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回去吧,該折腰還得折腰。
最後她只能苦口婆心的勸她倆:“追人的主意多的是,你們要多想想。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最重要的是要打動人心!”
連知語走後,兩人面面相覷。唐泠意首先道:“紅梅,你確定追人是這樣的嗎?”
“沒錯啊,小姐。容岸討好我的時候買了很多瓜子送給我吃呢。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対他改觀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還邊嗑瓜子邊聊天呢。”
那為什麽團團看到書反而進了屋呢?唐泠意覺得哪不対。
紅梅看著她,悄然說道:“也許是因為小姐不能和她一起看醫書?”
唐泠意如雷貫耳。是了,她失明了,沒辦法一起看醫書!
那這個法子是不是算失敗了?也不算吧,團團還親了她,說明是很喜歡那本書的。
唐泠意思來想去,想來思去。不管怎麽樣,團團還是喜歡的。之後再看看別的法子吧。不過……
她有些難以啟齒:“紅梅,那些肉麻的話真的還要繼續說嗎?我怎麽覺得團團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紅梅堅定的點點頭:“那時候容岸就是天天対著我說肉麻的話。雖然每次說到一半就被我揍了,但是後面遇到危險,我還是挺感動的。而且姑娘可能只是被書奪走了注意力,才這樣的。小姐下次再試試。”
“……”
“而且君心姑娘比較單純,委婉的說她可能分辨不出來,所以小姐還是日日說給她聽比較好。”
好吧。唐泠意帶著一張紅臉回了院子。
第二日唐泠意就將鄭君心從房間裡約了出來,說是想兩人一起出去散散心。
“之前你去采藥受了很重的傷。大夫說還是要靜養為好,別太勞心傷神了。”
鄭君心望著那堆醫書,猶豫不決。
“可是……”
“就在附近散心,不會太遠的,回來也可以繼續看書,陪陪我吧。”話音下帶著一些軟綿綿。
鄭君心果然招架不住,立馬就答應了。
擁玉山很大,山頂也很遼闊。她們便上到了山頂在此處休息。
鋪上薄布。
甫一坐下,幾個下人陸陸續續守在遠處,不打擾她們兩人說話。
見人走遠了,唐泠意才大著膽子繼續說詞。
“你看這風能聽到人的心聲一樣,吹到人的心裡。我也想做一道風,吹進……吹進……”
卡了半天,唐泠意越說頭越低,就是說不下去。這些詞也太直白了。
鄭君心卻好似聽懂了,溫熱的視線掃過來:“阿泠想做一道風自由自在的嗎?那我就做阿泠的眼睛,看盡繁花遍野。”
最重要的是,眼裡要有我,也只有我。
唐泠意凌亂在風中,本來是想訴說自己的心意,沒想到反而被她給戳中了。
她倆坐得不算近,鄭君心還帶了一個大包袱。坐下來之後打開了,紙張翻動的聲音在“簌簌”翻動。
沒過一會兒聲音又停了,她拿出一個木盒子揭開。同時坐到唐泠意身邊。
她說道:“阿泠,距離你上次抹藥已經過去了十幾天,這藥需得持續塗才有效果。你乖乖躺著別動,我來替你上藥。”
唐泠意沒什麽異議,決定了就在乾淨的薄布上躺下。雜草相撞的聲音從身下一直蔓延到耳旁直至全部壓住才停止。
她平躺著,脖梗上掛著的雙層蝴蝶瓔珞散落至露出的肌膚上,大片的頭髮也倒在鵝黃色的軟布裡。有些凌亂淒美之感。
鄭君心坐到她腰側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她的坐下漸漸收住,分外考驗耳朵的敏感。
輕薄的外紗逆著風動拂了下來,帶過嘴唇、鼻子,取下了同樣輕薄的抹青色飄帶。鄭君心拿出小銀杓,舀出一些草藥。
天氣越發熱了,也快要到芒種的節氣了,身上的衣裳也早由厚錦的布料換成了涼快透氣的雲紗和真絲。
是以,層層沁涼的冰絲掃過臉龐,唐泠意並不覺得悶熱。反而覺得有些癢,一直癢到了胸口。
她的眼皮動了動。
摘下飄帶的眼睛緊閉著,不施粉黛。卻不會給人太淡的突兀感,反而是帶有乾淨純真的天然靈動。
勾下飄帶的時候她沒忍住,手指彎著刮了刮唐泠意高挺的鼻梁。
鄭君心耽於美色,不由自主道:“阿泠你是仙子下凡吧。如果你是仙子,我一定是你仙宮裡的一塊石頭,日日看著你。”
也不知她誇了多少次了,也不嫌膩。唐泠意唇角提了提,伸出左手。
手撐在身側,鄭君心直著身子下去。碰到唐泠意的指尖就停住。微涼的指尖在毫無瑕疵的臉上,輕輕按壓尋著位置。食指的指腹停在鼻梁上方,緩緩的滑下來。
淡淡的溫度在滑行過後,很快消弭。可這種觸感卻久久的停留在這一刻。
唐泠意抵著啞了的嗓子,說道:“我們團團肯定也是仙子,下凡來渡劫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木途: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的醫書去追人。
阿泠:那你把白蘭還回來
木途:區區幾本醫書,不算什麽!您要是喜歡,我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