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眼中焦灼的火光也隔空維系著這份吸引,鬱隋今天在鬱慕面前吐露心聲,把這段時間承受壓力的事實說了出來,的確松了口氣。
可是這也讓她更加清楚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更不是真正的鋼鐵巨人,她也一樣會累會害怕。可是為了心心,為了楚嘉筠,為了這個家,她不能退縮。
她除了傾訴,除了承受,她也想得到安撫,可這安撫只能來自於那個特定的人。
鬱隋的吻沿途而行,曲折跋涉,攀登下墜,無論停留在何處欣賞美景,她都沉醉得難以自拔。
楚嘉筠仰著頭,大口喘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穩住身體裡幾乎要失衡的較量。
當鬱隋重新吻住她的時候,她已是耗掉了不少力氣。鬱隋埋在她頸間,感受著她跳動的脈搏。
楚嘉筠抱著她的頭,勉力讓她和自己對視:“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鬱隋的紅眼眶的確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她眼底有了另一種紅,惹得楚嘉筠的心也跟著紛亂起舞。
“我姐知道了心心跟我的關系。”
楚嘉筠一驚:“什麽?”
“她拿了我小時候的照片做對比,我實在沒辦法當著面繼續瞞她。”
鬱隋抱歉地看著楚嘉筠,事先沒有和她商量,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可能是剛才在鬱慕面前一下子爆發,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導致她現在的心思也敏感起來,容易往悲觀的方面去想。
楚嘉筠的手從她脖子滑到她耳邊,輕輕摸了幾下:“知道了也好。”
“你不生氣?”
楚嘉筠勾唇:“為什麽覺得我會生氣?”
“沒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姐了,我以為你會很介意。”
楚嘉筠捏了捏她綿軟的耳垂,手感和心心的差不多,只是面積變大了,更好捏。
“我想,如果不是實在瞞不住了,你也不會隨便說的。不是嗎?”
鬱隋抿唇,楚嘉筠果然懂她。
“既然是瞞都瞞不住的事,我又有什麽好介意的。換做是我,也一樣瞞不住。”
兩人同時想起那次鬱隋在房門口堵著她打探心心身世時的場景,突然笑了起來。
楚嘉筠話鋒一轉:“你不必那麽累,心心也是你的女兒,關於她的事情,你可以跟我商量,但你並非毫無自主權。”
鬱隋輕啄她的唇:“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你幫我做輔導的時候了。”
“那時候是什麽感覺?”
鬱隋低低笑了幾聲:“感覺我處於弱勢,哈哈哈。”
楚嘉筠還在思考她這話的意思,鬱隋的吻便又追了過來,打斷她的思緒:“我剛才弱勢過了,現在需要找回點主場優勢。”
沙發上的靠墊被擠了下去,茶幾被鬱隋後抬腿隨意蹬遠了些,放在上面的遙控器也搖搖欲墜。不過這都沒影響兩個人關於弱勢和主場之間的探討,好在還顧忌著房裡睡了個孩子,沒讓地板上一片凌亂。
等心心揉著眼睛走出來嚷著肚子餓的時候,驚喜發現媽媽已經回來了。
她撲騰著跑過去,一下就趴在楚嘉筠的膝蓋上:“媽媽,你怎麽不來陪心心?”
“心心當時在睡覺,媽媽怕吵醒你呀。”
“那你可以來親親心心。”
楚嘉筠咬蘋果的動作頓了一下,她的唇比之前很腫了些,是誰的傑作不用問也知道。
好在心心餓了,現在的關注點在她手裡的蘋果而不是她的唇。她把心心抱在腿上,喂她吃蘋果,鬱隋在廚房裡不時探頭出來,用正在準備的食材誘惑心心。
等心心啃了半個蘋果,開始像泥鰍一樣掙扎著想去廚房尋找更多好吃的,楚嘉筠隻好用力圈住不許她亂跑,同時提醒鬱隋別搗亂。
盛楠西和鬱慕買了不少東西來,本打算今晚一起在家裡吃頓飯。結果中途出了那事,現在廚房裡食材很多,但是吃飯的人卻只有她們三個。
鬱隋看著朝她伸長脖子眼饞的心心,無能為力地搖搖頭:“沒辦法,媽媽不準。”
心心仰頭看著楚嘉筠,可憐兮兮:“媽媽。”
“你吃多了容易積食,肚子會痛的。”
積食是什麽?心心不懂,但是肚子痛她是知道的,於是乖巧閉嘴。
**
那天鬱慕的態度不對勁,盛楠西就覺得問題挺嚴重,可是鬱慕從鬱隋房裡出來時臉色明明已經緩和了很多,為什麽在回靜城的路上又是一言不發?
即使她主動拿出心心的照片聊一些孩子的話題,鬱慕也顯得意興闌珊,似乎並不願多談,甚至還有點回避。
而最近半個月,也沒聽鬱慕說要去安城。
鬱慕什麽都沒說,可是盛楠西卻越來越確定,鬱慕的心情並不好。
既然周末不去安城了,盛楠西打電話把鬱慕約出來吃飯,反正周末也可以在本市轉轉。
誰知鬱慕吃飯時的話也不多,談論的話題基本也圍繞著盛楠西的實習和之後的工作計劃。
“鬱慕姐,你能跟我說說,那天你和阿隋到底怎麽了?”
鬱慕讓服務員撤走了餐盤,喝了口咖啡,聲音都有點澀:“也沒多大的事。”
盛楠西顯然不信:“沒多大的事,你會不開心這麽久?”
“我有不開心嗎?”
盛楠西隔空指了指自己的臉:“就差沒有直接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