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主的性格,這會兒肯定要衝過去八卦一番,說不定就留下打牌到熄燈了。
但鬱隋最終還是留了下來,等她送走一臉不可置信的丁嫣,轉過身看見盛楠西淡笑望著她,就知道她肯定覺得自己是在找借口。
鬱隋徑直繞過去打開書包,拿出明天要用到的資料,是楚嘉筠為她們準備的一些講義。看到盛楠西還在發呆,她隻好揮舞手裡的紙張:“過來一起啊,正好幫我補習一下。”
盛楠西慢了半拍,等她坐到鬱隋旁邊的時候,面前已經擺了一支筆,另一支被夾在鬱隋指尖晃來晃去。
她心裡挺高興,沒想到來了基地後鬱隋竟然主動學習了,如果鬱慕姐知道肯定很開心。
第二天,白紀苓把學員統一帶到訓練場,讓他們先跑三千米熱身。淺藍色的運動套裝讓白紀苓的身姿更顯高挑,長發被她整齊盤好,利落乾脆,完全不影響她在最初階段領跑了一陣。
“熱身結束以後,我會根據你們的體能情況進行分組,然後開始練習。”
要跑三千米,大家都不太樂意,可沒辦法,這是培訓必經階段。而且越是臨近分化,對體能的要求越高。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那就是越優質的Alpha,在分化前這段時間的體能表現越優異。
於是,誰也沒在臉上露出畏難的情緒,反倒是越跑越帶勁。等白紀苓讓出領跑位置,丁嫣很自然地頂替上去。在學校,她就是長跑隊的,這是她強項。
鬱隋和盛楠西一開始在隊伍中間,跑了過半後就慢慢落到了後面。感到吃力的主要是盛楠西,鬱隋見她辛苦,也放慢了腳步和她並肩。
盛楠西喘著氣:“你不用管我,快追上去。”
原主體能也不出眾,但臨近分化反而增強了不少。此時鬱隋一點累的感覺也沒有,剛才她甚至覺得能輕松追趕上在最前面的丁嫣。
可是盛楠西的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比她平時在學校上體育課時還虛弱。鬱隋不免擔心:“你要是不舒服就要說,別硬撐。”
不時有學生在運動時突發意外的新聞,如果搶救不及時很可能就是悲劇。這只是一個熱身,沒必要拚命。
盛楠西嗓子眼都開始疼了,說話已經非常吃力,卻還是搖頭在堅持:“我可以的,信我。”
鬱隋伸手扶著她,想拉著她一起跑,這樣或許能讓她輕松點。平時她倆體育考試都是相互加油一起跑完的,但盛楠西知道鬱隋也不容易,拉著她估計是把所有力氣都用上了。
想要掙脫,可實在是快撐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比過去還虛弱。
白紀苓看到了隊伍最後那兩個身影,眯了眯眼,沒有製止,只是低頭做了記錄。這時,場外走進來一人,全身白色運動服,帽簷遮住發際,卻無損五官之美。
楚嘉筠走到白紀苓身邊,看了眼在進行最後幾圈衝刺的學員們,笑了笑:“果然是優質苗子,體能都不錯。”
白紀苓一直關注著跑道上的情況,不時記錄下她發現的特別之處。對於楚嘉筠的說法表示認同:“所以我才說,這批是近幾年來的最佳。”
楚嘉筠的視線最終落在那相互攙扶的兩人身上,帶點意外:“這樣你都沒判犯規?”
“只是熱身,我已經了解她們的體能狀況了,沒有必要懲罰什麽。”
“白教官這一屆轉性了,變得心軟了。”
丁嫣已經率先衝過終點,大部分的人也在她身後陸續到達。就剩鬱隋和盛楠西,還有兩百多米的距離。
白紀苓夾著文檔:“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等兩位教官走近時,鬱隋正半拖半拽地把盛楠西拉過了終點。
這時鬱隋並不覺得累,可以說是她跑三千米最輕松的一次了。但身邊的盛楠西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臉色泛白,臉頰的汗直流,看上去幾乎快要昏過去。
白紀苓伸手在盛楠西的額頭和脖子摸了一下,對鬱隋說:“先陪她在旁邊休息一下,注意觀察她的狀況,有問題隨時叫我。”
等鬱隋扶著人離開,白紀苓側身對楚嘉筠說:“盛楠西的體能下降明顯,可能是分化期前夕的影響。”
楚嘉筠臉色微變,但有帽簷遮擋,其他人看不見。這樣的情況她很熟悉,在她分化前,也是這樣的。
難道說盛楠西的分化結果,不是Alpha,而會是Omega?
看出她的疑慮,白紀苓輕聲說:“我只是根據經驗猜測,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我們還有機會,可以慢慢觀察。”
楚嘉筠挪了兩步,看見坐在不遠處的那兩人,鬱隋一邊輕拍著盛楠西的背,一邊給她遞水,也很認真地觀察著她的情況。
仔細看了一陣,她對白紀苓說:“我記得檔案裡鬱隋的體育成績跟盛楠西差不多,都隻比平均分高一些。”
“是不是很意外,鬱隋今天竟然還能拉著別人一起過線?”
原來白紀苓也看出來了,楚嘉筠知道接下來的分組練習,肯定會有更多機會能觀察鬱隋的“變化”。
白紀苓看大家都恢復得差不多了,拍手示意集中到她面前來。楚嘉筠則自動退到一旁,找了個空座安心當個觀眾。
“根據你們剛才熱身的成績,現在把你們兩兩分組,然後進行接力往返跑。”
一聽又要跑步,這些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不高興。可又不敢說,平時這時候鬱隋早就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