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做得很周到,很好。不過我有個問題問王管家,您也聽說了我的事情吧,心裡就沒什麽想法嗎?”唐泠意撚起一顆洗乾淨的葡萄往嘴裡送,似乎在說著家常話一樣放松。
此時屋裡也只有他們兩人,王管家想做什麽都很容易。
不料王管家爽朗的笑了笑,坦然道:“的確有聽說過,聽說大小姐在成親前,被太子爺的愛慕者戳瞎了眼睛。京城裡流言四起議論紛紛,皇家嫌有失顏面,主張退了婚事。大小姐想去朝堂評理,被唐宰相給軟禁在了家裡。最後被送來這裡。”
他頓了頓,又道:“這聽起來的確可笑,但是說到底與我何乾呢?我的職責就是管理好這裡的一切,伺候好山莊的主人,其余的一切與我都不相乾。”
他的話不似作偽,唐泠意也笑了,笑的輕松,笑的真誠。
“王管家好想法,如果您入朝為官,一定大有作為!”
“大小姐說笑了,某人只在意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別的可不想乾,嫌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
一開始村民們帶著懷疑和忌憚看著唐泠意一群人,也不太敢親近。但是在王管家以及唐泠意他們的努力下也漸漸接納了他們。
特別是後來從小紅那裡添油加醋得知了唐泠意失明的事情,一眾婦女紛紛垂淚,男人們眼含淚光。不出幾個月,他們與村民的關系其樂融融,唐泠意也安心住了下來。
在這裡唐泠意過的肆意,每天想何時起床就何時起床,不再需要準時起床請安,也不再有人給她任何壓力。在這裡,唐泠意不是唐府大小姐,不是唐宰相引以為傲的大女兒,不是任何一個身份。
只是唐泠意,以後也只會是唐泠意。
*
也許是閨閣大小姐當得太久了,大多時候足不出戶都憋壞了,即使眼盲行動有所不便,唐泠意還是執意每日出去走走。
時而去村莊和姑娘們說說話,給他們講講京城的一些趣事;時而去野外走走,了解周圍的情況,順便給自己一些獨立的空間。
須臾之間,已然過了許久。
這天,唐泠意照常帶著紅梅去附近的槐山閑坐。
槐山距離山莊並不遠,穿過一片林地就到了。唐泠意想去槐山也是因為現在是槐樹開花的時節,槐山上開滿了一串又一串潔白的槐花,層層疊疊很是好看。
槐山人卻很少,附近的來這邊的村民不多,因為槐山並不是趕集的必經之路,且槐花帶有鬼字作旁,村裡人都認為不太吉利,故而這裡很是寂靜。
走進槐山,頓時被濃鬱的清香包裹了全身,整個人在這股清香中平靜下來。唐泠意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靠樹坐了一會兒,有些累了,頜眼歇息。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不是紅梅,紅梅不會輕易吵醒她。
她將蓋在身上的披風攏在手肘上,略微撥開耳朵旁的雜草,仔細辨別腳步聲。
一重一輕,似乎是一男一女。
聲音由遠及近,女子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脆生生的,還帶著些奶氣。應是十五六歲,身量嬌小的可愛姑娘。
頭上似乎戴了鏤空鈴鐺的流蘇發飾,邁過坑坑窪窪的小泥潭時步伐輕盈,還踮起腳尖跳著往前走,輕一下重一下,嘴裡冒出咯吱咯吱的笑。鈴鐺交疊聲起,像極了姑娘此刻明朗的心情。
可惜鐺聲入耳,不夠空靈,一聲覆著一聲,只有雙側環佩才有這樣的交響,唐泠意這般想著。
男子是二十來歲尖銳高揚的聲音,布料摩擦的聲音粗糲,應該穿著布衣,腳步比常人要重,還是個胖子。人好不好看不知道,但人一定不怎麽樣,滿嘴的下流話。
聽方向,男子是站著離她近的,女孩站他右邊。
姑娘好奇的問身邊的男子:“曾大哥,這裡好漂亮!我的家人他們就住在這裡嗎?”
“當然!不過去找他們之前,我先要帶你做一些好玩的事情。”曾大哥痞痞的說。
“什麽好玩的事情?”
“就是……把我這放到你那裡去。”
兩道聲音離的很近,男子說的話黏膩又惡心,宛如一隻渾身斑褐從糞堆裡跳出來的癩蛤///蟆,叫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可以,我姐姐說不能隨便讓男人碰,男人都是壞蛋。”姑娘堅定地說。
曾大哥都氣笑了,循循善誘道:“這怎麽能一樣呢,我對你這麽好。你看我們那裡那麽多女孩,我唯獨對你好。哥哥不舒服,你看在我不舒服的份上也得幫幫我吧對不對?姐姐肯定教過你要知恩圖報吧。”
“可是……”姑娘還是覺得那裡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姑娘不諳世事懵懵懂懂的樣子,沒有太大推拒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說話聲小了,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吧!有什麽可猶豫的,讓我爽了你也快活!”曾大哥不耐煩了,一把扯過她開始撕衣服。
姑娘掙扎起來:“不不行!你個壞人,放開我!” 她的掙扎劇烈,急促的喘息清晰傳入唐泠意的耳朵。
唐泠意抬起手臂。正準備向他們的方向發出攻擊,突然聽到一陣猛烈的混戰聲,位置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