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心問連知語: “知語姐姐,那天你到底去了哪裡,怎麽一夜之間突然不見了?”
三人姣好的容貌和身段一路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駐足在她們身上,竊竊私語。
連知語走姿婀娜,是吸引人最多目光的。她不理,一面看著路邊攤子上的新鮮玩意兒,一面回道: “你還記得那晚是什麽日子嗎?”
“我記得,春媽媽說是你的初夜,賣給了一個財大氣粗的公子哥。還讓我別去打擾你,讓我去給老頭子的房間送茶水。”
此話一出,兩人都驚了。唐泠意在身側挽著的手緊了緊,問道: “那你沒事吧?”
連知語也緊張的問: “沒事吧?!”她含著眼淚,朦朧看著軟萌的鄭君心,愧疚道: “對不起,我就不應該留你一個人在外面的,還讓你遇到這麽危險的事。”
鄭君心眨了眨眼: “沒有,我沒有給老頭子送去茶水。後面雪娘姐姐把我送到了她的房裡,讓我別出去。自己去送茶水了。”
“她還說今天她來葵水,已經請了不伺候客人,讓我放心呆著,自己出去了。”
“那就好。”唐泠意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又為那位好心的雪娘感到擔心: “那你那位雪娘姐姐沒事吧?”
鄭君心搖搖頭: “我一直乖乖呆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雪娘姐姐也一直沒有回來,只不過晚上很困的時候聽到了好多吵鬧聲和走動的聲音。但是我記著雪娘姐姐的話沒有出去,後面就睡著了。”
她問連知語: “知語姐姐,你知道雪娘姐姐去哪了嗎?”
“那晚你聽到的吵鬧聲和走動的聲音我也聽到了,好像是誰和客人起了爭執,發生了意外。但是是誰,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在伺候客人的那一晚我就跑了。”
聽到了鄭君心的這番話,兩人心裡都有了點數: 只怕與客人爭吵並發生意外的人八成就是雪娘了。
連知語望了唐泠意一眼,她的眼底也有哀傷,但是瞳孔卻是一片死沉,她感覺有些奇怪。
“本來我就計劃初夜那晚逃跑,把客人劈倒之後正好人群中發生動亂,我本想找你,但是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你。只能先自己逃走了,打算之後來救你。”
連知語替她捋好耳邊的須發,話語裡滿是歉意: “沒想到我去找你時,你已經不見了。把整個京城角落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你,所以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找到這時正好在招聆祈神女,我想要是當上了,你要是在這,一定能認出我,我也能快速認出你。”
不過卻沒想到,自己倒是認出她了,她沒認出她,還說她黑!
過不去了!
果然鄭君心懵懵懂懂的反應過來,嘟囔道: “原來神女是姐姐扮的呀!怪不得這麽好看。”
連知語抖了抖眉毛: “我可聽的清楚,有人說我黑來著,泠意妹妹你說是不是?”
唐泠意裝傻: “有嗎,我也沒有聽到呢。想必是姐姐聽錯了。”
連知語咬牙切齒,黑著臉看著這隻雙標的笑面狼。
本來跟在她們身後,看看鄭君心是不是被她給騙了。現在看來,君心一定是被這隻表面溫良,背後腹黑的大灰狼給騙了!
忍,我忍,好多人都看著呢,要注意形象。
她提起一抹笑容,嘴裡一個一個蹦出字來: “噢,那可能是我聽錯了,不是君心說的。不過要是讓我知道誰說的,我要讓她嘗嘗我這長鞭的滋味。”
說著去摸腰間盤起來的鞭子,嘴裡笑,眼裡陰。
這副模樣倒是嚇到了不少猥瑣目光的人,他們瞅著連知語腰間粗糲的鞭子,不約而同後退了幾步,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看了。
連知語注意到了,於是她笑的更加妖豔。
唐泠意雲淡風輕的往前走,瞳孔裡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就像一潭死水。
她欲言又止,瞅了瞅唐泠意,還是什麽都沒說。
鄭君心有些心虛,正好望見不遠處人頭攢動,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河燈。
“到了,到了!”
唐泠意穩住她,說道: “不急,我們先買幾盞花燈再過去吧。”
“好。”她們兩人回應。
買了花燈衝到了河邊,人頭影影綽綽的,每個人都爭著放花燈,幾乎沒有什麽位置落腳。鄭君心瞬間沒了興趣,連知語突然靈機一動說: “我知道哪裡沒有人,你可以盡情的放花燈。”
河邊人都在趕著放花燈,對她們三人的注視少了很多,沒什麽人注意她們。
三人悄悄地離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路上連知語注意著唐泠意的狀態,感覺越來越不對,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鄭君心: “這位唐泠意妹妹是個瞎子?”
鄭君心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
連知語又問道: “怎麽瞎的?”
唐泠意突然開口,回答了連知語: “因為遭人妒恨,被人戳瞎的。”
她心下了然,那雙眼睛即使是瞎了看著還是很美,如同不摻雜質的黑玉一般。可見沒瞎之前是有多美。
她繼續問道: “那,還能治好嗎?”心裡卻不太相信能治好,畢竟是被戳瞎的。傷的多深只有自己知道。
果然唐泠意說的話肯定了她的猜測: “找遍了天下名醫,都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