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內容全部被擦除,隻留下這簡短的兩行。
重逢?
陸霜降有些混亂了。
她又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點錯,小說的名字依然是《予她甜吻》,就是她最開始看的那一本。
但書裡,卻說她和喻寧棲是重逢。
她難道以前就和喻寧棲認識嗎?
還有那個承諾又是什麽?為什麽……她毫無印象。
陸霜降一方面覺得這個書不可全信,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本書說得可能是真的。
現在一回想,她和喻寧棲的展開確實太自然了。
甚至有種過於默契的信任。
就像她知道喻寧棲真實身份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很震驚。
她當時想的是自己也是棵草,兩人其實差不多少。
但現在想想,哪怕她也不是完全的人類,接受的速度也有些太快了。
心中一時各種疑雲飄過,陸霜降試圖去尋找記憶深處的答案,然而隨著她的探尋,頭部卻猛地傳來一陣疼痛。
在這股劇痛下,她不得不停下了試圖尋找答案的想法。
那股痛來得莫名,而且還持續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就像有一根針細細密密地在她的腦海裡各種破壞,怕喻寧棲察覺到,陸霜降硬是忍了下來一聲都沒出。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感謝還沒結束的電影,因為電影院裡還是昏暗的,喻寧棲就不會注意到她過於蒼白的臉色。
她不動聲色地拭去掌心的冷汗,再抬眼時那些神色都被壓下去,隻留下如常的笑意。
陸霜降重新牽住了喻寧棲的手,語氣輕松,是沒有任何不適的自然,仿佛剛剛沒有經歷那一場劇痛:“好,那我們不去晚宴了。”
起碼現在……她和喻寧棲還在一起。
不管她們曾經如何,現在還在彼此身邊。
她掩飾得太好太完美,雖然喻寧棲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麽,但很快就被陸霜降轉移了話題:“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喜歡看你的電影。”
喻寧棲聞言一怔,笑道:“近幾年的還可以,早期拍的可能還有點稚嫩。”
陸霜降不讚同地搖搖頭:“早期的明明也很有靈氣……”
頓了頓,她又小聲地接著補充:“總之你拍的我都覺得非常好看。”
喻寧棲打趣她:“那你對我的濾鏡不小啊。”
“這也算濾鏡嗎?”聽她這麽說,陸霜降卻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再次肯定道,“但在我這裡你就是最好的,誰都不及你。”
熒幕上的電影已經演到了尾聲,兩位主角歷盡波折終於在了一起,那些困境都被克服,壞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鏡頭在兩位主角甜蜜生活的片段中漸漸結束了。
電影已經結束,周邊的人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陸霜降卻沒有動,她又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我喜歡這個結局。”
喻寧棲看向她:“我也喜歡。”
她們牽手,走出了放映廳。
電影結束時外面還在下雨。
近兩個小時的電影過去,時間也從傍晚到了夜晚,暖黃色的路燈亮起來,街道上已經有了一些積水,能看見雨水淅淅瀝瀝落在上面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本來就在下雨,現在時間晚了,溫度也降下來不少。
陸霜降穿的衣服有點薄,而且領口又低,冷風一吹,和她牽著手的喻寧棲對此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陸霜降的手變涼了,從剛剛出電影院時的溫熱到現在的涼如冰。
偏偏這人一手打傘背脊挺得筆直,面上神情更是毫無變化,要不是她摸著她的手都要變成冰塊了,恐怕都看不出來什麽。
喻寧棲看的時間久了,陸霜降也轉過頭看她。
還沒開口,就聽喻寧棲說:“我想去買條圍巾。”
陸霜降被凍得腦子有點木,還沒太反應過來就被喻寧棲拉到了一家店鋪前。
等到圍巾被圍在脖頸上時,她才初初回過神來。
“給我……戴的?”陸霜降眨了眨眼睛。
喻寧棲“嗯”了聲,語氣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朋友手都被凍得快成冰塊了,還裝成一副不冷的樣子。”
圍巾是米白色的,戴起來很暖。
陸霜降摸了摸圍巾邊邊,有點糾結:“……和我的衣服是不是不太搭?”
喻寧棲不用看就知道陸霜降在想什麽,她抬手將圍巾給陸霜降圍好:“你穿什麽都好看……”
圍巾圍好了。
喻寧棲對她輕輕一笑,補上了剩下的半句:“穿什麽,我都喜歡。”
雨水落在傘上發出點點聲響,陸霜降看向喻寧棲,Omega眼裡是柔軟明亮的光,和背後昏暗的天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心跳得好快。
根本控制不住。
在這個眼神下,現在她不僅手熱起來了,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陸霜降拉了一下圍巾,她看向喻寧棲,臉微微紅:“……我們一起戴。”
於是長長的圍巾又換了一種戴法,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圍。
柔軟的圍巾繞過兩人的頸部松松搭在肩上。
因為這個圍法,她們間的距離也更近了。
陸霜降牽著喻寧棲的手順勢放進口袋裡:“其實以前不是很喜歡下雨天,但是現在感覺下雨天也很不錯……”
“因為我嗎?”口袋裡喻寧棲捏了下陸霜降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