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紀苓厭倦了校長的施壓套路,每次都是這樣,象征性關心一下工作進度,之後再提出現實困境,最後用時間緊迫把壓力直接推到她面前。
說到底,就是讓她盡快把問題解決,交出漂亮答卷,不要讓校領導去開會時丟臉。
“可是師資力量儲備有限,據我所知,很多高校都在搶老師。”
“你還記得之前在基地項目裡的外聘教官,楚嘉筠嗎?”
白紀苓一怔:“記得。”
“暫時解決不了編制問題,那我們就先走外聘,去找社會上這些專業領域厲害的人來幫我們過渡一下。”
“可是她已經停止跟我們合作好幾年了。”
“的確,我也好幾年沒聽到她的消息了。”李校長敲著桌面,若有所思,“不過最近我好像又聽到了她的近況,說是在安城重新開了工作室,要不你去核實一下?”
白紀莊假裝自己對此並不了解,故作意外:“是嗎?我還以為她打算轉行了。那我盡快去打聽清楚。”
“外聘的條件可以適當寬松,楚嘉筠在業界的口碑一直不錯,之前做基地講師評估篩選的時候我們就對她印象很好。”
白紀苓沒法拒絕李校長的安排,但讓楚嘉筠重回靜城大學,這事別說楚嘉筠不願意,她白紀苓也不會答應。
可是李校長既然吩咐下來,那麽關於楚嘉筠近況的報告還是要交的。白紀苓自己也沒想到,才半年多的時間,楚嘉筠的事業竟然發展這麽快。
可見這幾年她其實沒有荒廢專業,現在抓住機會,厚積薄發,幾年的積累突然爆發,更顯亮眼。
白紀苓心裡的感覺有點微妙,除了之前的恨,現在還多了點酸。她過去其實是很願意幫楚嘉筠一把的,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可自從鬱隋橫插一腳後,她就不太能見得楚嘉筠過得比以前好了。
鬱隋的事她也打聽過一些,除了知道她現在是自由職業當設計師以外,具體細節她也不了解。換做其他人,白紀苓不會猶豫這麽久,可是鬱隋畢竟是鬱家的人,不管鬱仲傾說過多少次這孩子不聽話,他很生氣。
但鬱家的孩子自然是鬱家管,也自然是鬱家護著。
她連鬱慕都不願得罪,就更不能得罪鬱仲傾了。
幾個久違的名字最近時常在她腦中出現,陳驛年和尤閔當年的事,和楚嘉筠沒有根本性的關系,但如果要說牽連,那也不是完全能撇清的。
她把精力重新轉移,這讓盛楠西輕松了很多,自然也多了不少空閑時間,可以和鬱慕一起去安城。
畢竟現在鬱隋只要和她們通話,心心就會跑過來,在旁邊一個勁邀請她們來玩。
孩子總是對真心喜歡自己的大人,抱著極大熱情。
鬱慕的臉色也比之前來時要緩和很多,鬱隋覺得她的計劃起作用了,笑著讓楚嘉筠等著收好消息。
鬱隋從鬱慕的腿上把睡著的心心抱進房間,這天楚嘉筠去醫院看嘉曦,順便要做個常規體檢。
等鬱隋從房間出來,鬱慕的臉色又恢復成過去那般嚴肅。
“小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盛楠西主動提出進房間去陪心心,讓她們放心談話。
鬱隋見她如此鄭重,和她一起進了自己房間。
“姐,你想和我談什麽?”
鬱慕從手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有些泛黃,一看就是有年頭了。
鬱隋知道,那是她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還沒有數碼相機,膠卷衝洗出來的照片時間久了都這樣。
“你突然把我的照片帶來幹嘛?”
鬱隋不解,但又覺得鬱慕不會做無聊的事情,必然是有目的的。
“這是心心的照片。”
鬱慕又遞了一張過去,兩張放在一起對比,看上去相似度很高。
“小隋,你實話跟我說,心心是誰的孩子?”
鬱隋垂眸,相同年紀的照片放在一起,的確明顯。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鬱慕的確猜到了,沒有把握的話,她不會這麽直接問出口。可是當鬱隋變相承認的時候,她還是受到了強大的衝擊。
“你畢業時的分化結果,不是A—S級Alpha嗎?怎麽會……”
當初家裡對鬱隋的分化結果都有遺憾,沒能成為無瑕疵的S級的確讓人失望,可是好歹也是Alpha啊。
如果心心是鬱隋的孩子,那又怎麽解釋呢?
“姐,其實我是SS級,當初因為受傷,所以分化被抑製了。”
鬱慕再次被震撼,這比前一個消息更讓她詫異。
“SS級的資質和能力你也應該聽說過,總之,心心就是我跟嘉筠親生的。之前幾年因為誤會,所以我們錯過了。她一個人辛苦帶大孩子,我很心疼也很難過,所以我不會再離開她們,更不會放棄她們。
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也能理解我的決定。”
饒是在商場上已經身經百戰的鬱慕,到了此時也亂了心神。比起心心是鬱隋親生的消息,她這個一直被認為有瑕疵遺憾的妹妹竟然是眾人尋覓等待多年的SS級Alpha,這讓她不知該喜該氣。
“那你也不該瞞我那麽久!”
鬱慕生氣,還有點心酸。這些年她為鬱隋擋的壓力,操的心,難道都不值一提嗎?這麽大的事,竟然瞞著她那麽久,如果不是她發現了端倪,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