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知漾答應她複合之前,理應說明前路坎坷,因為,她也許會後悔。
林知漾轉過身摟她,正要開口,鬱澈快速打斷:“你先不要回答我。”
“我願意”三個字在嘴裡醞釀許久,正要以最誠懇的方式表達,猛地被堵上,林知漾好笑地拿額頭抵她:“又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了?”
林知漾挺翹的鼻尖碰到她的鼻子,鬱澈心跳加速,卻滿臉鄭重:“在你答應之前,你有權知道一件重要的事情,事關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這麽嚴重嗎?”心裡已經做出正確的選擇,心情正是好的時候,林知漾揶揄:“那我說不定還真要好好考慮了。”
瞬間抬眸,幽深地看她一眼。
林知漾催促:“說嘛。”
抿了抿唇,輕呼一口氣,鬱澈不動聲色地攥緊了秀拳:“你今晚能留下嗎?”
又是一句問句。
事情還沒說明白,再次提到留宿,林知漾本能地抗拒。轉念想到,也許鬱澈是真的很想她?
心裡被壓製的欲念開始翻滾。
她畢竟不姓柳,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
眸光曖昧了三分:“你想我留下嗎?”
“嗯。”怕她拒絕,鬱澈嘗試與她做交易:“你留下,我告訴你那件很重要的事情。”
“萬一我根本就不想聽呢?”
林知漾想,只要鬱澈真心與她在一起,不以這段感情為恥,她就永遠不會後悔。
輕啟薄唇:“關於我的過去。”
“我留下。”這次的回答毫不猶豫。
林知漾想多了解一點鬱澈,那些過去一定藏了秘密。
“我們今晚好好休息,明早你跟我說。”
她的想法未變,在一切沒有談清之前,不用做過度歡愉的事情麻痹大腦。
鬱澈失落地松開了蜷起的指尖。
如果說了之後,林知漾猶豫,要時間考慮,或者直接說對不起就離開呢。
那今夜是最後一夜,無論如何,她想與林知漾再近些,簡單的擁抱根本填補不了內心的空缺。
拿起林知漾比任何時候都規矩的手,自腰間往上帶,“好好休息……你都不想要我的嗎?”
她做的事情充滿誘惑,眼神卻幽靜,像一朵待人采擷的花,欲語還休,露珠濕潤。
對喜歡的人是談不了理性的。
林知漾丟盔棄甲,拉著她白皙輕瘦的手腕進了房間,雖然才是第二次來,卻輕車熟路。
一別多日,她盡心盡力地放火,中途停下問:“你家裡有指套嗎?”
茫然了會,鬱澈無力地搖頭,微啞著說:“你沒有帶?”
風情含笑的桃花眼彎了彎,“我很矜持,怎麽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鬱澈惱了,驀然張口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小口,“林知漾,你是故意的。”
雖然她有點潔癖,可是又不是次次都要求帶指套,為什麽因為這個停下來。
林知漾還是想繼續她那套柏拉圖理論。
“我沒有。”林知漾伸出修長漂亮的手,一本正經:“那你幫我修修指甲?我怕弄傷你。”
聽完,耳尖處的粉意轉成通紅,鬱澈強撐著定下心神,仔細看了下,判斷說:“不會的。”
不等林知漾反應過來,她又用清冷乾淨的聲線邀請:“繼續。”
林知漾再沒了調笑的心思。
失而復得後的璞玉,得到更多發酵後黏稠的愛意,被拋上半空,又溺在溫水裡。
汗水浸濕髮根,下意識被克制在喉嚨裡的隱忍,在一次次的拋墜下逃竄而出。
這場親密來得默契恣意,在身體和心靈都被填滿的混亂裡,鬱澈無藥可救地想,她不說了行不行。
林知漾聽完不想跟她戀愛怎麽辦。
她好自私啊,好想不顧一切地留住她的愛人,久違的滿足感讓她得到了便不想再失去。
鍾表無聲,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結束後,林知漾一遍遍地親吻安撫著她。從她沉溺的目光裡,鬱澈不再胡思亂想,找回了安心。
她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單純喜歡柏拉圖?
衝了澡回來,林知漾饜足地趴在床上,側目看著面上仍舊掛著春意的冰川:“我已經為求知欲獻身了,現在洗耳恭聽。”
鬱澈不自覺地,嗔了她一眼。
琴弦再次被撥亂。
等兩人都平複下來,鬱澈斟酌著開口:“如果在你之前,我喜歡過別人,你會不會不高興?”
林知漾聽完這句話緩了會,“有一點醋,但不至於不高興,那是過去式了,有什麽要緊。”
誰都有過。
鬱澈這才放心往下講,“我們是高中同學,上大學後,她追我兩年。大二那年的暑假,我答應了她。”
“嗯。”林知漾不覺得有什麽,伸手去摸她的頭。
“那時候太年輕,以為這種事是自己的事,雖然沒有出櫃,可是也沒有遮掩太多。”
鬱澈不複方才風情萬種的模樣,表情異常平靜,甚至有些冷漠,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我們約定未來,畢業就回淮城,買一套房子,好好在一起。”
林知漾知道,有一個人失約了,否則今晚在鬱澈家裡的不會是她。
“她沒有做到?”
“是,兩周年的紀念日還沒到,她不告而別了。”
“為什麽呢?”林知漾盡量把語氣放得輕緩,擔心鬱澈提起舊事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