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收起錢,轉移到商場旁邊的夜宵店。晚上是吃的燒烤,這會兒兩人都不想再吃了,選擇了比較清淡的椰子雞。
溫暮雨不怎麽挑食,吃什麽都無所謂,拿起筷子,看著文雪柔吃著肉一臉滿足的樣子,發出靈魂質問:“你不是要維持身材嗎?”
話音剛落,她就見文雪柔笑容頓住,糾結地看著手裡白嫩的雞肉。
“不吃皮的話,卡路裡沒這麽高。”文雪柔很快做出了選擇,現在不吃,後面助理和經紀人盯著,是真的沒機會吃了。
“反正都要運動,也不差這一點了。”
溫暮雨見狀,沒再說什麽。
不過仔細想想,以前的文雪柔確實是這樣子的,沒有後來那麽強大的自製力。
她心下稍安。
吃完夜宵,也快十二點了。
文雪柔眼珠子一轉,笑著問:“要不要去酒吧待會兒?我記得回酒店的路上有家清吧,順路去喝一杯?剛好把剩下的一點錢花光了。”
溫暮雨已經快不懂“順路”這個詞語了。從吃完燒烤回來,她們就“順路”來了超市,然後又“順路”抓了娃娃,再“順路”吃夜宵,現在還要“順路”去喝一杯。
她看向對面期待的人,不冷不淡地開口:“你明天還要早早起來開工吧?”
“唔,只是喝一杯,影響不大。”
“你不是還要運動?”
“債多不壓身。”文雪柔聳肩,“而且酒的本質是水,影響不大。”
溫暮雨眯起眼,突然腦海裡浮現文雪柔先前喝醉酒的情形,靈光一閃。
或許……她可以灌醉文雪柔,然後讓對方把語音刪了,最後再把那個未知的要求給提前安排了。
對了,萬一對方醒了不認帳,她還可以提前錄視頻做證據。
文雪柔盯著她看,見那一直緊抿著的嘴角突然緩慢勾了起來,背後一涼,瑟縮著問:“小雨,你笑什麽呢?”好看歸好看,就是怪恐怖的。
“沒有。”溫暮雨斂神,收起笑容,拉開椅子起身,“走吧。”
文雪柔蹙眉,“回酒店?”
“不,去酒吧。”溫暮雨眼底掠過一暗色。
目的達到了,文雪柔本該開心的,但她總覺得背後一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
文雪柔口中的清吧就在夜宵店不遠處,走個拐角就到了。
環境清幽,空氣中沒什麽濃鬱刺鼻的煙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耳邊是舒緩的歌聲。
溫暮雨緊皺著的眉頭緩和下來。
兩人來到吧台要了杯酒,而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溫暮雨想灌醉文雪柔,但又擔心意圖太明顯讓文雪柔察覺,只能一邊漫不經心地喝著酒,一邊在心底思索著怎麽開口才不會那麽惹人懷疑。
她余光掃了眼文雪柔,見對方又開始打哈欠,頓了頓,而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回去休息。”
文雪柔愣了愣,“這還沒坐下一分鍾呢。”說完就又打了個哈欠。
她注意到溫暮雨盯著她的動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溫暮雨剛才那話是為了她著想,臉上浮現笑容,輕聲說:“沒事,我不困。”
但話音剛落,再次打了個哈欠,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回去吧。”溫暮雨捏了捏眉心。
“不用,我說了沒事。”
語氣不好地拒絕完,文雪柔就反應過來,垂下眸,低低說“對不起。”
“是我多管閑事了。”溫暮雨冷著臉,“隨便你吧”,而後又去要了杯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文雪柔看著她,神情苦惱,“我最近總感覺睡不夠,而且睡醒了還犯困……情緒有時候也不受控制,變得有點暴躁。”
溫暮雨緊繃著的臉緩和下來,眼神閃爍:“還是找個時間看醫生吧。”
文雪柔捂著嘴打哈欠,含糊地問:“這要看什麽醫生?”
溫暮雨想說“精神科醫生”,但看她那樣,還是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醫學心理學?”
“心理學?可我是睡不夠,和心理有什麽關系。”文雪柔失笑,學她的動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叫住侍應說要一打啤酒,末了衝溫暮雨笑著解釋,“也許喝醉以後,晚上我就能有個好覺了。”
溫暮雨掙扎兩秒,還是出聲叫住侍應,看向文雪柔,問:“你確定?你明早還要早早起來拍戲。”
“沒事,這兩天主要是補拍李語詩的進度,早上沒我戲份,下午也只有一兩場。”文雪柔又打了個哈欠,頓了頓,和侍應說,“算了,換成兩打啤酒吧。”
溫暮雨看她那自暴自棄的樣子,不再說話,由著侍應應聲離開。
她看了看對方的人,佯裝不經意地提醒:“小心喝醉了當眾抱椅子。”
到時候就算她不拍視頻,也會有人拍,然後傳到網上,最後所有人都知道。
文雪柔臉色僵住,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小雨,你會阻止我的吧?”
溫暮雨沒搭話,只是扭頭看向四周。
——第三更——
過了幾分鍾,侍應拎著兩打啤酒過來,分別放在兩人的手邊。
一打啤酒是十二瓶,兩打就是二十四瓶,全都放桌子上,直接佔了小桌子大半的面積。
文雪柔迫不及待地抽起一瓶啤酒,舉到半空中,困頓地開口:“小雨,為了我有個好睡眠,乾杯。”