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發亮地跑到車前,扒著駕駛座的窗戶:“美女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好巧。”林知漾輕挑了下眉,朝她手裡看去:“買的咖啡嗎?”
“對啊,請姐姐喝。”何沁熱情遞給她一杯冰的半糖絲絨拿鐵,剛送出去就迫不及待地收利:“我能問個問題嗎?”
林知漾卻之不恭,但吃人的嘴也不軟,悠然地笑著,把吸管插進咖啡裡:“那得看是什麽問題了。”
何沁直截了當:“你跟孟組長是什麽關系呀?”
那天晚上她看到林知漾就有了危機感,這個美人姐姐顰笑堪能攝人心魄,說話語調慵懶婉轉,隨便抬個眼都風情萬種,拖曳出一夏繾綣。還跟孟與歌非常熟的樣子。
如果她們倆之間有些什麽,她就是第三者啊,那怎麽行,得問清楚。
“你覺得呢?”面對試探,林知漾心想,我如果是她對象,你那天晚上就被暗鯊了。
“肯定是普通朋友是不是?”何沁從林知漾的表情裡得到答案,松了一口大氣,很快喜笑顏開:“那她有對象嗎?”
“沒有。”林知漾面露惋惜,有一說一。
何沁嘴都快裂開了:“組長這麽好看,還沒有對象嗎?”
林知漾瞥見她身後緩緩走來的當事者,存著逗小孩的心思,肆意潑髒水道:“僅僅長得好看也沒用,我猜你們孟組長性格太剛,追求者招架不住,都知難而退了。”
何沁深以為然:“姐姐說得對,她確實脾氣大又難搞。”
除了那天晚上裝醉纏著孟與歌陪她回家,平時在公司,孟與歌都很嚴謹,絕不會跟她嘻嘻哈哈。她做錯事的時候,還會罵她,一點情面也不講,但她可不會退。
她要迎難而上,上定了。
正要再問,敏感地發現林知漾的桃花眼彎成了月鉤,笑容誇張到詭異,眼神往她背後掃去。
何沁頓感背後發涼,汗毛顫栗,僵硬地回過頭,擠出一個笑:“組長,你下來了。”
“我脾氣大又難搞。”孟與歌平靜地複述一遍,對著面露怯意的女生點點頭:“別摸魚了,上去工作吧,晚上八點前把圖打包發給我。”
八點前?又要加班?
今天周五哎,通常一定會準時下班的,這一定是報復!
何沁看向林知漾,霎時間明白什麽是江湖險惡,忙著解釋:“組長,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孟與歌卻已經不想再理她,繞到副駕駛,自顧自地系上安全帶,閉目養神。本來就隱隱作痛的牙齦,現在更猖獗,全是被氣的。
林知漾朝窗外擺擺手:“小朋友,謝謝你的咖啡。好好上班,早點完成工作哦。”
何沁按耐住咬牙切齒的表情,還顧及著在孟與歌面前的嬌美形象,彎腰假笑,小聲說:“謝謝姐姐提醒——你等著。”
說完逃離現場。
林知漾大笑,逗小孩真有成就感。
一陣風裹著灼熱吹來,驀然想到,剛才在鬱澈家裡,她問鬱澈為什麽看過她的書要說沒看過,鬱澈說的便是:“就想逗你。”
所以大孩子欺負小孩子,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嗎?
她在心裡跟鬱澈說了句:“你也等著。”
林某那副壞樣子太招恨,孟與歌怎會不知道她是故意套何沁的話,開始尋釁:“你隻比何沁大了三四歲,就喊她小朋友,鬱澈也是這麽喊你的?”
林知漾看著後視鏡,發動車子,誠懇地說:“鬱老師一般喊我猛1。”
“?”孟與歌翻了個白眼,鬱澈那種性格,只怕把舌頭割了都不會說這種話。“得了吧,收起你的春風得意,看得我牙疼。”
“孟小姐,你牙疼能怪我嗎,我去年就勸你拔智齒,是你自己怕疼。”
孟與歌捂著臉。
智齒安然無恙地時候誰想去醫院遭罪,但一旦發炎,她都恨不得自己拿個鉗子把牙拔出來。“特地調休三個小時,我今天非得送它歸西。”
說完,她從上到下掃視林知漾:“你這衣服,鬱澈的吧?”
純白襯衫,黑色闊腿褲,雖然是林知漾愛穿的款,但她記得林知漾昨天是空手出的門。
“昂。”林知漾一臉嬌羞,“我裙子換了啊,還沒來得及洗呢。”
穿鬱澈的衣服,好開心。
孟與歌的疼痛加了一度,想到昨晚收到的求救短信:“你昨天說,她哥哥也去吃飯了?”
林知漾驕傲:“對啊,鬱老師猛吧,還沒複合,直接讓她哥給我面試。”希望過關,別以後闖關時,大舅哥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這次倒是認同,孟與歌點頭:“完全不像鬱澈會做的事。”
“嗯,所以誠意無價。”
孟與歌調侃:“當晚就以身相許了?”
“那必須啊。”林知漾漸漸收起笑容,正式通知她:“我們開始談戀愛了,以後會公開的那種。”
“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她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想好了。”因為知道鬱澈會與她相互陪伴,林知漾並不擔心那些事:“與歌,鬱家,你了解嗎?”
“怎麽,還是怕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以後她家人阻攔,我要怎麽說服他們呢。”
孟與歌想了想,搖頭不語。
她從明筱喬那裡套過話,從鬱澈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輩開始,就是淮城上面管事的。她爸暫時還沒退休,跺跺腳讓這個地界多下場雨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