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關上冰箱門,難以想象,一個星期以前,她最期待的事情居然是喝醉。
不過是幾個日夜過去,心境大不相同。
“你的裙子,我洗好曬乾掛起來了了。”
林知漾受寵若驚:“這麽好?”
鬱澈對她好得像場夢一樣,失而復得到的東西比原先多得多,難道這就是談戀愛的待遇?
只是洗了一件衣服,就誇張至此,林知漾也真好收買。
在客廳裡晃了一會,林知漾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就寢,壞心又起:“所以我的馬甲線好看嗎?”
鬱澈怔然,還是道:“沒注意。”
“?”林知漾笑了,第三遍問:“那你在注意什麽?”
“非禮勿視。”
好一個“非禮勿視”,她直直地凝望鬱澈:“所以直接上嘴啊。”
惱羞成怒地剜了她眼,林知漾立即說:“好好好,不說了。”,
她愛戀地撫摸著鬱澈的頭,語氣曖昧:“畢竟我舔你全身的時候都沒說為什麽。”
昨晚的記憶接踵而來,鬱澈不想失態,也徹底聽不下去了,拍開她的手進了臥室。
林知漾細心地在廚房與客廳檢查一遍,關上外面的燈,進到鬱澈房間,非常自覺地去洗漱。
她的毛巾、牙刷都是新的,跟鬱澈是同款,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老夫老妻。
她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洗完出來,鬱澈正在床頭坐躺著看論文,姿態雖然隨意,但表情是副嚴謹的老教授樣。
林知漾看她在忙,暫時沒過去打擾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打開遊戲玩了兩局。
第三局結束時,鬱澈正靜靜地看著她,若有所思,“還要玩多久。”
林知漾當即退出界面,開心地上了床。
鬱澈暗暗下定決心,在林知漾的手伸過去時,牽住她,“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林知漾好說話得很:“說啊,我肯定知無不言。”
鬱澈彎下腰,靠近她說:“幾個月前,我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麽?”
方才林知漾提酒的事,她還是想知道,那五分鍾,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眨了眨眼睛,林知漾心下了然,酒鬼當時喝斷片了,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但那些醉後的,崩潰的,懇求的,被她這種心狠的人忽視的真情流露,不該被清醒時的鬱澈知曉。
她眼神飄忽的樣子讓鬱澈看出來她不想講,於是更想知道:“你剛才答應過我知無不言的。”
林知漾詭辯:“但我沒答應立即告訴你啊,現在不想說。”
“為什麽不說?”
“我要想一想,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她伏在鬱澈的腿上,笑得像個妖精一樣:“說不定你親我一口,我就能想起來了。”
怎麽可能會忘,明知她在騙人,鬱澈還是狠不下心拒絕。她甘心上當,俯身下去,在林知漾的額頭上輕輕覆了一個吻。
“說吧。”
這個吻可太乾淨了,林知漾大失所望,“我是說,說不定……”
蹙眉,眸子裡又惱又委屈,想擰她兩下,又根本下不去手:“快告訴我。”
林知漾心軟得一塌糊塗,哄誘道:“你好好表現,滿意了再跟你說。”
月光被隔絕在房間外,清朗的夜無端起了風雨,水聲潺潺打在屋簷上。
女人的臉上是平日看不見的嫵媚,微微啟唇,顫抖著在心愛之人的掌心綻放。
她緊緊摟住林知漾。
林知漾沉醉於她美好的反饋,咬在她耳邊用氣音說:“寶貝,真棒。”
稱呼讓鬱澈一滯,難以抑製地在心裡湧起的浪潮,遠比身體上來得更強烈。
靜下之後,林知漾坐直,固執地讓她看自己腹部,“我練了很久,看清楚了。”
“好看。”鬱澈的聲音喑啞柔媚,微微一擰就能擠出風情,“告訴我。”
林知漾見她惦記,也不多遮掩:沒說什麽,你給我打電話,但一直不出聲,我有點著急。後來你就說你很想我,想見見我之類的。”
她有所保留和美化,但意思是一樣的。
鬱澈半信半疑:“五分多鍾,隻說了這個嗎?”
“喝醉的人,都是車軲轆子話,翻來覆去。”林知漾的指尖點在她的眉心上:“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借酒消愁,哪怕……”
她本想說哪怕我們再次分開,你也不能傷害自己。但假設的話還沒出口,鬱澈便神色一凜,嚴肅而冷然地看著她,不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她說:“如果沒有愁,就不用消。”
林知漾:“好。”她會努力地,讓鬱澈不再需要酒精。
昨晚結束得早,睡得也早,鬱澈照例比林知漾早醒,看著她的睡顏。
呼吸均勻,香甜沉浸,濃豔的五官,睡著的時候卻清麗柔和。或許是因為,那雙含情脈脈地桃花眼被藏了起來。
鬱澈笑了一下。
在林知漾身邊,她愈來愈頻繁的失眠,好像都沒了動靜。
她下床做了早餐,泡好咖啡,忙完準備喊林知漾起床,卻看見鬱欣三十分鍾前發的信息:“周末你在家吧,爸讓我給你送點東西。”
一時手腳發涼。
作者有話要說:高估自己了,昨晚忙到太晚,沒寫完就睡著了,早上定鬧鍾爬起來繼續。太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