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平時工作壓力大,難得出來吃飯喝酒,釋放釋放也沒什麽。
結束後,幾波人不同路,喝酒的幾個乾脆打的回去。林知漾跟她們告別,將鬱澈扶進副駕駛位,細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帶。
鬱澈睜著醉蒙蒙的眼睛看林知漾,恨不得不眨眼。
林知漾在她頭上摸了兩把,哄孩子一樣詢問:“不太舒服是不是?咱們回去就早點睡,我開慢一點,難受就跟我說。”
她雖然平時不讓鬱澈多喝,但鬱澈真的喝醉,她卻也一句也舍不得多責備。
反而比平日裡更溫柔更有耐心。
說完關上副駕駛的門,從車前繞去駕駛座。
鬱澈的眼神一直跟在她身上,直到林知漾重新坐在她身旁。
夜裡的風大,林知漾關上所有車窗,“閉眼睡一會,到家我喊你。”
“我不困。”
林知漾看她精神確實不錯的樣子,笑說:“好吧,那你陪我說說話。”
“說什麽?”
趁她喝醉,故意逗她,林知漾壞心地起頭:“說說你有多喜歡我,我不滿意,就不帶你回家了。”
放在平時,鬱老師怎麽也得冷冷地評上一句“幼稚”,但喝過酒後,她居然很認真地在答題。
她將愛意說得冷靜又狂熱,林知漾從甜蜜發笑到漸漸有點心酸。
因為鬱澈問:“你也這麽喜歡我嗎?”
現在的鬱澈比從前好太多,會跟她無理取鬧,會鬧小脾氣,偶爾也會琢磨著欺負她。但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對感情的不信任,或者說,對她自己的不信任。
林知漾將這當成一件嚴肅的事,一年不成,三年、五年得辦到——讓鬱澈對她完全放心,讓鬱澈自信起來。
“我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
鬱澈偏頭看著靜林知漾的側臉,默了會,閉上眼睛,“不可能。”
到家後,林知漾幫她簡單地淋過澡,穿好衣服,護膚,一系列事做得得心應手。
有她悉心照顧,鬱澈的酒意散了不少,逐漸恢復力氣。
在林知漾進去洗澡時,還難以忍受地將家裡的地又拖一遍。
林知漾出來,見她埋頭苦乾的模樣,恨不得給她發個“最佳勞模獎”。
沒見過第二個如此勤快的人。
由著她去忙,林知漾趴在床上回復粉絲私信。鬱澈忙完關了外面和房裡的燈,隻留下床頭一盞。
她盤膝坐在林知漾身旁,看她“愉快”地閱讀那些“告白”的話,並且“深情”回復。
喜歡她的人真多,會說情話的讀者也真多,個個比“荔枝味的薄荷糖”熱情。
單看回復內容,林知漾給她們回的話,遠比當初回復“荔枝味的薄荷糖”更寵溺。
林知漾沒聞見醋味,頭也沒抬,“你先睡,我馬上就睡。”
話音剛落,手機從上方被人抽走。
她不解地側身看鬱澈:“怎麽了。”
屋裡的大燈被關上,借著床頭燈,她沒看明白鬱澈眼裡是什麽意思,揶揄問:“怎麽,自己睡不著嗎,非要我陪你一起?”
林知漾沒發覺,因為這個姿勢,她本就遮不住什麽的黑色睡裙,更顯無用了。
春光半露,撩撥正人君子的意志。
鬱澈的不悅被眼前的景色衝淡幾分,面無表情地將她手機鎖屏,放在一旁。在林知漾詫異的注視下,俯身下去,對她強調:“說了不困。”
聞言笑了兩聲,花枝亂顫,林知漾伸出指尖,在她下巴點了點,緩緩地從纖長的玉頸劃下。
“鬱老師,你晚上喝的是酒,不是咖啡吧?”
人家喝醉都想睡覺,她可倒好,隻歇了一會就爬起來,又是拖地又是死活不睡的。
林知漾大概不明白自己笑起來風情萬種的模樣有多招人,鬱澈目不轉睛,背後沁了層薄汗。
心裡被小鹿惹得發顫,抿了抿唇,情難自禁地低頭吻她。
林知漾自來不在這事上偷懶,哪怕鬱澈先主動,她仍熱情回吻,不吝嗇地給予愛意。
時時刻刻讓鬱澈曉得,她很在意她。
鬱澈招架不住她的節奏,呼吸亂得不成樣子,卻固執地不肯挪換位置。
清冷的眸子籠了層寒月般的霧氣,如同苔蘚沿著台階蔓延,潮濕鮮活,靦腆中含著讓人憐惜的倔強。
林知漾看明白了,鬱小姐想欺負人,又不太敢。隻好無辜地扮可憐,讓人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於是不與她爭,頭往枕上一偏,輕笑了笑。
鬱澈得到應允,慢條斯理地動作起來,她做這樣的事格外優雅,小心翼翼過了頭。
後來隻記得放火者比被燃者更沉迷。
鬱澈全程面色羞赧,不敢與林知漾直視,後來索性關上台燈,只聽聲音。
林知漾緩過勁後,問她:“你困不困?”
鬱澈仍是那句話:“不困。”
於是林知漾盡數奉還。
*
上半年總是要忙碌些,時光如過隙白駒,一晃而過。暑期到來,林知漾計劃出去玩,以彌補平時的乏味生活。
去年隻跟鬱澈去了安城,太近,今年商定去更遠的地方。
最後定下一個海濱城市,鬱澈聽到名字,莫名地得到預感:“你是不是去過?”
林知漾感慨她的敏感:“嗯,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