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瀲很快就知道區別在哪了,盛棲親得特別重,還親出了響聲。
本來溫瀲能接受這種事情,但是這個響聲把她的臉弄紅了。
“你……”
“親人就要這麽親的,你不看電視劇嗎?”
“不好看。”
“好吧,溫學霸。”盛棲快樂起來。
到了家門口,溫瀲臉上的紅暈都沒消下去,表情卻正經。
盛棲在這樣的反差裡產生強烈渴望,好想再親她一下,看她一直臉紅下去。
……
盛棲曾好奇過,成涓身上深色的草莓印疼不疼,成涓不肯說,她更想知道了。
惡劣的念頭甫一出現,盛棲就伸手,在溫瀲鎖骨上點了下。她的指尖發涼,溫瀲跟著顫了一下,不理解盛棲的意圖,耳根卻自動紅了。
站在原地沒動,任由盛棲加重了力道。
指尖從鎖骨初定了起始點,朝下劃去,將衣領褪下。
溫瀲今天生日,穿了新裙子,不是往常的黑白灰配色,而是清新的水藍色。
她想撐一會,但被他人手指劃過肌膚的感覺並不好忍,哪怕盛棲指甲剪得乾淨,沒有劃疼她。
本能地抬手製止,她不知道盛棲想到什麽程度,但她沒做好準備。
盛棲將她臉上的不安納入眼底,驅走惡劣的想法,將溫瀲攬入懷中。掌心貼在她腰後,低頭吻下去,作為安撫。
生日蛋糕很好吃,吻溫瀲時,嘴裡都是甜的。
但她沒更進一步,只是在溫瀲唇上,輕柔地啄了一下又一下。
溫瀲閉上眼睛,沒像剛才一樣躲避,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
先停下來的還是盛棲,緩緩平複著不受控的氣息。看見溫瀲睜開眼,眼裡霧蒙蒙的,抿了下唇。
長久的沉寂橫亙在二人中間,盛棲收回手,還溫瀲自由。
“回吧,不然你媽要擔心了。”
“好。”
盛棲又改了主意,喊住她,“那個,你先喝杯水,過兩分鍾再回去。”
溫瀲明白她的意思,點頭,接過她倒的水坐在沙發上喝。儀態端莊,面容清冷,安靜地將杯中水一口口喝下。
她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讓盛棲恍惚,她剛才並未做出格的事情?
等臉上的熱氣散了,水也喝完了,溫瀲起身,“我回去了。”
“嗯。”
看她進家門,盛棲才關門。然後她怔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她蹲下去,好使自己的心臟離地面更近,而不至於騰到她自己觸摸不到的地方。
兩天后,盛棲把書借來的書合上了。
即使她未能明白所有深意,但用心看完,她像沉入水底,窒息感撲面而來;又像獲得了解脫。
她試著搜了書評,看明白一些後,彷佛又被往水裡按了按。
她再次欣賞封面,像夜一樣的藍色,孩子黑色的輪廓伏在列車軌道旁。
溫瀲喜歡這本書的哪裡呢?
溫瀲每天下班到家的時間點差不多,盛棲讓她回來說一下,把書還她。
溫瀲:還要看別的嗎?
盛棲:不用了。
溫瀲在走廊接過書,點點頭,平靜地從盛棲身邊經過。
平靜得如同她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麽。
也對,成年人了。
盛棲關上門。
到家飯還沒做好,溫瀲先進了房間,坐在桌前翻開書,扉頁夾了一張便簽。
“盛棲於9月22日讀完。謝謝。”
一行字寫得瀟灑飛揚。
盛棲離開禹江那年,高三已經讀了將近半學期,但因為奶奶生病,那個學期她又荒廢了學業。
那時候她的字終於脫離了鬼畫符體,但跟好看沒有關系,只是看到她的作業不會覺得眼睛疼了而已。
盛棲沒必要轉學,只剩半個學期就能參加高考。但她不光走了,還走那麽遠,大概因為不想在禹江待了。
溫瀲以為,沒人逼她練字,她再也不會做無聊的事了。
但是現在紙上的字體算得上賞心悅目,字如其人,可以想象到這來自一個乾淨陽光的女生。
她安靜地在房間裡寫下這一行字,像是青春電影裡的一個片段。等她寫完,望向鏡頭時,眉眼溫柔之下,藏著靈動和小小的壞意。
讓人很想被她欺負一下。
溫瀲想到,寫字醜了十幾年自稱無傷大雅的盛棲,在離她千裡萬裡的陌生城市,一筆一劃地臨帖。
她寫一百遍,寫一千遍,或許沒人再給她指點,只能自己比對。
讓她支撐下來的,會是有個人曾自以為是地告訴她,為了拿分,不能寫太醜的字嗎?
她把這件事堅持了下來。
在討厭的人跟她說了過分的話,趕走她以後。
盛棲練字的時候都在想什麽?
總不會很快樂吧。
溫瀲後悔與盛棲分享這本書,她應該給盛棲一本讀完就快樂的書。
這樣自己也不會在看見這行字時,像沉入水底一樣,喘不過氣。
溫瀲坐在地板上,背靠床沿,將臉埋入臂彎之中。
她媽敲門喊她吃飯,她沒理睬,半分鍾後,外面便安靜了。
她發信息給媽媽:[不餓,不要喊我了。]
晚上九點,韓箬華才給她回了消息:[想給小盛送點餃子,你有時間去嗎?]
溫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