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和她們預想的差不多。鬱隋的個人訪談出刊,除了談及她入行的經歷,設計的理念和對未來玩具行業的看法之外,最引人關注的就是她手上那枚婚戒。
記者開玩笑說鬱隋年輕有為,設計風格大膽創新,還以為會是一個浪漫不羈的人。沒想到這麽年輕就成家了,果然生活與工作是分開的。
鬱隋坦言:“生活給我提供了很多靈感,但給我最多的是安心和幸福,這是貫穿我所有作品的靈魂。”
鬱隋還告訴記者,自己不僅結婚了,還很快就要當媽媽了,因為她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這一連串信息集中在一篇訪談之中,又是YU品牌橫空出世後的第一篇正式專訪,自然受到諸多關注。
鬱仲傾在今晚的應酬上,就遇到不少前來向他道賀的人。那些人眼底的笑意究竟有幾分是真心,幾分是在看笑話,他很清楚,可當面又沒法說什麽。
那篇專訪看得他想砸電腦,把秘書叫來狠狠罵了一頓,然後讓她去聯絡媒體把這篇訪談給刪了。
作者有話要說:
11點40左右二更
第92章
鬱隋事先料到鬱仲傾肯定又要動用所謂資源所謂人脈去施壓,所以在選擇媒體的時候並沒有挑自己之前青睞的那家。她把第一次個人正式訪談的機會給了跟尚丁集團有密切關系的業內知名期刊,算是給尚丁面子,也是在防著鬱仲傾出損招。
這件事上,她做了某種程度的妥協,但相較於結果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果然,鬱仲傾的秘書回話說,那家期刊的總部在歐洲,國內只是分部,而且這個訪談內容是配合尚丁集團的營銷宣傳而刊登的。內容也沒有任何違規侵權之處,不接受鬱氏提出的刪除要求。
看到訪談後震怒的不僅是鬱仲傾,白紀苓已經把書房砸得一塌糊塗了。
兢兢業業多年的她,竟然破天荒請了幾天假,說是度假其實是在家裡發脾氣。
白世謙看著進了書房,沒走幾步就被地上那些碎瓷片擋住了去路。
“紀苓,你這是做什麽?這些花瓶瓷器不都是你花了大力氣才弄回來的,現在都不要了?”
書房內厚重的窗簾並未拉開,白紀苓隻開了台燈,她臉上陰鬱的神情倒是跟周圍氣氛融合一致,卻令外來的人格外心驚。
“她竟然真和鬱隋結婚了,結婚了!”
白世謙歎了口氣,踢開面前那些碎片,朝裡走了幾步。
“我以為你之前已經放下了。”
白紀苓聲音暗啞,情緒低落:“是放下了,但這口氣,咽不下。”
“那篇訪談我看了,對於嘉筠的選擇,我也很意外。但既然她們已經結婚了,你再怎麽生氣也意義不大。”
“大伯,難道我就這樣算了?”
白世謙錯開眼,不忍見她如此黯然的模樣。白紀苓從小要強,但的確優秀,這些年來事業更是步步走高,意氣風發。照理說,她現在正處在人生最高光的階段裡,卻因為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變得如此卑微落寞。
“對於已經錯過最佳時機和最佳性價比的東西,過分執著就是在害自己。我們現在應該把目光放在更遠和更準確的方向。”
白紀苓垂眸,臉上陰影不減。
“不久前,鬱仲傾給我打過電話,拐彎抹角問了一些關於Alpha人工懷孕的事,”他意味深長看著白紀苓,“你說,他這是為什麽?”
“估計是還以為楚嘉筠是Alpha。”
“我沒告訴他真相,順著他的思路,說了點他想聽的事。不過人造腺體和人工懷孕的技術都基本成熟,要是鬱氏能答應合作,這次會有更大收獲。”
白紀苓被大伯帶來的消息轉移了注意力,暫時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靜城大學那邊我會催一催,讓幾位教授盡快出一些相關論文做宣傳支持。”
白世謙看著白紀苓,提醒道:“紀苓,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你的未來更廣闊,偶爾失敗一兩次並沒有什麽的。”
“我知道。”
“真要知道,就趕快振作起來。她和你認識那麽多年,如果真對你有意思,你們的孩子現在都該上小學了。”
說起孩子,白紀苓心口又是一痛。
之前她一直在猜測誰是心心的另一個生母,可楚嘉筠守口如瓶。現在從心心的樣貌變化來看,那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原來,幾年前,這兩人就勾搭過了。
現在結婚,也不過是補票罷了。
白世謙走到桌前,重重敲了幾下,把白紀苓的思緒給震了回來:“醒目一點,近期我們要跟鬱氏合作好幾個大項目,這種時候不能出岔子。”
被大伯這麽敲打,白紀苓哪怕滿肚子的火也沒法直接朝鬱隋發。楚嘉筠領證沒告訴她,現在她也懶得虛偽去祝福。
曾經關系密切可以背靠背的朋友,現在只剩下社交軟件上寂靜的頭像。連朋友圈的點讚,好像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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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嘉筠進入孕後期,信息素的分泌比過去更濃烈,以至於房間裡的玫瑰花香沒斷過。心心有時都會皺著鼻子輕聲說:“媽媽,你香水噴太多了。”
鬱隋的睡衣上也幾乎都是玫瑰花香,她倒無所謂,每天睡醒聞幾下還挺享受的。可是楚嘉筠這個狀態又讓她擔心,信息素濃鬱成這樣,她們常規的解決辦法夠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