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白紀苓,當初鬱慕讀書的時候他就注意過白紀苓的資質和能力,的確算是人才。能在靜城大學這種地方年紀輕輕就做到行政方面管理層,也讓鬱仲傾對她更有興趣。
白紀苓征詢白世謙的意見:“大伯,鬱總這次再開口,似乎很希望我能盡快去公司幫他,你說我該怎麽做?”
“看你想要什麽。如果想安安穩穩在大學裡混個副校長,那就別動。”
副校長?顯然不能滿足白紀苓。
白世謙沒說的另一半話,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是,我沒有在藥業行業工作過,去了恐怕也只是個擺設。”
她現在在大學裡是有實權的,如果去了鬱氏是個空架子,那對她來說是得不償失。
“他把鬱慕趕走,現在身邊沒有多少可用的人,急著把你叫去,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想多個擺設。”
鬱仲傾這時拉攏白紀苓,一是真缺人,二是想讓白世謙放心。畢竟鬱慕臨時叫停,研究所方面雖然沒直接發話,但不滿是必然的。
只有維持好跟研究所的合作,他的仿製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當然,讓白紀苓來鬱氏,白世謙也知道該怎麽做人,所以研究所方面又提供了幾項之前不太願意商用的成果,獨家授權給了鬱氏。
鬱隋看著鬱仲傾一系列魔幻操作,再看看被迫在家休假喝茶的鬱慕,氣不打一處來。
“姐,你就這樣被爸趕出公司,都隨他?”
鬱慕幽幽歎口氣:“公司是爸爸的,管理權當初也是他給我的,現在他想要收回去,我有什麽辦法?”
“那我們手裡的股份加起來,能有用嗎?”
鬱慕意味深長笑了笑:“你覺得爸爸會讓我們手裡的股份超過他嗎?”
聽說人工腺體的推廣又恢復了,鬱氏給出的解釋是之前的宣傳方案有誤,已經及時更正。鬱隋她們卻心急如焚,一時間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阻止。
這天心心放學,一出校門口就拉著鬱隋的手,眼眶紅紅的。
“怎麽了?在幼兒園被欺負了?”
“萌萌的媽媽也得了腺體病。”
鬱隋皺眉,先是為萌萌媽媽感到難過,之後便是震驚,腺體病這三個字,已經蔓延到幼兒園的小孩子都知道了嗎?
“媽咪,你們不會生病的對不對?”心心擔心自己和妹妹,雖然她還那麽小,每天只會蹬腿吃奶啃手指,每天對著她都是哼哼唧唧的,可是心心很喜歡她。
她更希望能一家四口能夠永遠快樂生活在一起。
“不會的,我們都很健康,要看著你們一起長大的。”
心心這才放心下來,可是想起萌萌可憐的模樣,又好難過。
楚嘉筠聽了這事,當晚給萌萌媽媽打了個電話。
平時她們也有聯絡,但彼此都忙,而且家裡孩子生病這種糟心事,誰還有那麽多閑工夫。
聽說萌萌媽媽也簽了免責協議,而且手術排期時間挺靠前,大約在三個月後。
掛了電話後楚嘉筠和鬱隋商量,覺得應該讓萌萌家多了解些人工腺體的事。
鬱隋對此卻不樂觀:“我們的證據也就是那幾個數據,病人數量增加都已經在媒體上公布了,解讀的基調好像也是讓市場更加期待人工腺體早點上市。我們現在去阻止,會不會被當做神經病?”
“現在我們也確定不了這東西究竟是好是壞,畢竟都只是我們的懷疑而已。要是因此耽誤了治療,的確是更大的罪過。”
鬱隋也跟著歎了口氣,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變得這麽愛管閑事了呢?以前這種事,她們頂多在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評論幾句,再過幾天后就忘了。
心心晚上洗完澡還不肯睡覺,也不要聽故事,最近她睡覺前最大的樂趣就是跟晴晴玩。確切說,是她玩妹妹,畢竟晴晴現在還只會啃腳丫子。
晴晴躺在床上,心心蹲在地毯上,扒著床沿,和晴晴說著她們才懂的話,倒是讓家長省心。
楚嘉筠看著兩個孩子一天天長大,下了決心:“為了孩子,為了以後能讓她們不被醫療綁架,我想這一次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她們不僅要勸萌萌媽媽慎重考慮,更要讓人工腺體這件事本身受到更多監督,而不是由醫藥公司和醫院來掌控。
這事如果真像她們想的那樣糟糕,鬱氏必然是要遭受重創的,說不定鬱慕也會被牽連。
鬱慕聽了她們的想法,倒是表示理解。
“我能理解當家長的心情,誰都希望能夠為孩子創造一個更安全健康的社會環境。老實說,我對過去的業績有信心,絕對沒有損害公眾利益的行為。這次人工腺體的事,我也希望可以徹底查清楚,不然今後所有的人都會失去安全感,包括我。”
這次的事反倒拉近了鬱慕和她們的距離,如果沒有白紀苓幫忙改資料和白世謙提供強效抑製劑的事,或許她還不會偏向楚嘉筠。
楚嘉筠為了妹妹,出發點可以理解。但白世謙想獲取SS級Alpha腺體細胞的動機就不那麽純粹了,她跟不少醫療領域的人接觸過,醫療市場未來前景廣闊,可以造福更多的人,同時也意味著有人能夠從中獲得巨大利益。
如果她是個純粹的商人,也不會願意錯過這樣的商機。
鬱隋和楚嘉筠認真考慮了幾天,決定當面去跟萌萌媽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