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竟帶上了一抹撒嬌的意味。
鄭君心慢慢緩和下來,另一隻手握住了她。
唐泠意喜上眉梢,小兔子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可轉又一想,這樣看小兔子豈不是很容易被人騙?
正當唐泠意又歡喜又愁的當口,鄭君心沒有按照她想那樣,握住她的手臂如以前那樣黏著她說笑。手才被握住了一會兒,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厚實的被子上。
疼倒是不疼,倒是有些心驚。
“團團……”
鄭君心語氣憤憤,顯然根本沒有消氣: “保護?你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嗎?!要不是我們回來的早,發現了,你可能就血流不止而……而……”
而什麽,她卻說不出來了。
“總之你先休息吧!”說完就想往外走,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
我.......
唐泠意自知愧疚,也伸不出手來阻止她的離去了。
身旁的侍女早已從魂遊天外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眼見這時候的局面有些尷尬,正互相望著,不知所措。
其中穿著黃色衣衫的侍女,大著膽子想要叫住鄭君心。
就在此時,一到清亮高揚的嗓音從院外清晰的傳了過來。
“唐泠意你居然也有今天!自從你瞎了之後,我還沒有見過你這麽狼狽的樣子呢。你快出來讓我瞅瞅,讓我高興高興。你在哪兒呢?不會還躺在床上吧?……”
幾個大跨步越來越近。鄭君心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生的很是好看,有西域人的底子,眉眼間凌厲而堅定。穿著一身戰袍,身上還沾著點血跡。似是剛從一場惡戰中勝利歸來,還沒來得及換下,就趕了過來。
就為了看唐泠意的笑話。
誒?
蕭兮寒也眼尖的望見了她。這位姑娘長得十分可愛乖巧的模樣。
她正準備開口打個招呼,順便問一下唐泠意,這是什麽情況?就見鄭君心直接穿過了她,無視她走了過去。
再往那個女孩的身後看,唐泠意側著身子半撐在床上。
低著頭,像極了犯了錯的孩子默默的面床思過。
“那姑娘誰呀?”蕭兮寒一邊走一邊問。倒是対鄭君心剛才無視她的行為,沒有很在意。
畢竟她們都是常年在軍營,每天煩惱的都是怎麽打仗和布局的問題。対這種小事從來都不是很在意。但是能讓唐泠意吃癟的人,她還是比較好奇的。
“你不是打仗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糖並不想回答她的話,很自然的換了一個話題。
蕭兮寒一路趕回來也著實有些餓了,隨手抓起桌子旁邊的蘋果。隨手擦了擦,就啃了起來。
一邊啃,一邊道。
“哦,軍營出了些事兒,有些東西丟了。我們在查的過程中,走到了一個地方,在那兒順手救了幾個人。他說認識你,正好敵人也臨時撤退了,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蕭兮寒三兩口啃完蘋果,又拿起了一個毛桃。“你說你怎麽回事兒?我回來的路上。就聽他們和我說了你受傷的事情,傷的還不輕。你這是怎麽搞的?你不是這麽莽撞的人呐,就連當年你被刺瞎了眼睛,我也沒有見你這麽慌亂過。
她擦了擦手,讓隨從下去自行洗漱。這才正眼看著半躺在床上,像是半隻腳要進地府的某人,不經戲謔她。
“不會是因為剛剛那個姑娘吧?唔,長得還挺可愛。”
唐泠意涼涼的看了她方向一眼,直接讓人把桌上剩下的水果給端走了。
蕭兮寒: ……
聽她說了半天都停不下嘴,說完了自己還不忘打聽八卦。
唐泠意終於插話: “你不是號稱秒失憶嗎?以前總是記不住人的相貌。就連我也是在你面前晃了好幾個月,你才記住了我這個人。又晃了好幾月,我們才成為朋友。你才見她多久,就記住她了?”
語氣越發不善: “你這記性不會是框我的吧?還是說,就只是針対我的。”
吃飽喝足,蕭兮寒懶懶的將雙手背在後腦杓。撐在床邊支柱上,無奈道: “唐大小姐,我這記性你還沒見識過嗎,怎麽可能是假的?我爹為我這記性,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我能記住你和你做朋友算是好的了。以前還有在我面前晃了幾年的,那誰。我到現在都沒有記住她的樣子。”
“陶畫。”
“不知道,愛誰誰。”
明明唐泠意的眼睛已經瞎了。但是蕭兮寒總感覺剛剛那副眼睛裡已經折射出了想刀人的情緒。
這是常年在外征戰的她立馬就察覺到的,掩蓋不住的情緒。還好,在她說完之後,這股殺氣消了不少。
不就記性不好記不住她嘛,這都生氣也太小氣了!
她繼續慢悠悠的說下去: “剛剛那位姑娘。和我以前在家中,在宴會上所見到的姑娘都不一樣。她長相可愛,但眼神裡並不乖巧。反而渾身透著不近人的防禦狀態。”
剛剛還莫名瞪了她,搞得她莫名其妙。
“可愛是可愛,但我可不想招惹她。也就你,從小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到現在也是如此。”
她趁機摸了把唐泠意的傷口,還十分“不小心”的拍了拍,假心假意的關心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