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自似乎在想措辭,半響才道:“你們扯頭花了?打的這麽嚴重!”
唐奕話少,於自偷偷靠近鄭君心問:“你們打架誰贏了啊?”
鄭君心反問:“這很重要嗎?”
於自馬上換了語氣:“不重要,還是找劉堵比較重要。你說是吧齊宣?”
齊宣扣手指沒空理她。
“……”於自默默閉嘴,專心看起了職工表。
唐泠意不動聲色坐在鄭君心旁邊,身子前傾拿到了幾張職工表。看完後說道:“我們想過了。劉堵作為校長,還這麽喜歡虐待學生,肯定會查看學生們的狀態的,所以他肯定躲在某個角落。”
“對,而且要以最不被人關注的狀態清晰看到學生。”鄭君心接過話,並挑出了幾個不顯眼的職工,分別是園丁、裝修工、食堂員工。
唐泠意挑出一張,亮給眾人看。“這個人,你們有印象嗎?”
“打飯大叔?我還真沒印象。”於自湊過去看,“大叔一直戴著口罩,而且只有打飯時間才能看到,沒注意過。”
“我看看。”語文老師接過職工表。
“上面顯示他自建校以來就在這了,確實很可疑。”
唐泠意問於自:“你有注意過他的手嗎?”
於自站起身,打算直接去問其他同學。“我沒注意過,但是其他人應該知道。”
沒過多久,於自就回來了。聲音有些興奮:“有同學注意過他的手,有兩次確實是搓了兩下手指才打的菜。”
“那明早早餐時間咱們去看看。”
目標人物定下後,鄭君心和唐泠意稍稍松了口氣。轉而問起了語文老師,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端著茶的手晃了一下,語文老師垂下眼:“因為我就是當年舉報鄭家的人。當年我繼續錢就綁了他這個忙,沒想到害了一個家庭。後來被他威脅到這教學生,還對我的網絡進行了監控。”
“這種日子我受夠了,早點結束吧。”
她的神情頹喪,兩人作為“當事人”,也不好安慰她。畢竟,毀了一個家庭是真實存在的。
第二天,六點整。食堂後面的廚房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擇菜、洗菜、切菜,準備調料。等一切弄完了,食堂也在六點準時開門。
大叔蒙著頭布掀簾出來,拿起了熟悉的杓子。旁邊另外兩個阿姨,臉白的只能看到五官形成的點,身上不時撲落幾隻活蛆,詭異又滲人。
大叔卻習以為常,甚至滿意地看著這兩個死人。
“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乍然響起,在虛掩的大門落下。催命符一樣地干擾寂寥的食堂。
大叔有種不詳的預感。
敲門聲還在繼續。窗口離門口太遠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敲,他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門開著呢,直接進就行……”大叔平緩地說著話,半闔的眼睛首先看到了整齊劃一的襯衫白裙,視線都裝滿了。
他緩緩抬起頭,空地上全站滿了學生。形態各異,悄無聲息的望著他。
大叔視野巡了一圈,眸光清澄對著唐泠意,眼角折起了皺紋,溫和道:“同學,你們怎麽起這麽早?人太多我這裝不下啊。”
唐泠意也提起唇角:“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有什麽好找的。”大叔臉色不變。
“學校現存的唯一創始人,怎麽能不來看看呢?”
劉堵虎軀一震,身後冰冷的刀鋒抵著他的背。
剛剛站在她身邊的圓臉女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此時正站在他身後。
劉堵站著沒動,很是遺憾地歎了口氣:“你們怎麽找到我的?我隱藏的很好啊。”
於自懶得回答他這些問題,她在意的是另一個:“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我們就是窮了點又做錯了什麽?!”
身邊的學生們也紛紛討伐他。
劉堵摸了摸額頭纏著的布,並沒有反抗的想法。但是對於這種問題也很煩,他看著天空,想編出一個現行的答案:“為什麽,可能是因為我看不起你們吧。窮人的命就是一根草芥,你死了反正可以再生一個。有什麽值得問為什麽嗎?”
這番話,讓在場所有的窮學生們都憤怒了,陰氣之重,將漸白的天空徒增了幾十倍加速變幻為黑暗。
鄭君心和唐泠意身上壓著看不見的壓力,劉堵身上就更重了。他作為幕後黑手,於自卻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任何保命的武器。
就好像生也隨意,死也隨意。
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別人的命也不當命嗎?!
本來正常的瞳色顏色變了,焦黑攀爬了上來。原本一些正常的好學生也被陰氣所染,身形慢慢出現了變化。
這股鬼怒怨氣實在是太重了,鄭君心和唐泠意身上的陽氣被猖獗滔天的陰氣瘋狂掠奪,身體也變透明了。
“不好!”唐泠意意識到這群學生們的不對勁,也終於明白了劉堵的意圖。
她拉著鄭君心防止她被陰風吹走,轉頭去呼喚陷入極端憤怒的於自:“於自,你們冷靜一點!”
可惜並沒有任何作用,其他學生也如沒有聽到一樣,沉浸在衝天的怨氣中。怨氣越來越大,劉堵摘下口罩放聲大笑,貪婪地盯著她們兩個,眼底的算計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