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打算回了,回去了也沒什麽人在家,不如留下來。”裴姨笑著說:“這不好幾年都和你們過的麽,都習慣了。”
“那好,今年人比較多,想著回頭定一桌年夜飯,到時候一起吃一頓。”
“那感情好啊,你們自己安排,我去跟月嫂們商量一下。”
看著裴姨離開,程婉才對白珺棠說:“月嫂們要是都回去的話,我也能帶帶孩子的。”
現在歲歲也沒有那麽難帶了,不像剛開始的時候24小時離不開人,現如今小寶寶吃了睡,睡了吃,晚上也能從9點多開始睡,一直睡到早上七八點。
偶爾會中途吃一頓夜奶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
“那樣太累了。”白珺棠心疼她,就揉了揉程婉的腦袋,說:“你前段時間不還嚷嚷著腰疼麽,有人能幫你就不要逞能,等你恢復好了,歲歲有你帶的時候。”
程婉無奈的看著她:“有的時候腰疼也不全是恢復不好。”
白珺棠聞言一喜,湊過來親昵的摟著程婉,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你這是在誇我嗎?”
程婉抱著歲歲不高興的說:“當著歲歲的面像什麽話?”
“她才幾個月,能懂什麽。”
“那也不行。”
程婉從白珺棠懷裡繞了出來,抱著歲歲說:“我們該回去睡覺了,你就不要上樓了。”
白珺棠只能坐在沙發上,眼巴巴的看著程婉抱著孩子上樓,無奈的歎了口氣。
“大白天的歎什麽氣。”
白微瀾從書房走出來,看了一眼時間說:“你今天是沒事做麽?”
“都放假了,哪還有事情做。”白珺棠靠在沙發上,懶散的說:“今年我們也不走親戚,就過個樸素的年也挺好。”
白微瀾也點了點頭:“人少點清淨,每次過年都那麽多人,煩都煩死了。”
“是啊,過個年比出差還累,圖什麽呢。”
“行了,你也別貧。”
白微瀾轉頭看著白珺棠,說:“一會兒你帶著程婉去買點年貨,我有事情要出門一趟。”
“好。”白珺棠答應的乾脆,卻好奇的問道:“各單位公司都放假了,你這是出去幹什麽?”
白微瀾瞥了一眼自己的閨女,悶哼道:“你管得著嗎。”
說著就拿著包走了,到最後也沒有告訴白珺棠她到底要去哪。
從家門出來,白微瀾開車來到了書局,繞過巷子就是一個老舊小區,宋謹言就住在這裡。
白微瀾把幾百萬的豪車停在這,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人剮蹭到,再看看這小區髒亂差的環境,更是眉頭緊皺,不明白宋謹言就算和本家割裂,可好歹也是個大老板,住這種老破小的居民樓到底是圖什麽。
上了樓,發現對方連門鈴都沒有裝,豬肝色的木門看起來就不怎麽結實,讓白微瀾忍不住嘟囔著:“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木門。”
‘叩叩叩’
白微瀾敲了敲門,揚聲道:“宋謹言。”
屋裡很快就有了動靜,一個穿著跟逃荒一般的女人打開了門,看了一眼白微瀾就讓她自己進來。
一進屋,白微瀾就聞到了一股怪味,好像是午飯吃完了沒有散出去的味道,再被熱氣這麽一蒸,著實倒胃口。
“你這整的跟豬窩似的,倒是通通風啊。”白微瀾受不了這股味道,也不管她現在開沒開空調,直接推開了窗戶,就站在窗戶邊透氣。
宋謹言出門打扮的規規矩矩乾乾淨淨,可這家裡實在是亂得要命。
“我不會打掃房間,一般都是鍾點工乾的。”宋謹言抽出根煙叼在嘴裡,像是抱怨一樣的說:“我經常雇的那個鍾點工回老家了,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人給我打掃了。”
“那你就不會自己打掃麽?”
“不會。”
白微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著反正也不是自己住豬窩,就不計較那麽多了,隨手把手中的資料扔給她:“這是你前些天問我要的資料,我能查的都查了。”
宋謹言拿起那份文件翻了翻,平靜的垂著眸子,一點也沒有那天的激動。
白微瀾看著她,抱著胸靠在窗邊說:“你自己派人調查了吧。”
宋謹言倒也沒有否認,只是平靜的說:“我想多了解她。”
“那你查到的,和我查得到的不一樣嗎?”白微瀾不高興的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程婉如果不是你的女兒那就罷了,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可萬一她是你女兒呢?”
“是我女兒,我就認她。”宋謹言沉聲說:“我又不是養不起她。”
白微瀾心裡很不舒坦,一方面希望程婉不是宋謹言的女兒,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背著程婉她們這麽做很不道德。
可她知道宋謹言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但凡她認定的事情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個人苦等了二十多年。
“宋謹言,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程婉只是應宜的女兒呢?”白微瀾對她說:“你和應宜分開了二十多年,她再找個人生個孩子也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