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棲耐下心安撫:“它又不咬你,你別看它就行了。”
“唔唔唔,好醜,我討厭醜東西。”
盛棲:“……”
吃完飯,許桐桐小聲跟盛棲撒嬌:“我想喝奶茶,我們下午回去吧。”
“可以啊,你自己去跟姑姑說。”
盛棲早知道她要來這手,也不勸她留,但是自己的想法自己去說。
許桐桐頓時面露難色,很不好意思,昨天才收了那麽多紅包,今天就走,像騙錢的。於是她不吭聲了,但噘著嘴,一副都怪盛棲的樣子。
對於她的任性,盛棲習慣了,隨口哄了兩句。
下午天氣晴朗了,盛棲接完電話,跟許桐桐說:“走,帶你出去轉轉。”
村子不大,就一條主乾道,逢年過節往來車輛多了就會堵住。
姐妹倆慢悠悠走了會,到達目的地。成涓家靠西側,得從一道巷子口進去。
成涓家幾間平房,這兩年才將巷子及院子裡的水泥鋪上,看著敞亮多了。記得小時候,一到下雨天,這邊泥濘得根本進不來。
有回盛棲被吩咐來給她家送菜,還在巷子裡摔了一跤。那天作妖地穿了條白褲子,滿褲子泥,尷尬死了。
成涓一直跟她說對不起,要幫她洗褲子。
把她說笑了:“我自己摔的,又不是你推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成涓今天才回來,知道盛棲在家,就給她打電話。
小院很安靜,隻成涓在掃地。她弟弟妹妹騎車買東西去了,爸爸在屋裡睡覺。
成涓媽媽幾年前動了場手術,但身體太差,去年還是去世了。父親積勞成疾,現在不能再出去做活了,只能在家養養雞鴨。
家裡的債也不知道還完沒有。
好在成涓弟弟工作了,姐弟倆一起在供最小的妹妹上高中。
盛棲知道成涓負擔一直很重,路上將這些跟許桐桐簡單說了,許桐桐歎了口氣,“怎麽會這麽難。”
“我一直佩服她,跟她一比,我們遇到的事不算什麽。”每每覺得熬不過去的時候,盛棲就會想到成涓,想到奶奶誇成涓的話。
許桐桐以為她要趁此勸自己好好上學,但盛棲沒再多說。
這是柳成涓第一次見許桐桐,客氣地對她笑笑,又跟盛棲說:“你們倆長得不像。”
盛棲挑眉:“我知道,你要說我沒她好看嘛。”
“現在這麽謙虛啊。”柳成涓調侃,盛棲以前有點小自戀,但她有自戀的資本,說也沒法說她。
盛棲特想問她有關溫栩的事,但這不是聊天的地方,還有許桐桐在這礙事,她沒法多講。
坐下聊了幾句,約了過幾天再見,盛棲跟許桐桐原路折返。
第二天午飯後,兩人休息了會,終於離開村落。
年輕人偶爾想家戀舊,但是到家見了一遍親人,待不到兩天就想跑。大姑習慣了,她自己的孫子孫女回來也是這樣,嚷嚷著要回城。
溫瀲六號下午才回到禹江,她提前把行程告知了盛棲,盛棲知道也沒用,除了等著以外,無事可做。
這幾天溫瀲發的照片都是正常的遊玩照,但是盛棲看時,還是背著許桐桐。
人剛到家,就迫不及待地來盛棲這邊接小七。
小七幾天沒看到溫瀲,新鮮勁過去,這兩天都蔫蔫的。見了主人,開心得直接撲腿,圍著溫瀲蹦躂。
溫瀲客客氣氣:“這幾天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我們也沒事,小七很可愛。”許桐桐主動搭腔,閉口不談她曾經說小七長得醜的話。
許桐桐前兩次見到溫瀲,她都面無表情,當作周圍人不存在。對於不好惹的人,許桐桐懶得搭理。
但是這回不一樣,她去開門的時候,溫瀲看見她,先是一怔,很快便笑了一下。
她逗小七時的模樣就像個溫柔的鄰家姐姐,優雅又漂亮。
所以許桐桐才樂意搶答。
想見的人到了面前,盛棲反倒矜持起來,甚至沒有許桐桐熱情。將小七的物品收拾裝包,提給溫瀲。
這兩天下雨下得溫度降了不少,溫瀲穿件灰色衛衣,看上去乖乖的。嘴上的唇膏,很好吃的樣子。
她一直在看自己,目光裡蓄了許多東西,又濃又沉,膽子大到不管許桐桐在不在。
盛棲沒法回應,暗自歎息,早上就應該把許桐桐送走,這個電燈泡在這裡太礙事了。
她看了眼時間,跟溫瀲說,“你跟韓阿姨歇一會吧,晚上不要做飯了,我們出去吃。桐桐明天就走了,今晚一起,剛剛好。”
早就說要請韓箬華吃飯,總沒有合適的時機,這下名正言順。
溫瀲沒跟她客氣,“好,我回去問問我媽。”
“嗯,韓阿姨要是不願意,我就親自過去找她講。”盛棲笑了一下,胸有成竹,將她送出門。
許桐桐陰陽怪氣地為她鼓掌,“你真是社牛啊,短短一個月,就跟人家母女倆處得這麽熟。”
盛棲本來沒想說實話,但不知怎得改了主意,索性告訴她,“不是一個月,我們以前就認識。”
許桐桐張大嘴巴,沒說出話,納悶這麽重要的事情,盛棲提都沒提過。
“高中時候,我們就是鄰居了。”盛棲不願意提之前的事情,在Y省,她不與許桐桐多談過往。
現在說出口的同時,她就覺得有些氣悶,見到溫瀲的喜悅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