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盛棲坦白。
她對著溫瀲彎著眸子地笑了一笑,略含歉意,又不禁忐忑“你會覺得冒犯嗎?”
那時她隻跟成涓聯系,成涓想見她,但她一直拖著,說有機會再見。
有天成涓聊天時提醒她說溫瀲買新房了,她現在回來還可以去原先的房子找溫瀲,以後回來就要去新家了。
盛棲聽出來,成涓想用溫瀲哄她回去。
成涓覺得她一個人在異地不好,禹江至少還有家人,還有以前的朋友。
盛棲乖乖上鉤,問她怎麽知道。成涓說她朋友是設計師,剛好在幫忙室內設計。
那次盛棲隻說了個哦。
她不想見。
後來有天盛棲想通,是得回家鄉看一看,總不能一輩子不回來了。
成涓答應幫她看房子,順口問她還想不想跟溫瀲做鄰居。
“我跟朋友去過幾次她的新家,周邊環境很好,適合你居住。可以幫你問問隔壁幾家能不能租。”
那時盛棲無暇多想,什麽朋友去工作都把她帶著。
“這樣合法嗎?成涓,萬一我是壞人呢。”她開玩笑。
“你是壞人,我也逃不掉,一起進去好了。”
成涓居然也會說幽默話了,但盛棲還是不肯“她不想見我,算了。”
“你走後不久,她聯系過我,問我能不能聯系上你。我說不能,她央求我,如果有一天你聯系我,我就跟她說。”成涓認為溫瀲想見她。
盛棲跟她說真相,“我聯系過她,她說不想見我。”
“好,那就算了。”
又過一段時間。
盛棲再次改變主意,“你幫我問問吧,能搬就搬,不能就算了。如果打擾到她,只要她不喜歡,我不會煩她。大不了再重新租,房子轉租出去。”
成涓“那邊不一定能租,不行你就來我這邊住。”
去年十一月時,成涓說“一層總共四戶,只有一戶裝修好了,租戶在住。我問了,那邊暫時沒有搬的意思。”
有些事沒想過也就算了,偏偏成涓跟她講了,然後這件事又做不成。她按捺不住,天天在想。
她那時候反反覆複,時而想回,時而猶豫,是因為生活枯燥又冷硬。
物質上過得不算差,但精神壓力大,從公司辭職後一切要靠自己。
跟室友的關系越來越淡,對方會帶男朋友回來過夜,盛棲很不喜歡。談過幾次未果,對方從明著帶變成按著帶,有時不聲不響在家裡過個周末。
她決心回禹江了。
不住溫瀲隔壁,住哪都可以。她想看看她自己的內心。
恰好那邊有消息說打算七月之前搬走。
盛棲聯系房東,耐心地等了半年搬進來。住了兩個月後,溫瀲來了。
溫瀲不解“我為什麽覺得冒犯?”
“前任在有安排的情況下住在隔壁,如果你不喜歡,會很生氣,甚至害怕。”盛棲心裡不踏實,直到溫瀲主動進她家。
溫瀲一哂。
好像也有道理。
盛棲想到那時便喪氣,“但是我還是想回來,看看我夢裡的城市,看你過得好不好。”
“也看一看,我到底有沒有那麽喜歡你。也許近距離會發現跟想象中的白月光不一樣,就不執著了,輕松地放下,然後好好地去喜歡別人。否則我沒法投入下一段,陷在遺憾和難過裡。”
“這個房子當時打算短租,如果你有戀人或者抗拒見我,我就少出門,盡早搬走。”
第一次遇見在電梯,當時溫瀲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讓她心裡有了份答案。
她覺得自己真是不長記性,經歷過那麽多事,卻還在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
溫瀲將她手握得更緊,後怕道“是不是差點就不喜歡了?”
“有些事情變了,卻喜歡是沒法控制的。”
原來是真的,不是自作多情。
溫瀲之前就想過,世界上有沒有這麽巧的事情。“你應該早跟我說。”
“怕你不舒服,怪我蓄謀已久。”盛棲自貶。
但要怪也第一個怪溫栩,太信枕邊人,把客戶機密丟給了有心人。她厚顏無恥地想。
溫瀲安靜了會,認真道“盛棲,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我,在我以為再也不可能的時候,還願意“蓄謀已久”地回來找我。
盛棲抱住她“萬幸。”
萬幸她回來看了看,確定她自己還喜歡溫瀲,而不只是執念。
萬幸溫瀲在等她。
……
成涓跟溫栩分得毫無預兆,徹底斷了的那天,禹江下雪了。
盛棲收到成涓消息時,正站在窗邊看雪,她與溫瀲分享。溫瀲一直沒回。她才想起溫瀲昨天說過今天下午要開會。
下班前半個小時,溫瀲讓她別去接,天氣不好,打個車回來就可以。
盛棲聽她的話,也不想大冷天地刻意去討她的心疼。
下班後,溫瀲發來消息“今天車不好打,看見溫栩姐跟她朋友,她們繞一下送我。”
“溫栩還好嗎?”
“很消沉。”
“那你要不要陪陪她?”
盛棲想到成涓還在上班,似乎不受影響。
隔了兩分鍾溫瀲說“不用,她們要去喝酒,說我還小,不能去。”
盛棲笑死,溫栩這方面還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