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壞,但也不算好。多數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他隻愛他自己,偶爾才對別人好。所以他對外界的事不關心,對我,包括對桐桐就不是很上心。但遇到與他相關的事情時,他就會格外上心或生氣。”
盛光明並不孝順,也不寵孩子,要說最在乎誰,那人得是許桐桐她媽。
或許兩人有愛情的基礎,也可能是許家對他的幫助大,他為了生意和日子安穩,必須要哄著許桐桐她媽。
總之,這個人絕對最愛自己的。這是人之常情,盛棲並不怪他,所以和平相處了多年。
“我們於他而言,是怎樣的事情?”溫瀲盤腿坐在她身邊,將書簽放回書裡合上,低頭問她。
盛棲也不玩手機了,躺著跟她聊,“可能他會直接當沒我這個女兒,跟我斷絕來往,他又沒損失。”
這怎麽行,溫瀲甫一皺眉,盛棲就笑著說:“我不在乎,有他沒他,區別不大,你不用替我操心。”
“有另外一種可能吧。”溫瀲說。
另外一種才麻煩。
他或許會把盛棲當成他利益相關的一部分,他不會願意少個女婿,讓盛棲跟女人在一起。
他會干涉,用他的方式來逼迫盛棲就范。
對此盛棲不在意,打了個哈欠,“他能怎麽逼我,我爸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遠沒有你媽媽在你心中重要。你不用擔心我會為難,他礙不著我的事情。你也別怕他,要是他嚇著你了,我會罵死他。”
“這麽凶嗎?”溫瀲將頭放得更低了些。
盛棲舉手輕點她的唇心,玩似地撥弄兩下,“很凶,誰想拆散我們,誰就是我的敵人。”
受她這話提點,溫瀲再次向她保證:“沒人能拆撒我們,等我們搬出去住,只有我跟你兩人。”
她不想讓盛棲再有敵人。
盛棲放下手,上身微挪,往她腿邊靠近了些,“你真的要跟我一起搬嗎,其實你住在這裡,我們定期約會也一樣。”
“你是不想跟我同居?”溫瀲斂眉。
“當然不是。”
雖然盛棲對同居生活感到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怎麽可能不想。
誰都願意跟喜歡的人常常見面。
“但你一走,這麽大的房子裡,就只有你媽媽住了。檸檸,我不想見她是因為我沒辦法當成什麽都不知道,更沒辦法不在意她的所作所為,或許我會放下,但我現在想離得遠些。但她在我們倆的處理上並沒有錯,高中階段,換作任何一個家長都是這樣。她反而給足了我體面,沒來嚇唬我,也沒打擾我奶奶,而是讓你跟我說再見。”
“所以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了。她辛苦裝修的房子,你才住了四個多月,雖然她同意你跟你我,但我卻因此猶豫。”
“她跟你說她同意了?”
“嗯,她打電話跟我說的,她很愛你。”
溫瀲撫摸她額上的劉海,“我知道她愛我。可我總要成長,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換成別人,我也要離開她。”
已經確信溫瀲不會在意她的疤痕,即使被她這樣撩弄,被她看見劉海下的猙獰,盛棲也不再害怕。安定地躺在她膝邊,半張臉蹭在上頭。
“不一樣的,現在是我心裡那關過不去,偏要折騰換個地方,撒撒氣,而你要陪我走。並不是我們感情到了一定地步,需要同居,高高興興地搬到一起住。所以她會難過。”
“我不知道有什麽不一樣。”
溫瀲的語速稍快,似乎在驅趕盛棲腦海裡的想法,“你說我以前因為太懂事了才不開心,我看你也差不多。只不過你的抗壓能力強,裝得一副無所謂。”
她已經堅定地選了盛棲,盛棲卻又怕她媽媽難過。難道她們分別了幾年,各種苦都吃了,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為她媽媽的情緒買單嗎?
就算要買,也是她一個人的事,盛棲這樣替人著想,只會讓她心疼。
自從重逢後,從未被她疾言厲色過,盛棲稀奇地問:“你在批評我?”
問罷佯裝委屈,討她的哄。
“我……”
溫瀲正要解釋,鈴聲響了,這個時間點,估計是她媽。
接聽,韓箬華按照慣例問她晚上吃的什麽,準備睡了嗎,又交代幾句,然後說明天下午一點回來。
算是給她們緩衝的時間,以免突然回來,讓兩個人不自在。
“好的,媽,我知道了。”
待她掛了電話,忽然想不起來剛才說到哪了,無辜地看了眼盛棲。
盛棲被氣笑了,也不打算裝委屈,拉她一起倒在床上,過去在她頸上咬了一口。
溫瀲在過程中很安靜,被咬完,才正色說:“盛棲,你欺負我。”
“你能怎麽樣?”作惡的人挑釁道。
講道理是溫瀲的處事原則:“你也得給我咬一口,我們抵消。不然我就生氣了。”
“生氣會做什麽?”乖孩子突然威脅人,盛棲還真有點怕,已經打算給她咬了。
溫瀲面無表情地說:“會咬你兩口。”
“……”空氣都凝固了,溫暖的床上被這句“冷幽默”降了點溫。
“哈哈哈哈哈——”盛棲反應過來,笑出鵝叫,彷佛聽了大笑話而狂笑不止。
她這樣很吵,溫瀲惱火,起身就按住她咬,直接在她脖子上留了牙印。
“嘶——”盛棲扮可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