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隋沒有再說讓楚嘉筠轉行或是乾脆回家當全職太太的話,哪怕現在的她們,在經濟方面的確有這樣的底氣。可是現在的她,在多年的相處中比過去更加全面了解了她的愛人,也更懂她。
事業,不僅是楚嘉筠用以謀生的方式,更是她完整自我人生的必需品。無論遇到什麽困難,楚嘉筠都沒有想過要徹底放棄自己的事業。
這是深深吸引鬱隋又讓她發自內心崇拜的地方,她對楚嘉筠的感情除了愛慕,還有深深的欣賞和尊敬。
不過最近忙著和鬱隋一起籌備展廳的人並不是楚嘉筠,而是楚嘉曦。鬱隋發現她對客廳展櫃裡那些玩具也很感興趣,而且很喜歡和人溝通,跟楚嘉筠商量後就開始有意引導她對玩具設計和銷售領域的了解。
楚嘉曦並不喜歡枯燥乏味的傳統課堂,但對於姐姐和鬱隋向她推薦的各類短期職業培訓很有興趣。尤其是這幾年因為昏迷而錯過的互聯網黑科技,讓她興奮得睡不著。
鬱隋想讓她參與到展廳的日常工作中,又擔心她會嫌棄。
誰知楚嘉曦完全不介意,還很期待。
YU展廳正式開業,鬱隋的事業登上了新的高峰,很多鬱家的故交都來向鬱仲傾道賀。其實鬱仲傾心裡清楚,鬱隋和他的距離是無法修複的,他們之間似乎只剩下名義上父女的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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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轉眼就快過去了一半,楚嘉筠趁著這幾個月假期徹底放松了下來,又是去上瑜伽課,又是去學烹飪和烘焙的,甚至連茶道和插花也有涉獵。
鬱隋倒是不介意她在忙什麽,總之老婆喜歡做什麽她都無條件支持。但在她心裡,其實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她的遺憾。
她把鬱慕和盛楠西悄悄叫了出來,這次還多了個楚嘉曦,把她的想法說了一遍。
鬱慕訝然:“你到現在還想著要辦婚禮?”
鬱隋眨眼:“我們從來沒辦過,現在想補辦,有什麽不對嗎?”
“也不是不對,就覺得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鬱隋搖頭:“這事無論什麽時候辦,都不晚。但拖了這麽久,我很內疚。”
楚嘉曦最是意外:“原來你們一直沒辦婚禮啊。難怪我有次問我姐你們去哪裡度蜜月的,她說在家裡,我以為她小氣不跟我說。”
鬱隋心裡更是難受,雖然楚嘉筠沒有要求過,但她還是覺得愧疚。
“我們之前因為很多事,耽擱了。”鬱隋有些黯然,哪怕再如何補償,有些時光,過去了終究就過去了。
楚嘉曦安慰她:“我姐不是膚淺的人,她現在其實很開心啊,你看她那皮膚那氣色還有身材,哪樣不讓人羨慕又嫉妒的。她跟你在一起肯定是很開心很幸福的,婚禮不婚禮的,只是個儀式。”
盛楠西低低說了句:“我想,楚老師的心裡其實也盼著有這樣一個儀式吧,等老了的時候,也不會忘的那種。”
鬱慕若有所思,當初她跟盛楠西是在國外旅行的時候注冊結婚的。當時辦了一個很小的婚禮,就在浪漫小島上。可比起正式的婚禮,似乎也差了那麽點味道。
她一直以為,盛楠西並不在意這些。
鬱隋做了個深呼吸:“所以我決定了,今年就把這婚禮給辦了,心心和晴晴就是我們的花童!”
楚嘉曦未婚,自然是伴娘的不二人選。
鬱隋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又定製了一款戒指,這次倒沒有特地突出鑽石多大多閃亮。她設計的是一個雙環交扣的款式,就像樹纏藤,藤纏樹那樣相互依賴相互擁抱,周圍還纏繞著細密的枝蔓,就像她們遇到的那些曾給予過幫助和溫暖的人。
楚嘉筠大概是最後一個見到戒指的人了,鬱隋拿到後給兩個女兒看,一再強調要保密,不然媽媽的驚喜就沒了。
心心盯著戒指看了好一會兒,仍有不解:“媽咪,你和媽媽手上不是已經有戒指了嗎,為什麽你又買啊?”
晴晴也跟著說:“媽咪,你浪費錢。”
鬱隋笑說:“這不一樣,這代表的是對媽媽深深的愛,不浪費的。”
心心和晴晴也開始思考,她們要如何表達對媽媽深深的愛呢?她們做不出媽咪手裡那樣漂亮的戒指啊,這可怎麽辦?
鬱隋摸摸她們的頭:“到時候你們好好撒花,也是對媽媽深深的愛。”
楚嘉曦已經在提前教她們怎麽當合格的花童了。
“但是一定不能讓媽媽知道,不然就沒有驚喜了。”
楚嘉筠總覺得最近家裡充滿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她觀察過,又找不到確切的線索。
但鬱隋和孩子們之間的某種默契讓她確信,應該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要發生。
這天晚上,她等著鬱隋從浴室出來,玩味地看著她。
鬱隋剛把頭髮吹乾,身上還有點熱,扯著睡衣領口在扇風。
“你突然這麽看著我,幹嘛?”
“家裡最近多了股新味道,你發現了嗎?”
鬱隋回憶了下:“沒有啊,家裡煤氣管道上個月才檢修過,空調我也找人清洗過了,下水管物業定期也疏通了。”
楚嘉筠勾手讓她靠過來:“我說的是秘密的味道。”
鬱隋一驚,眼神卻極力穩住。
“這玩笑可大了,我們這個家裡,哪裡會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