得手中的杯子直接摔在了走廊上,發出了‘嘭’的一聲響。
她想起來了,自己每次易感期來臨的時候,都是會發熱和不安。
現在這股感覺越來越強烈,程婉什麽都沒有準備,她的抑製劑,她的阻隔貼,什麽都沒有帶,全都放在家裡了。
更可怕的是,程婉甚至連手機都沒有帶出來,如果想要聯系別人的話,那就只能再重新回到滿是人的宴會廳,在那麽多人中去找白珺棠。
萬一自己回去了,找不到她怎麽辦?
程婉越發的不安,宴會廳裡幾乎都是alpha,但凡她泄露出一點信息素的味道,都是一場災難。
越想越心驚,程婉看著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都快沒了知覺,她甚至依稀能夠聞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夾雜著寒氣吹散在了風中。
***
白珺棠好不容易把圍著她的人甩掉,這群人實在是熱情過了頭,拉著她非要和她出了酒會再喝一頓。
笑死人了,她有老婆為什麽要跟別人出去喝酒。
臭著一張臉,白珺棠去了休息室,原本她以為程婉不在沙發那邊休息,至少得回到休息室吧?
這幾間休息室都是安排給尊貴客人的,她們白家也有一間獨立的休息室。白珺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微瀾披著一件厚實的大衣,端著一杯紅茶站在窗邊,和秘書小蔚一起看雪。
聽到有人進來,白微瀾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懶懶的說:“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白珺棠看了休息室一眼,沒有看到程婉的身影就問道:“程婉呢,沒有跟媽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白微瀾吹了吹熱乎乎的紅茶,喝了一口說:“怎麽,沒找到人嗎?”
“嗯。”白珺棠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不安的說:“剛剛我看到你和她說話了。”
“哦,我那個時候介紹宋主編給她認識,之後她就從側門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側門?”
白珺棠聞言就轉身離開:“我去側門看看。”
還沒等白微瀾反應過來,對方就離開了休息室,看著她著急的樣子,白微瀾就歎了口氣,對小蔚說:“你去幫她找找人吧,別冒冒失失的。”
蔚秘書點了點頭,也跟著白珺棠出去了。
白珺棠在側門拉住幾個服務生,他們都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從這裡出去,聽得白珺棠都急了起來。
一走出宴會廳,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雪花撲到臉上。
這夜裡的風雪似乎又大了不少。
黑色的天空下,白色的雪花飄飄灑灑,和下午那種小雪片並不一樣,大片大片如同紙屑一般的雪鋪天蓋地,有股大風雪的前兆。
“白總。”蔚秘書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對白珺棠說:“這麽冷的天,程小姐應該不會走遠,我們分開找一找,這酒店很大,房間也很多,但是程小姐不是小孩子,她肯定會找地方躲風雪的。”
白珺棠點了點頭,指著一個方向說:“我去那邊找。”
其他人也都分開尋找,想著程婉如果不在一樓的各個宴會廳,那應該就是去了樓上的住房部。
白珺棠想起歲歲滿月酒那天,程婉也是這麽突然消失的,所以白珺棠更顯得不安,如果程婉再消失第二次,她肯定是要崩潰的。
路過一片走廊的時候,白珺棠微微停下了腳步,她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久違的白桃味信息素讓白珺棠微微晃了晃神,她聞著那獨特的氣味,瞬間覺得手腳開始發熱。
程婉的易感期又來了。
白珺棠心驚,算算時間,程婉距離上一次發·情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這一次竟然來的那麽突然。
可無論白珺棠有多納悶,此刻也明白找到程婉是最關鍵的,現在她不能一個人待著。
白珺棠無比慶幸自己是個alpha,她幾乎不用做什麽,只需要用鼻子聞一聞,就能知道程婉走過了哪些地方,觸摸過了什麽。
風雪呼嘯而過,白珺棠能聞到程婉從拐角的避風處離開,然後跌跌撞撞的往走廊深處走去。
程婉她摸索著這一排緊閉的大門,它們似乎是儲物間,一個兩個的都打不開,白珺棠甚至能聞到那股散落在空氣中焦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