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搪塞過去,以為這事到此為止,溫栩不會計較。
結果到了床上,溫栩不忍了,一反常態,換位置壓住她。
“你的錢攢夠了?”她目光裡滿是不悅。
剛才那句話說完會是怎樣,猜也猜得出,“我畢業了,我們該分手了”,這就是柳成涓今天想跟她說的話。
“沒有。”還早。
“還沒攢夠,就想著跟我結束?”
溫栩冷聲質問:“為什麽?你喜歡上別人了,急著跟人家在一起?”
“不是。”成涓矢口否認,從溫栩的語氣來看,要是她敢承認,她就完了。
溫栩在她面前一直算得上好脾氣,也好說話。
大多見她生氣的樣子都是在工作時候,但可見的憤怒裡都帶著三分笑意,讓人愈發惴惴不安。
而現在,溫栩唇角眼底一點兒笑都沒了,力道大得成涓皺起眉頭。
“什麽不是?”
成涓邊承受邊把話老老實實說一遍:“沒想結束,也沒喜歡的人。”
她怎麽可能有喜歡的人,她現在沒有力氣去喜歡一個人。
得到滿意答案,溫栩才輕了力氣,跟她強調:“以後不要再試探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
成涓努力集中精力,答得認真,她會恪守本分,不挑戰溫栩的底線。
隱約的痛意很快被衝淡,她在浮沉中想,溫栩比她更擅長在上面。
她不知道溫栩是不是特意等到她畢業,還是因為她出言不慎,讓溫栩不高興了才這樣對她。
大概是後者,前者雖然好聽,但是站不住腳。因為她是個成年人了,畢業不畢業都沒有影響,溫栩想要就可以要。
後面也證實了她的猜測,那晚過後,溫栩沒再追究,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可成涓還是在悄悄地等溫栩離開那天。
等著屬於她的牢籠打開,她飛出去,哪怕會多吃點苦頭,但是自由無價。
第103章 番外三
多數人的歲月注定不值一提,時間成河,連流動時都起不了波瀾,又有什麽好紀念。
搭上溫栩這條船後,捫心自問,多了許多新鮮的事,若真要談,成涓也能說上好久。但她不願意聊,她沒跟任何人提她跟溫栩的事。
家人不可能知道,其他人更不必提,溫栩在多數人眼裡,只是她的老板。
但那份額外照顧給得太多,進進出出總有被人撞見的時候,溫栩又不肯收斂,她的地盤,難道她還要避讓別人嗎?
所以偶有流言蜚語,成涓聽見就當沒聽見,反正但凡想在這工作,不會有人不識趣地到她面前來瞎講。
關於她跟溫栩的一切,成涓不願做總結或回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好得似乎跟柳成涓這三個字沒了關系。
每回跟溫栩在一起,就像墜入一場迷離的夢境,她像在扮演另一個角色,而非她自己。
那個角色在含蓄地熱烈著,溺於聲色犬馬,為枕邊人的一言一行和一顰一蹙而心悸和欣然。
而抽離之後,柳成涓卻是個端方謹慎的人,像憑空從哪借來了五年活過,沉穩地過分。
看不慣她這樣,溫栩偏要問兩句臊人的話,問她喜歡在哪個位置。
上面還是
成涓裹上睡袍,一邊收拾整理,一邊好聲地回:“都行。”
她的語氣不是敷衍,認真答題,她的確都可以,只要溫栩喜歡,她就願意做。床榻之間無非那些事,也沒有把人難得無從下手的項目,所以,她都可以配合。
但溫栩並不感念她的體貼,因為那裡頭沒有感情,只有技巧。
她跟上班似的,好學且勤奮,懂得討老板開心,但目的是為了背後的薪資。誰也不會欠到說“我愛上班”。
於是無論溫存多少回,兩人的關系都在原地,像靜滯不動的潭水。偶爾沸騰一會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誰也不在意,成涓是個合格的欠債人,不以不還錢和擺大爺的款為榮。
而溫栩是個有良心的資本家,在壓榨人上很有分寸,有商有量。
一筆可以帶過的生活便不贅述,讓成涓感覺到日子有了愉快的波瀾,是盛棲聯系她那天。
她看到好友申請時,高興得當場便笑了出來。
溫栩很少見到她這副模樣,好奇:“什麽喜事?”
她穿著成涓的睡衣,昨晚臨時起意開車過來。開門之前,成涓正打算睡覺,但對這位不速之客沒有不耐煩,客氣禮貌地喊了句:“溫總。”
溫栩嫣然一笑,“願意加班嗎?”
她這玩笑的尺度在成涓那就算過了,成涓沒回她,轉意了話題:“要吃夜宵嗎?還是直接睡覺?”
溫栩本來以為抓她加班,她面上不顯露,心裡肯定不樂意,大概會敷衍自己。結果洗漱後到床上,燈一關,腰都快被她折斷了。
她比平時還勤懇,溫栩在顛簸裡聽她正正經經地說:“我一直願意無償加班。”
這句話莫名要了溫栩的命,倏然偏頭咬住枕角,借以抵消強烈的騰升和跌落感。
成涓把那一塊棉布輕輕扯出去,“溫總,可以咬我。”
此刻,溫栩散漫慵懶,沒什麽力氣地坐在椅子裡,正吃成涓做的早餐。見到成涓笑得舒心,她也跟著笑。
成涓跟她說:“一個失聯幾年的朋友聯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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