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已經被她們倆吃得差不多,尤其橘子香蕉,省事又好吃。別的林知漾嫌麻煩不愛吃,桌上還擺著兩個蘋果和三個橙子。
另有一堆營養品堆在桌下,林知漾的朋友們送,鬱誠跟江容心也送。
鬱澈打量一遍,輕聲問:“哪些是她送的?”她那天來, 總該會帶東西。
她心裡最壞的答案是花, 林知漾喜歡花,林知漾不願意她扔掉。
心裡微微咯噔, 這是真計較上了,林知漾指著那幾盒營養品:“應該是那些……我都沒吃。”
“你要吃嗎?”
“我不吃,永遠不吃。”
“吃也沒關系。”
“不想吃,飽了。”
像是在玩啞謎遊戲,一句接著一句。
末了,林知漾還乖巧地說:“只有那幾盒,她沒送別的。”
鬱澈立即將臉埋在她頸窩裡,躲閃著自己不堪的情緒。
林知漾往她背上溫柔地拍了拍。
小孩一樣,吃醋還害羞。
鬱澈的記憶停留在剛才看到的聊天記錄上,何沁說“鬱澈姐姐看著更舒服”,林知漾沒有再回。
林知漾是不同意這句話嗎?
“她很美。”鬱澈發自肺腑的說。
因為是陌生面孔,她又實在美豔高挑,鬱澈那日一眼就注意到她。出於禮貌沒有多瞧,只是客氣地點點頭。
隻記得那人的笑容明朗,她在笑什麽呢,她知道我是林知漾的女朋友嗎?
鬱澈的胡思亂想收不回來,一沾上林知漾,她的理智系統總是容易死機。
林知漾誠懇地對她袒露:“在我心裡你才是最美的,我只會為你心動。”
李臻然再美,對她來說也只是一束花、一幅畫的美,可以欣賞,但心裡決計不會再生波瀾。
哪怕是在熱戀的時候,對李臻然,她也一向是進退有度,不曾失控。
她對明豔的長相免疫,或許,是因為照鏡子照多了。
自己就是這一掛,自然覺得不夠特殊,怎麽會貪圖風情萬種的大美人呢。
反倒是見到鬱澈的第一眼,寡淡、冷清、幽深,這些獨屬於冰山美人的氣質把林知漾吃得死死的。她從來沒有這麽迷戀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這麽長久地為一段感情掏心掏肺。
是鬱澈讓她從飄然無居的狀態裡沉下來,從此有了歸宿。
林知漾的情話總是滿分作文,可是連她都覺得美的女人,林知漾當年也是動過心的吧。
“她叫什麽名字?”
“鬱澈。”
林知漾打斷她的追問,不顧傷勢,將人如珠如寶地緊摟在懷裡,“答應我,別在意她了。你怕什麽,我說了愛你,就只會愛你。”
感動開始蘇醒,可善妒與恐懼還未沉寂,在一副脆弱的身軀裡,彼此糾纏損耗。
她怕什麽呢,林知漾其實知道她怕什麽。
一瞬間,她生出絲縷的難堪。
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唇從林知漾的下頜吻下去,解開透氣的純棉睡衣。
觸碰又分離。
就像是打火機一次次的開滅,每回都燙在不同的肌膚上,灼出痕跡。
鬱澈終於咬在了別的地方,生澀的,小心翼翼的,卻又是貪婪的。
林知漾被她咬疼,靜靜地忍受下來,很快從疼痛裡領略到酥麻的滋味。
腿上的傷大多開始結疤,嚴重處還裹著紗布,與冷白的肌膚拚雜在一處,有種哀慘的獨特美。
讓人心疼的同時又興奮。
這不是能承受風雨的身體,鬱澈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只是用了別的方式懲罰林知漾。
或者說,是取悅和討好。
她無時無刻不注意著林知漾的反應,哪怕她的聲音裡,出現一絲牽扯到傷口後不由自主發出的難耐,她也會停下來。
好在沒有,林知漾全程享受和愉悅,她的聲音如此,身體也反饋給她。
最後的最後,鬱澈躺在她身邊,顫聲說:“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只能疼我。”
哪怕曾經為別人動心,與別的人摟過,愛過,纏綿悱惻過。可是這一刻,往後的每一刻,是林知漾和鬱澈在一起。
定下就不許更改,一生一世不許更改。
句句情話皆是不刊之論,不容反悔半個字。
她略顯單薄的嘴唇有著晶瑩的水光,眼睛裡繚繞的水霧散開,認真得像是討要獎狀的三好學生。讓人不敢想象,她剛才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很自然地做,又很自然地結束。
粘膩的手指輕捧著林知漾的臉,不許她轉開,林知漾被那觸感迫得喘不過氣。
她為自己的反應而羞澀,又為鬱澈的反應而心疼,珍視地將鬱澈的唇用指腹擦乾淨。
答應下,“林知漾以後隻疼鬱澈,也隻讓鬱澈疼。信我。”
她信。
鬱澈在她身邊沉沉睡去,這一覺沒有任何夢境的干擾睜眼便是天明。
醒來,林知漾含著笑意,像陽光一樣和煦的面龐在她面前。
“姐姐,醒啦,餓餓惹。”
“……”鬱澈無語凝噎了會,忍下一個哈欠,“你好好講話。”
林知漾才笑著老實講話:“我餓了,早上想吃牛肉面,又香又辣的那種。”
“不可以。”雖然剛睡醒,鬱澈說話的語速慢,但毫不猶豫地拒絕:“你只能吃清淡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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