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智謀還是留給蕭瑟去想吧,她只要做就好了。
蕭瑟沉思了一會兒,眼睛眯成一條縫,唯有那顆淚痣分外惹眼。
蕭兮寒掃了一眼,轉頭快速地整理起了妝發。本來已經到了入眠的時間,她還是沒忍住先給心愛的盔甲擦乾淨再去睡,所以現在披散著頭髮,身著寢衣。
頭髮用手一束,木頭簪子進行固定也就成了。等衣服一一穿好,盔甲也上了身,蕭瑟也終於思考出結果了。
“既然唐大小姐這樣說了,那就不急了。”蕭瑟松了一口氣,面色恢復如常,倒是不急著走了。
“怎麽說?”蕭兮寒護腕不綁了,坐下來追問道。
“既然是他們內鬥,前陣子太子不是告發了宰相嗎?”這件事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她們可是知曉其中內情的。
“所以宰相也要報應回來?那城門難民這事不會是宰相做的吧?”
“暫時不清楚,但是既然他有後手,我們也不必上趕著搶他的功勞了,免得將靶子安在我們頭上。我們晚點再去。”說完她就氣定神閑給自己倒了杯茶,悠然地欣賞蕭兮寒一身的裝備。
“哦,哦。”蕭兮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反正不急,她的心思就轉到了自己小姐身上:“小姐你動作也太快了,就不能等我說完再穿上嗎?你看現在還得脫下來。”
“那不行。”蕭兮寒拒絕道:“戰場上瞬息萬變,速度要快才能爭更高的勝率。而且我已經養成習慣了。”
她一件件盔甲又脫下來小心的掛在架子上,懶懶散散靠著椅背吃了口茶。
“原想著才打完了外面的仗回來休息一段時間,哪想到裡面比外面還亂。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蕭瑟倒有不同的意見:“與其在外面不聲不響地就被通知換了天,還不如身處其中,還能拚一把前程。”
“我要前程幹什麽,我想要做將軍已經做到了。雖然是個管邊境的,但是不用扯什麽彎彎繞繞。太費勁。”蕭兮寒舒了一口氣,雙手靠在椅背上墊著額頭。
“我現在隻想著找個人,每天陪我打個架,上戰場,下廚房,滾個床,就滿足了。”在軍營長大的孩子皮糙肉厚,說起葷話完全不臉紅。
“……”蕭瑟扶額。
這話聽得她臉紅脖子粗,小姐腦子不長進,這些葷話學得倒是十成十的像。莫名為以後的另一半良人擔憂……
又等了許久,兩人聊天聊到了沒話可說。消息才遲遲來臨,萬家燈火闌珊,在空寂的夜裡顯得尤其詭異。
蕭兮寒和蕭瑟都迅速套上盔甲,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並肩走出了院門,召集的士兵已經在大堂前等候了。
“喂封寄你幹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我要出去!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我要回家看我爹!!”她使勁撞擊著門,奈何門外的人用兩道鎖給鎖住了。怎麽踹都巍然不動。
外面還有聲音道:“給我看住她,別讓她跑出來,不然唯你們試問。”
“是!”一堆人齊聲聲的應道。
這可把唐泠至給氣到了,可是又出不去。於是她只能賭氣摔一些東西以示憤憤。
她也想不通,本來哪兒都去不了,好不容易今天想去去看看爹爹,沒想到還被關在府裡!是他被禁足又不是自己被禁足,他還要管這麽多。
什麽人呐!
太子不予理會說道:“想通風報信門都沒有,等今夜一過,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父女倆!”
他又召來一個下人詢問:“皇宮裡我父皇在幹什麽?”
“皇上因為之前您和唐相打鬧,病的更重了,現在在皇后寢宮休息呢。”
“老東西。”拿過下人遞過來的弓箭和弓袋,他一個翻身上了馬,喝道:“走,我們進宮看父皇去!”
“是!”
上馬之後,一位幕僚匆匆來遲,猶豫道:“太子,現下雖然是好時機,但是您的軍力儲備不一定比宰相多啊,就這麽去,成功率恐怕不高啊!”
封寄直接壓槍將他壓到跪下,眼睛透徹分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是前段時間汙蔑不成,父皇已對我失了望。加上消息肯定傳出去一些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晚我是一定要賭一把的。”
不待他說話,太子已經快馬加鞭帶人衝了出去。
此時此刻,唐峰也準備好了一切。他特地早一點時間讓太子造反的消息傳出去,就是想讓京中眾將率先把他拿下。再然後趁兩敗俱傷時拿下皇位。
沒錯,今晚不是他一個人的造反之日。內憂外患,重病弱兵,多好的機會。
“不管是誰送的機會,我唐峰都要了。”唐峰握了一團空氣攥緊,對皇位同樣勢在必得。
正好下人在,他問道:“之前茁山的官員可處理好了?”
“是的,六皇子手下的官員盡數處理了,除去被抓去當‘土匪’的幾百人,剩下的都是願意跟隨您的兵,已經轉移陣地了。現在就等宰相下指令。”下人如實回道。
是的,呈交上去的官員就是六皇子生前的余黨。他正想著處理呢太子就給了光明正大的機會,還真是謝謝他。
“嗯,阿沱呢?怎麽到現在都沒人影?”阿沱就是那天的殺手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