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陣營,卻不是宰相的人?”系好腰帶, 他一個扭臉把那個小廝踹了出去。
“是的。太子殿下那我們要不要收手。”
“怎麽可能收手,不是他的人他派人去那查案幹嘛?”太子鄙夷的看著他, 否認了這個提議。
下人慌慌張張給自己找補:“這幾年宰相一直致力於偏遠地區的發展,這也許只是他關注的其中一個地方而已。”
“不會。依我對那老狐狸的了解, 他這麽做一定有原因。”
下人沒了主意, 只能靜待太子的命令。
最近幾個月,父皇一直斷斷續續的生病, 時不見好,要是知道了這事, 會怒極攻心——吧?
封寄考量了一番,之後就讓下人出去了。
與鄒棣見過面之後,唐泠意馬不停蹄決定今晚就回擁玉山莊。把決定告訴鄭君心之後,她問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沒吃什麽事, 但是要實施我們的計劃還是回去更好。”
“蕭兮寒不和我們一起嗎?”
唐泠意搖搖頭,蕭兮寒是駐守邊疆的將軍,不可能和她們回去的。以她的武功也不太可能會出事,畢竟這可是打敗了好幾個男人坐上將軍位置的人。
“好。”鄭君心也不再說話, 主動收拾好東西, 馬車已經在路上了。
而此刻的朝廷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因是, 太子進宮告發宰相私下籠絡朝臣, 收買人心,並且在茁山培養一大批士兵陣營。此話一出, 皇上果然怒極攻心,立馬派人去捉拿宰相一家。
宰相背著手在府裡走來走去,汗流浹背。沒想到表面上合作,背地裡卻在監視他。他的計謀宰相怎麽會看不明白,不過是趁著皇上生病體弱,激他心緒。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封寄肯定是要動手了,兩國交戰正是國力最弱的時候。
一拳捶在桌面上,宰相焦心不已。
也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唐泠意前幾天決定退隱的事情,她還是前太子妃。不會是還和他有所牽扯吧,說不定就是派來監視他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已經抹不掉了。趁著宮裡還沒來人,他召來心腹。心腹走之後,他也逐漸冷靜下來,任家裡家眷和仆人如何吵鬧,隻安心坐在位置上品茶,等待宮裡來人。
封寄,你別以為這就能絆倒我!
*
一輛普通的馬車過了城門檢查,正一路平緩的向前走。吃過晚飯,兩人都有些困了,昏昏欲睡。但唐泠意還是撐著困意強行打起精神,晚上得有人看著。
她打開了車門,坐在車夫旁邊。吹著夜裡的冷風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些。
她和車夫斷斷續續的聊天,呼呼刮過的風席卷著落葉,不時砸在人臉上。車夫有些抱怨這風,什麽樹葉枝條都卷起來,人都要吹傻了。
在昏昏沉沉中,唐泠意卻感覺到了有人踩在樹枝上“哢嚓”的聲音。腦子一痛又清醒了過來,就在她坐起來的那一刹那,一柄利刃劃破長空朝她剛才的方向而過,直直穿透了車夫的脖子。
唐泠意摸了氣息,已經死了。她迅速從車夫手裡接過韁繩加大了速度,並大聲喚醒鄭君心。
“團團,你小心!拿好身邊的武器,我們可能要——”她將袖劍揣在手裡,一左一右的動向都掌握在耳邊。眼睛動了動,瘋狂調動大腦計算著車程,手上袖劍急速射了出去。
唐泠意將話補完,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打壞人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鄭君心回應,數把刀刃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看起來是要把這輛車捅穿才算完。
“團團!”
這群人知道她的軟肋,可惡!
唐泠意終於急了,加快動作打掉了最後一個刀刃,面容早已冷若冰霜。她立馬打開車門,對上了慌張出門的鄭君心。沒有聞到血腥味,她稍稍放下心問她:“你沒事吧?”
鄭君心一把抱住她,很是害怕:“阿泠,剛剛好多尖刀飛過來,我從窗子裡看到了。”
她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輪飛刃。
她趕忙提醒唐泠意。好在對方早已發現,轉身一個抬腿劃半弧盡數踢掉了。
她大聲招呼躲在黑暗中的人:“敢問是何方神聖,死也要讓我們死的明白啊!”
她一邊激對方,一邊凝神加快速度。如果她沒記錯,前方過了秋山之後,有一片空地是沒有遮蓋物的。
這股氣勢也影響了鄭君心,她努力鎮定下來,拿出毒針往周圍四處投擲,一面和唐泠意一起唱雙簧。
“就是啊,死都不讓人死明白,我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是要找閻王爺明事理的!”
樹影裡沒反應。唐泠意倒是敏捷,聽到了狂風大作的樹林裡幾聲悶哼。
毒針扎中了?與此同時,樹林中飛來的武器少了不少。
“不會是不敢出來了吧?要我說,你們一定是長的又醜聲音又難聽,不好意思出來汙我們的眼睛和耳朵,阿泠你說是吧?”鄭君心繼續使用激將法,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唐泠意表示讚同。
距離那塊空地也越來越近了。
他們估計也看到了,乾脆不在隱匿身份。
“乖乖等死,免得受苦。”
就在說話的空檔,唐泠意扼住韁繩。馬才停下來就被飛刃射中,一受驚整個馬車都翻了下來。兩人就被埋在了裡面,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