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心情好了一些,趕忙就去打電話了。
白微瀾哄著孩子,歎了口氣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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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看著掛斷的電話,情緒也格外低落。
白珺棠從來沒有和她發過火,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都很融洽,沒想到第一次吵架就吵得天翻地覆。
她隻覺得胃部火辣辣的疼,剛剛喝掉的那點水根本沒有用,疼的程婉想哭。
當房間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程婉續了三天的房費,並點了外賣,又在平台上買了一些藥。
止痛藥和飯菜一起下了肚,效果並不是很好,一個晚上程婉疼醒了好幾次,每一次醒來她都分不清楚自己在哪,現在又是什麽時候。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所有人都拋棄了一樣,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在酒店的這三天裡,程婉發了一次低燒,好在燒的並不嚴重,社區的小診所就能看,得知程婉剛剛生產完,醫生很貼心的給她開了一些能吃的藥,讓她回去好好躺著。
第四天的時候,程婉的低燒才稍微退了些,可身體還是很沒有力氣。
這場病讓程婉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星期,這期間沒有人來找她,也沒有人給她打電話,程婉不知道離婚申請書另外一欄裡,白珺棠到底有沒有寫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渾渾噩噩的日子讓程婉分不清楚日子,只有手機上的日歷她才能知道,這才僅僅過去了一個星期。
天氣似乎越來越冷,雨雖然停了,可溫度卻降到了十度以下,程婉從白家帶出來的外套明顯不能穿了,稍微出個門都會凍得直打哆嗦。
周末程婉打算去買兩件冬裝,順便把常樂約了出來。
常樂今天戴著一頂雪白雪白的貝雷帽,一身卡其色的大衣和打底衫,穿著寬松的闊腿牛仔褲出現在程婉面前的時候,她差一點都沒認出來。
“今天穿的真好看。”程婉看著常樂神采奕奕的樣子,就笑著說:“這麽冷的天怎麽穿那麽少?”
“不少不少,我這牛仔褲和襯衫都是加絨的,大衣也有夾層,可暖和了。”常樂挽著程婉的手,看著她說:“你上個星期辦滿月酒我都沒去,今天你想吃什麽我請客,就當是賠罪啦!”
程婉笑了笑,也沒有和她爭。
在商場溜達了幾圈,程婉才知道常樂竟然升職了,她從一個小職員,現在已經成了一名客戶經理,主要負責給周主管篩選客戶資料,然後維護高端客戶。
常樂開心的捂著荷包,對程婉說:“工資也漲了好幾千呢,這個活不累又體面,每天端著一杯咖啡坐在辦公室裡,美的要死!”
程婉豔羨的看著她:“那很好啊。”
常樂笑彎了眉眼:“還不是多虧了白小姐,才給了我那麽美的一個差事。”
程婉聽到白珺棠的名字,眸子微微暗了一下,好在常樂正在興頭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兩個人在商場裡隨便找了一家店就進去了,新疆風味的菜館看著格外新鮮,常樂點了幾個菜,這才打算和程婉好好聊聊。
“你最近怎麽樣啊?”常樂喝著茶水問她:“我從剛剛就看你好像情緒不高的樣子,是不是還沒有恢復好啊?”
程婉搖了搖頭,她抱著茶杯捂手,這段時間她生病,再加上衣服單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熱乎氣,捂著茶杯的時候才讓她覺得好受一點。
“還好。”程婉說:“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孩子也不需要我來管。”
常樂笑盈盈的說:“白小姐很心疼你嘛,真不愧是一個好alpha。”
程婉低垂著眉眼,沉默了半響才說:“我和她離婚了。”
常樂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程婉說:“我和她不太合適,上個星期剛提出的分開。”
常樂驚了,瞪著眼睛說:“怎麽那麽突然,你們感情不是很好麽,怎麽說離婚就離婚了?”
程婉沒有說話,她無法原原本本跟常樂訴苦,因為常樂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姑娘,自己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
常樂看她不說話就有點急:“那白小姐就這樣同意了,也沒有挽留你?”
程婉想了想,其實也算挽留過吧,只不過挽留的結果就是吵了一架,跟沒有挽留是一樣的。
在常樂得知程婉是淨身出戶,錢和孩子什麽都沒有,就帶著幾身衣服從白家離開的時候,都快要氣炸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常樂氣憤的想:“她這也太過分了吧,簡直就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狼心狗肺!”
程婉喝了口茶水,跟她解釋道:“其實是我自己不要的,而且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我有拿到一筆錢。”
常樂很不開心,認真的問程婉:“你今天找我出來是不是想讓我叫上幾個人去揍她?你算是找對人了,我十七個堂哥和表哥,都在市區,我還有同學和朋友,當場就能給你叫二十多個人,咱們殺到她家裡去!”
說著,還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程婉很無奈的看著她:“沒有,我來找你不是想找她什麽麻煩,我只是很久沒跟人說話了,想找個人陪陪我而已。”
常樂聽不得這種話,趕忙挪動位置跟程婉擠在一邊的沙發上,抱著她的胳膊說:“別難過別難過,天底下alpha那麽多,你長得那麽好看性格又好,白珺棠看不上你是她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